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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天小保姆俯身認真的在擦拭桌子,閆佐拿著飛機看了她一會,突然叫道:「陸筱,今天要吃番薯。」
小保姆一愣,隨即站直身體恭敬道:「閆先生,我不叫陸筱,我叫王娟。」
閆佐忽閃著黑亮的眼睛看她,看的人都有些發怵的時候才低下頭繼續擺弄飛機,低聲重複說:「陸筱,我要吃番薯。」
由此王娟這天給他特意煮了番薯,雖然覺得味道有些不太對,閆佐吃的還是挺高興。
他後來依舊叫她陸筱,王娟糾正了好幾遍沒用後也就隨他了。
莊示過來聽見這稱呼時被狠狠嚇了一跳,他驚愕的看著閆佐,「你怎麼會叫她陸筱?」
「她本來就叫這個啊!」
莊示盤腿坐到他對面,嚴肅道:「她叫王娟,不叫陸筱。」
閆佐有些不樂意,「我不管,在我這她就叫這個。」
莊示小心翼翼的看著他,「你怎麼發明出這名字的?」
閆佐無所謂的說:「做夢的時候啊!」頓了頓,又加了一句,「還很好聽的。」
「閆佐啊,都這樣了,你……」你怎麼還記著呢?
「嗯?」閆佐抬頭眨巴著漂亮的眼睛看他,「我怎麼了?」
「沒怎麼,你繼續玩。」莊示勉強笑著,拍了拍他的頭,隨後快速起身走出去,頗有些落荒而逃的姿勢。
他是一個大男人,這個當下也忍不住濕了眼眶。
☆、第60章
沒多久閆佐的脾氣突然變得更暴躁了,天天念叨著要回家,吃的玩的一律不頂用。
王娟每天都過的心驚膽戰,莊示看著他也有些怕了,什麼樣的算是他家呢?
他實在是發不出來啊!
蹲在地上的閆佐眼裡包著淚,癟著嘴巴,頭髮被抓的亂糟糟,可憐的沒樣沒樣的。
莊示問他:「你給我說說你家是什麼樣?我才能幫你去找啊!」
「反正不是這樣的。」他聲音抖抖著。
「那是什麼樣?你家有什麼呀?」
閆佐哼哼著不吭聲,莊示勾了很久,他才說:「有很多草的呢!也沒有這裡車多的。」
莊示愣了幾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哪了,可是……
那不是你家啊,你要怎麼回去?這話也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由此就繼續拖著,直到拖不下去……
—
糰子在院子裡撒歡,周沛買東西去了。
陸筱坐院子裡洗菜,鄰居大嬸經過看見了走到院門口,靠著牆壁跟她攀談了幾句。
後想起什麼八卦道:「陸筱啊,前面那幢白顏色的,蓋的很好的房子你還記得吧?這兩天好像又有人住進去了。」
陸筱動作一頓,抬頭看她,「誰……誰住進去了?」
「不好說,也沒見什麼人出來,你說是不是上次那個傻乎乎的男人回來了?」她在那邊笑,「哎呦,當時纏你纏的可厲害了,要真回來了,估計沒幾天又得找過來。」
陸筱心跳一滯,隨即又瘋狂跳動起來,有節奏的聲音自身體傳達至耳畔。
自此陸筱開始變得心神不寧,她也沒特意跟周沛說起,就是晚上睡覺又會有點不安。
那幢房子空了這麼多年,除了按時打掃的就再沒人進去過,房子是不可能賣掉的,若真有人住了,就算不是閆佐,也必定是跟他有關的人。
陸筱有了這個心理準備,因此莊示找過來時她一點都不意外。
「你怎麼會在這?」周沛頗有些如臨大敵的意思,身板筆直的擋在陸筱面前,目光凌厲。
莊示有些好笑,他並不介意周沛的敵視,相反很能理解。
「正好在這附近,來看看陸筱。」他把目光放到周沛身後的人上,「過的好嗎?」
陸筱拍了拍周沛的胳膊走出來,並無多大的情緒變化,「挺好的,什麼時候來的?」
「前兩天,這裡真是一點都沒變。」
「嗯,中午在這吃吧!」
原意只是客套,結果莊示爽快應承了下來,周沛只能外出去買菜。
陸筱說:「我去給你倒杯水。」
「不用了,咱們聊聊天。」
陸筱看過去精神狀態很不錯,和以前相比性子內斂了不少,總歸是不一樣了。
莊示大部分都在講楊虹微他們的情況,據說已經結婚了,最近兩家人都在鬧著要小孩,只是楊虹微不肯生,那個火爆的女人還是那個樣子。
說著說著,最後還是聊到了閆佐,這是不可避免的問題,陸筱只微微蹙眉並不做阻攔。
閆佐很敬業,早出晚歸,生活很不規律,落下了很多毛病,時不時得押著去醫院做治療,還得了重度抑鬱,前段時間私下瞞著停了藥,後來出了些事。
莊示看對面沒什麼表情的女人,「那事被媒體大肆報導過,你知道嗎?」
「很長時間沒關注過新聞了。」
莊示快速接口:「他嗑安眠藥,跳樓自殺了。」
陸筱震住,驚愕的看向他。
「是真的。」莊示平靜的補充道:「他跳樓時手中還拿著一張你的照片。」
而這一舉動代表了什麼,旁人不做解釋陸筱也該明白。
她沉默了好半晌,開口問了一個十分突兀的問題:「死了嗎?」
莊示一愣,搖頭,「沒有。」
「嗯。」陸筱起身朝外走,「周沛該回來了,我去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