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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蔣野就跪坐在琴邊,因為人多而被注視紅透了臉,痛苦難以抑制的肩膀有些顫抖,他很狼狽。
像是一條狗一樣被拴在琴旁,聽著最響亮而溫柔的音樂。
「怎麼回事?」謝榮本要走過去,卻被李燃笙幾個人拉到一邊。
勸著他不要管別人的家務事,還是遠離比較好。
「蔣野還在懷孕。」謝榮的眉頭皺的很深,離遠看著他眼中不解:「池顏川這次太過了。」
「噓噓噓!可千萬別提懷孕的事!」李燃笙讓他趕緊閉嘴,拉著他小聲說:「那天飯局以後,池顏川要醫院作比對的那天晚上,蔣野跑了!這是被抓回來了。」
「什麼?」
「噓,我估計這個孩子來頭不正經,不然顏川不會那麼生氣。」
「你剛回國不知道,當初蔣野就是在擂台上賣命打拳的,顏川給他還債還場場壓他,後來他們睡了一覺蔣野就非要嫁給他,一說要驗信息素他就要跑,不是心虛是什麼啊?」
謝榮眯著眼睛,看著在鋼琴邊無助的男人,他越發覺得這個人有些熟悉。
蔣野抬頭,隔著很遠兩個人四目相對。
他似乎不願讓別人看見自己的窘迫,轉過身去,背部的脊骨幾乎都要可以數清楚。
「他不是那種人。」謝榮斷定。
李燃笙奇怪:「你才見過他幾次就這麼說,拜託,你不是警察嗎?第六感是這麼用的?」
依在樓梯邊的孫飛抿了一口手中的紅酒感嘆池顏川真是大手筆,干紅都捨得拿出來。
「池顏川和他結婚是迫於輿論壓力,你猜他已經第幾天跪在這了?就算孩子是顏川的,誰能保證蔣野不是二手貨。」孫飛一句像是點破了什麼,幾個人都不在說話。
而鋼琴成為了在場最大的焦點。
來的人都是上層社會有頭有臉的人物,今天沒有媒體,所有人都清楚聯姻是最虛偽的東西。
尤其是幾個omega看見蔣野這張臉有些嗤之以鼻。
「就這樣還能嫁給池顏川啊……靠,早知道這麼好拿下我早就沖了好不好?!」
「你說他處心積慮的嫁進來就是為了給人當狗啊?哈哈哈,這人生目標。實在是太宏偉了。」
「可不是嘛,網上說什麼兩人相愛,嘖嘖嘖,一個男人要不要臉啊……」
臉?
蔣野只覺得自己應該是從來不需要這種東西的。
從多年前他和蔣錚相依為命開始,只要能夠賺錢的活他都幹過,雨夜裡抱著小錚去求醫生救救他。
為了更好的藥,他餓到在餐館裡等人家打烊用幾塊錢買點夏天有些發嗖的飯菜,他曾經什麼都是為了蔣錚,覺得自己虧欠蔣錚一輩子。
池顏川想要抽蔣錚的信息素來驗胎,而那天蔣野第一次感受到這個孩子在腹中的胎動。
他生命里好像多了一個想要保護的人,或許他也捨不得和那個即將出生軟乎乎的小寶寶分開。
這個孩子那么小,如果顏川不喜歡,他可以帶著孩子走的,蔣錚剛剛手術好,不能抽信息素,會有危險。
這份胎動,讓他想到在醫院裡常醫生送給他的口水巾,他想給孩子親自圍上。
蔣野那一夜想要走,他在孕期難熬,深夜離開的時候實在難受,沒有車,步步走,可還沒順著環山公路到最下面的時候便被抓了回來。
那一夜池顏川像是瘋了,他幾乎不用信息素的斷定都可以印證內心的想法。
寬厚有力的掌心拽著他的脖頸,池顏川憤怒的問他為什麼要走?
「為什麼連你也要走?!老子給你錢,給你想要的一切,還不夠好嗎?你為什麼要走?!從頭到尾,你都是騙我的,是嗎?」
蔣野被綁在床上,像是噩夢一夜,痛不欲生。
而後只會愈演愈烈,在池顏川的眼裡他就是一個城府極深的老男人,不配被當成人對待。
蔣野覺得自己真是蠢,他當初竟然會信。
信了池顏川易感期在他耳邊哄人的話,溫柔的叫他一聲「蔣哥。」
想要一個吻,說著「你的債我會來還,但是你親我一下,好不好?」
Alpha易感期說的話都只是騙人的。
蔣野熬著幾夜幾乎沒有好好休息,他的唇瓣乾澀,摸著自己那在動的小腹部。
他像是一隻人人可笑的淋濕的狗,一滴滴的水珠就這樣從背毛滾落。
也不是所有的小狗都會游泳,累了也會淹•死的。
作者有話說:
池狗!你xx!
明天估計就跑跑跑啦!(揮淚)
第24章
一樓伴著琴音,高腳杯碰撞聲音清脆好聽。
攀談的聲音偶爾帶著幾分笑意,整個老宅像個巨大的舞台,刺眼的聚光燈打在蔣野的身上,讓他成為一個待宰的白魚。
視線落在身上,偶爾鑽進耳朵中的笑聲他也不知道在笑什麼,大概是笑話他。
沒有尊嚴的被拴在這,看熱鬧的人也只不過是略過。
視線像刀子一般在他的身上扎著,蔣野從那天逃跑失敗到現在已經快要兩天。
從腺體到若隱若現的手腕以及腰間,曖昧痕跡明顯,不用靠的太近都能看出蔣野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對勁。
池顏川流轉於賓客之間,被眾人恭賀著公司更上一層樓,事業遠比他的父親有成績,未來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