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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米弭第一次體會到絕望。
他想告訴裴賀,如果只是要帶他來玩,那完全不用讓自己變成這樣,只要裴賀說,他就一定會照辦。
可裴賀卻選擇了一種最令人不堪的手段,他讓米弭失去了反抗能力,並將他丟給了別人,自己卻連一根指頭都不去碰。
···
···
痛苦中他已不再看裴賀,只是兩眼放空的盯著天花板,想像著那輪如月亮般掛在頭頂的吊燈能砸下來,砸死自己,最好也能砸死裴賀。
忽然間,一直坐在沙發上不發一言的裴賀開口道:「裴汶,你知道什麼東西才吃別人剩下的嗎?」
裴汶停下了動作,繼而聽裴賀笑著道,「狗啊,吃人剩飯的狗。」
米弭在這一刻看到裴汶的目光冷下來,他盯著裴賀的笑眼,眼神中像是埋著一柄刀子,而裴賀嘴邊帶著譏諷,神情中無所畏懼。
瞬間,房中氛圍降至冰點,一觸即發之際,米弭忽然絞緊了裴汶,裴汶受痛蹙眉,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頭,米弭眯起眼睛一臉索求,裴汶在這一刻忽然醒了過來,他仿佛根本沒聽到裴賀的嘲諷,抱住米弭,悶不吭聲地疾馳猛攻。
裴賀臉色陰沉地看了會兒,隨後一言不發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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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得不到的都在騷動
這天裴賀沒留在別墅過夜。
他帶著米弭趁夜離開了別墅,路上米弭的藥效還沒過,躺在后座,感覺四肢百骸都在叫囂著疼。
「怎麼不說話?」裴賀開著車問。
米弭在黑暗中緩緩轉過頭,注視著裴賀的背影,眼裡藏了說不出的怨恨。
饒是如此,出口的話仍選擇了裴賀喜歡聽的,「裴大哥想聽什麼?」
裴賀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指一緊,他沒料到米弭在經歷了這些後會如此平靜,印象里那個嬌氣又脆弱的男孩應當向自己大哭一頓,或者借勢撒嬌,張口要些什麼·····
然而米弭什麼要求都沒提,只是機械且沙啞的回答著他的問題。
平靜、空洞,宛如一潭死水。
之後的幾天生活如常,裴賀只要邀約,米弭就一定答應。他就像自暴自棄一樣,沒人告訴他該怎麼辦。
米弭一直想要知道安鑫在裴賀心裡到底是處於一個什麼樣的位置。
漸漸的,他開始跟安鑫拉近關係,可安鑫對他並不是很感興趣,每次米弭約他出來玩時,安鑫總推脫忙,要不然就乾脆關機。
米弭等不及,母親已經多次催他辦理休學,而裴賀仍舊不冷不熱,給的零花錢還是小數目。
進了六月就要入夏,米弭急起來,他第一次聯繫到了裴賀的助理趙靜雯,約了人出門吃飯。
趙靜雯早就對米弭有所耳聞,也知道他是最有可能頂替安鑫的人,可在與米弭的交談中,趙靜雯實在對這個男孩產生不了更多的好感。
安鑫做人簡單,有一說一,而米弭不同,他太會察言觀色,一句話要拐上好幾個彎才能奔向主題。
趙靜雯是誰,裴賀的首席助理。早看慣了爾虞我詐,哪還會將米弭的這點小伎倆放在眼裡,實在忍得不耐煩了,便對米弭道:「有話直說,我趕時間。」
米弭這才笑著去為趙靜雯添水,謹慎道:「裴大哥讓我給安鑫送點東西,可我不知道安鑫的家在哪,靜雯姐能不能告訴我。」
趙靜雯皺眉,「老闆讓你去你會不知道安鑫的住址?」
米弭只是傻兮兮的笑,看著倒是沒心眼。
趙靜雯寫了張紙條交給他,起身就要走,米弭跟在屁股後面說慢點慢點,趙靜雯猛地停下腳步轉身對他道:「我不是裴先生,你可以不用這麼做,我希望這是我們之間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面,可以嗎?」
米弭的笑還掛在臉上,趙靜雯卻不再多言。
吃過午飯,安鑫連碗筷都懶得收拾,敲著腰準備去睡午覺。裴賀昨夜留宿在這裡,使勁渾身解數將他折騰得夠嗆。
正做美夢呢,門鈴響了,接起電話一聽,是米弭。
安鑫開門把米弭讓進屋,家裡沒準備多餘拖鞋,唯一一雙是裴賀的,標誌性的灰色羊絨,米弭自然不會去穿。
「沒事,我平時都不穿,」安鑫難得笑了下,對米弭道:「進來吧,地暖,不會冷。」
米弭沒說什麼,光著腳走進屋子。
第15章 被偏愛的有持無恐
這是一間不錯的向陽房,一百五十平左右,兩廳兩臥一間書房,陽台被特地修出了一個台子,上面擺滿了花草。
住在這樣的房子裡應該會很開心吧。
米弭這樣想著,眼睛望向正四處尋找水杯的安鑫,安鑫穿著一件寬大的家居服,露出一截細長的脖子,米弭眼尖地在安鑫後頸上發現了一枚紅色吻痕。
「裴賀昨晚來了?」米弭盯著安鑫問。
安鑫一愣,回答,「對,」說著將水杯遞過去,問道:「你怎麼不喊他哥了?」
米弭接過水杯笑了下,沒回答,而是開門見山道:「我希望你跟裴賀分手。」
安鑫望著米弭水都忘記喝了,問:「為什麼?」
米弭說:「我父親病了,需要一大筆錢,我媽讓我休學去賺錢,可我明年就出國了,不想放棄這個機會,我想找裴賀幫忙,但裴賀不會給我這麼多錢,因為我成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