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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讓唐頤再度怔忡,心底泛起一絲委屈。
信任?她曾信任過他的,也拋開一切忌諱,央求過他,能否做自己的庇護神。可是,他拒絕了。是他自己說的,力不從心,現在為何又來責怪她?
見她咬住嘴,不語。於是他又道,這回聲音里多了一份無奈,「你寧願去求庫里斯,還和他睡……」
被他踩到了痛處,唐頤心口一痛,無法保持緘默,忍不住失聲叫道,「夠了,你住嘴!」
既然開了個頭,他索性把話挑開了,這兩年來發生的點點滴滴,毫無保留,一一訴說。
她聽得心驚肉跳,原來他用心如此良苦。
科薩韋爾凝視她,問,「我對你的心意,難道你從未感受到?」
之前,她是不知道,現在聽他親口訴說了,豈會無感?不是她沒心沒肺,而是不敢奢望。和庫里斯不過是買賣,付出的是身體;可他,索求的卻是真心。生在亂世,身體可以出賣,精神可以摧殘。但心,一定要管住,誰也不能給。
見她依舊沉默,一向冷靜的人竟也起了血性。難壓心中翻滾的暗涌,他扔了軍帽,脫掉外套,扯了領帶,一步步地向她走來,
「如果說,我不想再等了,今天我什麼都不想,只要你。我寧願,你把我當成第二個庫里斯,得不到心,至少還能得到人。」
這句話,包含了多少決裂在其中,破釜沉舟也不過如此。
她因為他霸道露骨的話,而皺起了眉頭,下意識地將匕首橫在胸前,顫抖著向床的另一邊退去,「你別逼我。」
他苦笑,「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
那雙藍眼睛向來溫柔,以前,每次與他對望,她都會以為自己可以從那雙眼睛中看見水紋的波動。可現在回想起來,卻恍若隔世,遙不可及。
科薩韋爾繼續脫著衣服,直到散了一地,面對著她露出了精碩的身軀,上頭傷痕交錯,觸目驚心。他上了她的床,欺身向前,將她逼入死角。
唐頤將刀架在他的脖頸間,再深入一點,喉嚨就要被割破了。但是他沒退縮,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一反平時的儒雅,顯得尤其強硬。因為他知道,一旦今天退了,便不再有機會。
「要麼你殺了我,要麼讓我得到你。」就只有這兩個選擇,沒有退路,誰也沒有。
在兇器的威脅下,他仍然掀開了她的裙子,摸到了她的大腿根,一點點深入,侵略她的領地。
他的手掌充滿了力量,帶來一股電流,每個細胞都在為此叫囂。異性觸摸的感覺是如此強烈,他的探索、他的撫摸、他的跳動讓她無法忽視。手在顫抖,幾乎就要握不住匕首。
見她臉上露出了遲疑的表情,他伸手摸著她的臉,然後義無反顧地對著她的嘴唇吻了下去。他的吻很溫柔,溫暖她的心,緩解了心中的恐懼。有那麼一刻,她似乎能感受到他對自己的承諾。全然不同於庫里斯,沒有掠奪,就像清風那般輕盈。
他不是庫里斯,應該給他一次機會。何況,在亂世,給誰不是給,選擇一個疼惜尊重自己的人總好過被人掠奪踐踏。
那把擱在兩人間的刀,隨著她的手,一起在顫抖。她妥協了……
扔掉刀,她閉起濕潤的眼睛,認命似的不再掙扎。
他解開她的衣服,扯開擋在彼此間最後的束縛,在糾纏她雙唇的同時,毫不猶豫地一挺身,徹徹底底地占有了她。
科薩韋爾長嘆一聲,這個女人,終於刻上了自己的印記。
屋外一陣狂風暴雨,屋內一片旖旎蕩漾……
一陣悱惻纏綿的*之後,四周恢復了平靜。唐頤第一次經歷男女間的魚水之歡,對方還是個矯健強勁的成熟男人,想到剛才兩人在床上的互動,嬌羞不已。
等他加注在自己身上的壓力消失後,她立即轉身背對著他,拉過被單將自己包了個嚴實。下.體有些疼,不過,他已經很顧及自己了,所以感官上的愉悅遠遠超過了身體上的痛苦。只是他太強勢了,不停地索要,讓她有些體力不支,昏昏欲睡。
見她露出了東方女人特有的嬌羞,科薩韋爾莞爾一笑,支起上半身,低頭吻了一下她裸.露出來的肩頭,道,「跟著我吧,我會照顧你一輩子。」
聽到這句話,她沉默了。
過了很久,很久,久到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久到他那顆心臟開始砰砰直跳,以為她下一秒出口的便是拒絕。
可是唐頤卻沒這麼做。
她躲在被子裡,只是低聲悶悶地問了句,「你就不怕我影響你的事業?」
「有些人比事業更重要。」他回答得斬釘截鐵。科薩韋爾不是個多言的人,但每一句話都能滲入對方的心坎里,叫人為他悸動。
她嘆了口氣,轉過身,面對著他,「你打算把我藏哪裡?」
見她鬆口,科薩韋爾有些喜形於色,伸出手,用手背划過她臉部的輪廓,道,「哪也不藏。我會買下這個麵包房,只要你願意,可以繼續留在這裡。」
這個答案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忍不住問,「難道你不怕他們打你小報告。」
他握住她的手,自信地道,「放心,我有這能力保護你。」
手心裡的溫暖通過彼此相抵的皮膚傳遞了過來,雖然兩人已有了肌膚之親,但她仍然有些羞赧。不著痕跡地抽出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也同時隔離開他專注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