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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這麼凶?被導師罵了?】
【不是你在暗示我?】
賀淳:【嗯?】
【缺乏硬體條件什麼意思?我最近表現讓你不滿意了?上周末晚上哭著求饒的好像不是你似的。】
賀淳:「……」
好了,他懂了。
不愧是年輕人的措辭啊,自己真是老了有代溝了,聽不懂了。
賀淳快速打字:【沒有,不是說你,很滿意,這周末早點過來。】
接著他收起了手機,走出了電梯。
.
下午四點。
總裁辦公室,門被輕輕推開,有人直接走了進來。
「不敲門?」賀辭正低頭看著公文,聽到腳步聲,說道。
「喲呵,你以為是誰進來了?」賀淳笑道,「態度這麼溫柔。」
賀辭皺了皺眉,立即抬頭,看清是賀淳的一瞬間眼神從溫和瞬間恢復了平時的冷淡。
「看起來是因為小虞進來了吧。」賀淳笑道。
賀辭眉頭皺得更深了,虞喬到底跟多少人拉進了關係,怎麼誰都開始叫他的小名?
賀淳往大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看來我猜對了。」
賀辭低頭看向手裡的文件:「有事就說。」
賀淳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辦公室的門,見關得很嚴實,才說道:「聽說前兩天你出差,還把虞喬帶去了?」
賀辭一抬眼:「你想說什麼?」
「不想說什麼啊,就是關心關心你們的進展。」賀淳笑眯眯道,「畢竟我是你倆的媒人啊。」
賀辭敏銳地蹙了蹙眉,雖然他確信當初自己跟虞喬那短暫的一段戀情沒有任何人知道,賀淳也不例外。
但是當賀淳反覆提及自己跟虞喬的聯姻事宜時,他也不由得懷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這些事不需要跟你報備。」賀辭看向他,淡淡道。
「幹嘛呀,幹嘛對我總是這麼警惕?」賀淳說道,「你可真是誤會我了,我真得是好心。你看看這麼多年,你都把我當仇人一樣看。」
賀辭垂眼繼續看公文:「這些陳年舊事就不要反覆說了。」
「你鬧什麼脾氣?從小到大我哪件事沒順著你,就那一件沒答應,你就記仇到現在。」賀淳長嘆一口氣,「弟弟難養啊,我這又當爹又當媽的……」
「賀董。」賀辭抬眼,重重咬字,冷厲的眉眼稜角分明,「沒什麼事的話,就不要打擾我了。我不像你每天風花雪月諸事不問,我還有很多工作。」
「哦哦哦。」賀淳無奈,縮了縮脖子,覺得賀辭反倒有幾分親爹般的威壓感,簡直是反過來的血脈壓制,「行吧,說正事,我這不是想著,小虞被你接回家也有一陣了,要是你真的對他無意呢,咱們也不好耽誤他。」
賀辭手上翻動文件的動作猛然一頓:「什麼意思。」
「虞家也不能任由他就被擱在我們家了啊。」賀淳說,「小虞年紀也正好,他家裡人還想著有其他合適的人的話……」
「他是個人,不是物件。」賀辭的語氣驀然冷下來,「難道要被當做聯姻的工具,送來送去嗎?」
賀淳聳聳肩:「你別沖我發火啊,也不是我能決定的。」
他朝前探了探身:「別忘了,他可是姓虞。我知道你一向不喜虞家新貴乍富,許多手段見不得人,員工權益更是不當回事,但是畢竟小虞是他家的人嘛,你沒名沒分的也不能做他的主啊。」
賀辭目光冰冷,心道不如不姓虞。
若非虞喬失憶,他也不會聽從虞家人的安排,細細想來,大概率也是因為他忘記了全部的事,也不知道自己的「家人」到底是如何對待自己的了,才會任由擺弄。
如果把未恢復記憶的虞喬送回去,他又得經歷什麼事?
「聯姻的事,我還沒說拒絕。」賀辭沉聲開口,「這才幾天,急什麼。」
「是嗎?」賀淳挑了挑眉,笑道,「好,那再給你們多點相處的時間。虞家那邊我也給說說,讓他們稍安勿躁。」
賀辭鎖緊了眉,顯然心情不佳。
「對了,剛剛聽你的秘書們閒聊,說你今天心情不錯,精神也好。」賀淳起身說道,「我想著,得給你點助力,也算是我這做哥哥的替爸媽給你操心。」
賀辭還未從如何應對虞家想把人要走的情況里回過神來,聞言有些不明所以:「什麼?」
賀淳把手裡的一個盒子往前遞了遞,抬了一下眉,接著加快腳步離開了辦公室。
門輕輕關緊,賀辭面帶疑惑地拿過了盒子。
黑色小盒子,樣式還挺精緻。
這太少見了,賀辭回想起來,他收到賀淳的禮物,還得是十年前的生日那天。
賀辭說不出來是個什麼心情,薄唇緊抿,只覺盒子裡面沉甸甸的,聽著有窸窸窣窣的聲響。
賀辭打開盒子,見裡面是幾瓶中成藥。
?
給他藥做什麼?
賀辭緊縮眉頭地一一看了看名字,見藥名各有不同:
金匱腎氣丸、桂附地黃丸、金鎖固精丸……
賀辭一雙冷厲的眉眼越鎖越緊,光看這些名字,就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他轉了轉瓶子,看向藥物功效的描述。
「溫補腎陽,固精澀精,補氣壯陽……」
這天下班之前,因為老闆心情好而度過了輕鬆愉快的一個工作日的整個總裁辦,都聽到了從老闆辦公室傳來的一陣塑料瓶摔落在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