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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毓愣了愣,順從的緊閉雙眼。
所有感官在那一刻被無限放大,她感覺到自己的唇舌被人毫不留情碾壓,攫取,掠奪……
一吻畢,鍾毓癱在他懷裡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口腔里充斥著小麥發酵後的味道,混合著葡萄的甜意,令人忍不住回味。
秦放整個身子崩得直直的。漆黑的夜色將他耳畔和脖頸的紅盡數遮掩了下去,徒留下胸膛里狂亂的心跳聲,昭示著他的侷促與緊張。
微風漸起,鍾毓揚唇淺笑:「秦放,我好喜歡你啊。」
「……」
秦放沒說話。
攬著她的手臂又緊了緊。
—
當天夜裡,秦放沒怎麼睡著。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幾乎一夜沒怎麼闔眼,第二天依舊精神奕奕。
耗子早上請了半天假,只有秦放和森哥在。
今天沒什麼活,森哥買來了豆漿油條,兩人吃完,森哥又坐到了他的躺椅上晃悠。秦放坐到邊上,拿手機打開微信,點開屏幕最上方置頂的人的對話框。
手指在屏幕上輕敲出兩個字:早安。
想了想,又刪除到只剩下一個字:早。
點發送的時候,又覺得怪怪的,有點彆扭。平常一幫糙老爺們打招呼都是「吃了沒」「忙啥呢」,要麼連話都不說,直接扔一根煙過去。早安晚安的,肉麻。
秦放倒吸了口涼氣,摸著後脖頸,忍著那一丟丟的不適,點了發送。
剛一過去,手機就叮咚一聲。
鍾毓發過來一則語音,很短,只有一秒鐘。
秦放點播放,將聽筒湊在耳朵邊上。
女孩清新明快的聲音從裡頭傳來,還帶著雀躍的尾音。
「早呀~」
儘管竭力克制,卻還是沒能忍住,露出了笑意。
身旁,森哥一不小心看了全程。他饒有興致的坐起身,一臉過來人的意味深長:「你小子,把人拿下了?」
秦放欲蓋彌彰的將嘴角拉直繃緊,卻敵不過過來人的火眼金睛。
「行了行了,別裝了,哥也是從你那個時候過來的。」
秦放有些赧然的抹了把臉。
他也不藏著掖著了,大方承認完,虛心請教:「哥,你當時是怎麼追上的嫂子?」
「請教經驗啊?」
「嗯。」
森哥嗤笑一聲,老神在在的靠在椅背上,回憶起自己當年的風光歲月。
「女孩子,說好哄那是真的好哄,只要你肯用心花錢花時間,就沒有哄不好的。你嫂子當年……」
森哥說著說著,就偏了題,開始憶起往昔。
秦放聽了半天,只記住了一句話。
——真誠,才是永恆的必殺技。
第22章
幾天後, 秦放不知道從哪裡搞到了兩張音樂會的門票。
他活這麼大都沒想到自己能跟音樂會扯上關係。從小到大,他聽音樂最多的時候就是在店裡,森哥老愛下載一些熱門網絡流行歌曲, 整天在店裡循環播放。秦放每每聽起, 不是正在擰扳手就是正在上螺絲。那種嘈雜的背景音在他聽來,就是幹活的背景音樂而已。
還是森哥聽他說鍾毓會拉小提琴, 特地建議他在網上找找看, 附近有沒有演出之類的。沒想到,還真被他找到了。
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樂團。
別說秦放自己了,連鍾毓聽都沒聽說過。
音樂會在市劇院開, 下午五點開始,七點半結束。從縣城到市里有四五十公里的距離, 騎摩托車得一個小時多才能到。
倆人定在下午三點出發。
為了避免發生上回那種不愉快, 秦放提前十分鐘就到了巷子口。不多時, 鍾毓從裡頭走出來, 太陽正烈, 她抬起一手擋在額頭上, 看見秦放的瞬間,步伐加快, 直到最後小跑了起來。
短短一截路,她曬得滿臉通紅。偏偏臉上還掛著笑, 明媚如斯。
「你怎麼來的這麼早啊?」
「剛到。」秦放說著,眉毛一擰:「急什麼,我又不會跑。」
鍾毓不好意的吐了吐舌頭。
她攀著秦放的肩膀坐上摩托車后座,剛穩住身形, 懷裡就被塞了瓶礦泉水, 估計凍得時間有些久, 裡頭結了冰棱,瓶身上還冒著冷氣。
秦放打著火,囑咐:「太涼,降溫就行,別喝。」
「嗯。」鍾毓應了聲,從包里拿出一張衛生紙墊著,將瓶子摁到了他的後脖頸上:「涼快嗎?」
她的指尖碰到了他一小塊的皮膚,那一點點的觸感,竟比整個冰凍的礦泉水瓶還要來的清晰。
有點癢,秦放微微偏了下頭。
後視鏡里的女孩笑的像只偷到小魚乾的貓。
秦放壓下上揚的唇角,狀似不耐煩的斥了聲:「坐好。」
「哦。」
鍾毓吐了下舌,收起水瓶,揪著他的衣角乖乖坐好。
摩托車往前的一瞬間,身子因為慣性晃了下,滾燙的風迎面而來,鍾毓抓著他衣服的手又緊了緊,最後,直接兩臂伸展,圈住了他的腰。
秦放一路騎的不是很快,到市中心的時候已經四點多了。劇院還沒開始檢票,兩人無處可去,鍾毓眼尖,看到路對面有一家哈根達斯的冰激淋店可以進去坐坐。
她也沒多想,抬手一指:「秦放,我們去買個雪糕吃吧,然後在店裡坐上一會,時間估計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