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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下十八度特有的那種霧氣。
虞喬不知道賀辭為什麼要親自給自己處理傷口,被酒精浸得稍微有些不清醒的頭腦令他沒法好好地思考這個問題。
當然,他覺得即使自己是清醒狀態的,可能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但是直覺告訴他,賀辭好像又不大高興了。
雖然打從自己跟賀辭第一次見面起,他就覺得賀辭心情不佳,但是此時似乎更加嚴重,不僅心情不佳,還帶著些令人膽寒的陰鬱怒氣。
回到賀辭的房間,虞喬跟著他走進去,站在門邊。
「關上門。」賀辭淡淡看向他。
虞喬動作猶疑地照辦了。
察覺到他的猶豫,賀辭冷笑一聲:「怎麼,難道還怕我殺你滅口?」
虞喬:「???」
還有這種可能的嗎?
看到青年臉頰上淡淡的緋紅,賀辭就知道他又有點喝上頭了,現在可能說什麼都會被他當真。
賀辭沒再逗他,而是找出了小醫藥箱,隨手指了一下沙發:「坐下。」
虞喬磨磨蹭蹭地走過去,在沙發邊坐下。
賀辭拿出碘酒棉簽和創可貼,坐在他身邊,把碘酒瓶子遞給他:「自己消毒。」
虞喬接過來:「哦。」
反正都要自己上藥,那叫到他房間裡來幹嘛啊?莫名其妙。
虞喬心下吐槽道。
他捏緊了碘酒的瓶蓋,用力一擰。
……沒擰開。
他有些不敢置信,再次用力,簡直用上了全身的力氣。
……還是沒擰開。
???
虞喬覺得這不可能,一定是這碘酒瓶蓋被502膠水給焊死了,一定就是賀辭在故意整自己,怪不得非要他來這裡處理傷口呢!原來在這等著!
賀辭看著他掙扎兩次,無奈地閉了閉眼。
果然是喝醉了。
虞喬轉頭看向賀辭,瞪著他:「你弄的?」
賀辭:「?」
虞喬指了指瓶蓋:「這就是你的目的?」
賀辭挑了挑眉,涼涼地說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我知道,你擰不開是因為你擰反了。」
虞喬:「……」
他呆了半晌,消化了一下這句話的意思:「……哦。」
他重新試了一下,果然很順利就把瓶蓋給擰開了。
賀辭從鼻子裡冷笑了一聲,還是老樣子,只要喝了酒就跟智商降到負二百五一樣。
眼看著虞喬沾了碘酒,但是卻怎麼也對不準自己腳踝上傷口的時候,賀辭冷眼旁觀,心想絕對不會幫忙的。
曾經也不知道幫這個笨蛋處理過多少次傷口,但是也沒換來幾聲好話,想讓他撒個嬌都難於登天。
虞喬獨自努力著,有點較真。
酒勁上頭,暈眩感讓他有些看不清傷口的位置,又或是看清了但是手上的動作總是出差錯。
他到最後都開始怨怪為什麼這個傷口這麼細,找起來那麼難了。
正當他腰都酸了的時候,手中的棉簽被一隻修長有力的手一把奪走。
賀辭不耐煩地把這隻都已經乾涸了的棉簽扔了,拿起新的棉簽沾了碘酒,幫他塗在了傷口上。
沾取碘酒的時候他的動作還有些粗暴,但是棉簽一觸碰到虞喬的傷口上時,他的力道就下意識地放輕了。
虞喬直起腰來,按了按酸痛的肌肉,輕輕嘆氣。
「我只是喝了點酒所以才塗不準的。」
賀辭把創可貼給他貼好,聞言眯了眯眼,冷哼了一聲。
就知道這個小白眼狼不會認自己的好。
「所以呢,為什麼明明酒量不怎麼樣,還要喝?」賀辭冷冷道。
「嗯?」虞喬聽他這麼說,頓時就有點不服了,「我酒量怎麼不好了?」
「一共喝了多少?」賀辭一語中的。
虞喬想了想,喪氣了。
確實不多。
「或許是因為度數高。」虞喬不死心地繼續找原因,最後耍起賴來,「再者說了,你怎麼會知道我酒量好不好,你知道什麼……」
賀辭聞言,眼神里的神色又冷了冷。
是,說得沒錯,自己有什麼立場去說了解他?
「你現在喝成這樣,算不算瀆職?」賀辭恢復了冷淡的神情,「還怎麼保證我今晚的作息正常?」
虞喬睜大眼,頓時不爽了:「你這人怎麼不識好人心啊?我今晚喝酒還不是為了你?」
賀辭:「?」
他冷笑一聲,覺得實在搞笑。
跟自己當初的情敵親親熱熱在一起喝酒,也不知道陰陽怪氣給誰看,還好意思說是為了他喝酒?
虞喬看出了賀辭神色中的不贊同,覺得自己的工作沒有得到肯定,腳踝上的傷口適時地疼了起來,於是怒道:「還有我這傷!這得報工傷!」
賀辭從未聽過這麼離譜的「工傷」,反倒好奇起來他能就此說出什麼花來:「那你說報工傷的理由是什麼?」
「我 ……」虞喬憋出一個字來,又覺得說不下去了。
畢竟直接說是為了撮合他跟駱辰舊情復燃就顯得有些……過於直接。
萬一賀辭現在對駱辰情緒還是比較激進,自己直接這麼說了,那必然是起到反效果。
見虞喬憋半天也憋不出第二個字,賀辭勾了勾唇角。
喝醉的虞喬,讓他看出了從前的些許影子來,喜歡強詞奪理,喜歡亂說話,跟平時有些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