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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裡全是速凍餃子和方便麵,他工作忙成這樣,我也不忍多說什麼,只能每次來給他多燒點好吃的。
他悶頭吃,吃得太認真,眼皮都不抬一下,好像生怕我和他搭話。
我吃完放下筷子便靠在椅背上直勾勾地看著他,他吃飯倒是挺文雅,細嚼慢咽,就是抓筷子的那手越來越不自然,終於被我盯得忍不住了,訕訕地笑:「你吃完了?」
我抬起碗邊給他瞧,吃得很乾淨,一粒米也無。
「哦,」他說:「我還沒吃完。」
「慢慢吃,不急。」
「哦。」
他低頭吃了兩口,又不高興地撅起嘴,伸手別開我的臉:「你幹嘛啊?」
「我怎麼了?」
「你一直看著我,我怎麼吃……」
「看看怎麼了?你是大姑娘不能看啊?我就看,我樂意看,我看看就把你看得連飯都吃不下了?」
江若魚張了張嘴又閉上,氣鼓鼓地:「那我不吃了。」
「飽了?」
「氣飽了。」
我笑了:「別呀,你還是多吃點吧,我怕你等會兒餓了又哭,嗚嗚嗚嗷~」
江若魚臉一陣紅一陣白。
「去,」我朝客廳偏了偏頭,說:「你還有什麼忘了吃的趕緊吃,別讓我給你媽打小報告。」
「什麼啊?」他還裝傻,眼珠子轉來轉去就是不敢看我。
我說:「你現在越來越有當哥的樣子了,有什麼事都愛獨自承受,這樣,我給你唱首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你就暫且放下你的身段,嘗嘗闊別已久眼淚的滋味。」
江若魚嘴唇都咬白了,我把早就晾在一旁的白開水端他面前:「請。」
好半晌他終於站了起來,去茶几把藥拿來吃,吃完還把藥盒子砸我懷裡:「你怎麼到別人家隨便翻東西啊?沒禮貌。」
倒打一耙,他就是這麼給我當哥的,真是以身作則的好榜樣,我把藥盒仔細蓋好,放回桌上:「別瞎扔,我記得這藥挺貴的。」
「還行吧,我劑量不大,一天只要吃一片,」他忽然膩膩歪歪地往我腿上一坐,伏在肩頭,十分做作地說起軟話:「沒那麼嚴重,就是失眠,我一直失眠你知道的,而且我也主動去找醫生了……別和我媽說,行嗎?她知道了也是干著急,離得這麼遠,她一個人我不放心。」
我摟著江若魚清瘦的身體,他如此真實的在我懷裡,我卻感覺到莫名的不舍:「她不是一個人,她有幾十年的鄰居作親家……」你才是一個人。
「嗯?」江若魚笑了一下,拽拽我的耳朵:「咱們說正經的,別貧。就當你答應我了,你要是敢和我媽說,就是癩皮狗。」
我苦笑,他坐我腿上卻要我正經,明明是自己耍賴卻說我癩皮狗,撫摸他的力道越來越大,好像怎麼都不夠排解久別之苦。我不喜歡看他孤獨的模樣,他是我最愛的人,我會永遠心甘情願地主動奔向他,只希望他能明白無論時間與距離,哪怕暫時分離,他也並不是「一個人」。
「想我嗎?」
「嗯……」他把手臂收緊,情難自抑地蹭了蹭我的臉頰:「太想你了,想得難受,有時候覺得忙一點也好,不然失眠更難受。」
我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解決他的痛苦,我不敢像從前那樣輕易地叫他換工作,他會覺得我不尊重他的想法。我把他抱起來抱進臥室,對著穿衣鏡給他疏解欲望:「打給我,我們開視頻,就當我睡在你旁邊。」
他搖搖頭,半眯著眼細細喘息:「太晚了,我不想……麻煩你。」
「我不覺得麻煩。」
那物什在我手裡越翹越高,拇指摁住頂端繞了繞,江若魚便顫抖著弓起背部,他這件睡衣很大,長長的遮住了胯下,我依稀記起他曾經興沖沖買了兩套睡衣,一套是給我的,可我睡覺不愛穿睡衣。這件便扔在他這兒,我的尺碼他穿著太大了,松垮得不成樣子……
給他弄出來的時候他控制不住地打顫,睡衣已經掛到了手臂,他說:「阿柏,我想回瑞州了。」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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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你白日宣淫……得寸進尺……」
江若魚渾身汗濕,趴在床上喘著粗氣罵我是淫賊,本淫賊摘了套子扔進垃圾桶,跪上床來側躺在他身邊,饜足地撐著頭聽他嘰咕,沒辦法,本淫賊正值年輕力壯的大好年華,見了月余未見的漂亮老婆,自然要龍*虎猛地親熱一番,俗話說小別勝新婚,何況我們聚少離多。
我在他身上摸來摸去,打趣他:「也沒出力怎麼這麼多汗?」
他歪頭枕在一條手臂上,略帶怨念地睨著我,忽然伸手軟綿綿地撇開我的臉:「嚴柏,你眼睛在冒綠光。」一邊說著,警惕地將一條腿疊在另一條腿上,手捂著屁股蛋,不讓我繼續摸下去。
我嬉皮笑臉道:「也不知道剛剛是誰說好舒服,讓我快點,弟弟哥哥老公亂叫一通,怎麼的?爽完就翻臉不認帳了?」
江若魚閉上眼裝死,臉卻紅到耳朵根,我揪著他的耳朵大聲說:「別害臊啊!好聽,我愛聽!」
兔子急了要咬人,江若魚終於忍無可忍,爬起來打我,拼不過力氣就掐人,摁著他的手他就齜牙來咬,我倆光著身子滾作一團,從床頭打到床尾,床單被褥扯得不成樣子,難得見他這麼人來瘋,我歪靠在床頭柜上喊:「特大新聞,江某謀殺親夫!」江若魚惡虎撲食般撲了過來,撲在我肩膀上對著脖子又啃又咬,我不動彈了,頭一歪說:「啊,我被野豬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