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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一夜過後
氣氛有些焦灼。
或者說, 是相當焦灼。
虞喬只覺渾身一陣陣地燥熱,頭腦也發懵,眼睛看什麼東西都霧蒙蒙的——尤其是在看賀辭這過於惹眼的上半身的時候。
看得出來, 對面這位的情緒也很不平靜,不僅每一處薄肌都繃得緊緊的,神色中的震驚也久久消散不去。
虞喬苦著臉, 滿腔的委屈簡直無處發泄, 因為他所想到的並不只是為什麼最後喝下湯的人竟然是自己,還有為什麼明明只是補藥,卻發揮了春/藥一般的效果。
早知會是這麼立竿見影的效果,就算沒有喝錯湯,他也不敢真得給賀辭喝了,他暫時還不想經歷第二天下不來床的慘狀。
度過了漫長的十幾秒,賀辭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快步從虞喬身邊掠過,去臥室隨手扯了一件睡袍披上,身形如風下了樓。
獨自在浴室門口凌亂的虞喬:「?」
這就走了嗎,走得這麼幹脆嗎?這就不管他了?
虞喬探頭看去, 見賀辭往廚房的方向去了,也認命了, 懶得去追了。
很快賀辭就再次身形如風般地上了樓, 臉色極其古怪:「廚餘桶里那些東西是什麼?」
虞喬水汪汪地眼睛看向他:「……藥膳?」
賀辭後牙都快咬碎了:「煮這種藥膳做什麼?」
虞喬只覺得賀辭那邊的空氣格外的清涼,像是能降一降渾身的溫度似的, 下意識地靠了兩步過去:「有用啊。」
賀辭緊縮眉頭,忽地反應過來:「你看到了……看到了那些藥?」
虞喬點點頭。
想了想, 又體貼地補了一句:「沒關係的, 我不在意, 而且也可以治……」
話未說完,虞喬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腳底瞬間就離地了。
虞喬:「?!」
賀辭打橫抱起他,快步走回臥室,接著將他整個人丟在了床上。
雖說床墊柔軟,但是虞喬還是被震得眼前一陣暈眩,本身就亂成一團漿糊的腦袋就更無法思考了。
腦後被溫熱手心托起,虞喬眨巴眨巴眼,看到自己的正上方就是賀辭那張冷峻的臉,此時那雙一貫冷厲的眼裡正翻湧著各種晦澀的情緒。
「虞喬。」賀辭的聲音低啞,像是壓抑了很久難以言說的情緒,「你在挑戰我的底線嗎?」
虞喬咕咚吞咽了一下,老實說被這樣的賀辭嚇到了。
這……這看來真是一個要強男人的逆鱗,絕對不能提的。
賀辭垂眼看著一臉無辜面帶緋紅的虞喬,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虞喬失憶這段時間,他已經不知道吃了多少暗虧,虞喬許多驚人之語和驚人之舉都把他噎得有苦說不出,現在居然還……
產生了這種誤解!
賀辭眼神更加晦暗了些,向下壓了壓些許距離,一條腿抬上來,膝蓋抵在了虞喬右腿膝蓋的內側,逼迫他屈起腿來。
虞喬:「!」
糟糕,雖說沒有這類經驗,但是這種近乎被控制的姿勢讓他莫名心中警鈴大作,甚至有一種奇異的熟悉感。
「不……別……」求生本能讓虞喬下意識地跟賀辭的力道相對抗,但是力量懸殊,效果微乎其微。
賀辭氣息不穩起來,理智和衝動的兩把火一起在腦海里燒起來,各自不相上下地燒得越來越高。
如果……等虞喬恢復了記憶,恐怕會氣炸,他甚至都能想像那天崩地裂的勁兒。
但又如果……虞喬現在這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對於他是一種即將衝破心理防線的折磨。
這幾年來,他已經毫無動搖地拒絕過太多次投懷送抱,連他自己都覺得那不需要任何猶豫的冷靜自持都已經刻進了DNA里,絕不會再被這種情景誘惑了。
但是現在看來,只是因為那個懷中的人不是虞喬而已。
賀辭的手臂撐在虞喬耳邊,牙關緊咬,最終還是收了力道,向後撤了撤:「去洗個冷水澡就沒事了。」
虞喬只覺得隨著賀辭後撤的動作,自己的大腿處被什麼動作碰了一下。
那個硬度,那個外形……
虞喬猛地倒吸一口涼氣。
這怎麼回事,賀辭明明沒喝湯啊?!
他過于震驚,乾脆直接問了出來:「你,你不是不行啊?」
賀辭:「……」
他黑著臉轉過身,盯著一腦門的黑煙就要走。
剛邁出一步,他就聽見身後一陣飛快的腳步聲,接著自己的肩膀就被人猛地抱住了。
虞喬的呼吸聲猛地失了節奏,在賀辭耳邊起起伏伏,好半天才帶著哽咽懇求道:「你別走,那個……幫幫我?」
賀辭:「……」
他的身形一僵,稍微側了側臉,許久才蹦出幾個字:「你不後悔?」
虞喬急了,腦子一轉想用激將法,於是大聲叫道:「你到底行不行,是不是真不行,是不是一進來就軟……」
下一秒,他就如願以償叫不出聲來了。
當然,很快就又換了一種音色和頻率,換了一種方式叫。
……
……
第二天上午。
虞喬心如死灰盯著主臥的落地窗,思考人生。
他挨個確定了幾件事情。
一,自己是睡在賀辭的房間。
二,昨晚他跟賀辭發生了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