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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玉霖臉紅如抹了胭脂似的,一條胳膊鬆鬆地搭著裴忍的肩膀,另一邊繞至對方脖後。
他手指碰到裴忍頸後沁出的汗,潮濕中沾帶了皮膚的熱度。漸漸地,兩條胳膊攏起環圈著男人的脖子,身體同時被對方掐著微微托高了抱起。
紀玉霖脊背一涼,背貼在鏡子前。
他臉仰的更高,頸似天鵝,漂亮的喉結因為吮吻而有了好看的起伏,吞咽不及的水漬落在唇角,沿著膚色瑩潤的喉頸沒進領口當中。
裴忍一隻粗糲溫熱的手掌輕輕鬆鬆地放在omega頸前輕撫,轉了半圈,指腹摩擦紀玉霖頸後那塊細軟潮濕的嫩肉。
「裴忍……」
紀玉霖一聲接一聲輕喚,無論多少年,經歷幾次,他純真而嫵媚的反應總會讓裴忍擊潰隱忍。
裴忍抬起手。
鏡面壓出聲響,紀玉霖扭頭去看,自己的神情看起來陌生又熟悉,肌膚潮濕透著越來越艷麗的脂紅。
鏡中圓潤的腳趾也帶了潮濕,骨踝生得細長勻稱,和男人全身充斥著的力量相比,稍一用力就能折斷。
紀玉霖像顆汁水淋漓的熟果,又紅又嫩。
他的神情漸漸迷茫困惑,思緒完全被牽著走。
過了片刻,紀玉霖忍不住蜷縮起腳趾頭,碰到裴忍汗濕的短髮。
他呆呆望著沾了些濕氣和水珠的天花板,沒什麼力氣,腿軟軟的,足心裹著從男人肩膀滾落的汗珠,還被那頭利落短髮刺得又疼又癢,腳趾頭都紅了。
裴忍垂眸,深黑的眼睛注視纖細踝邊緣印出的指痕,沒有就此鬆開。
只是洗手台總歸位置不太好。
紀玉霖還沒反應過來,眼前的場景變成了鑲嵌在浴室間的落地全身鏡。
裴忍將他轉了個方向,紀玉霖眉心輕蹙,氣息亂了。
他忽然回過神,眼睛不敢直視鏡面。
裴忍指腹粗糲潮熱,不容拒絕地扭過他的臉,吻了吻,和他一起望著鏡子裡親密的彼此。
紀玉霖啞聲懇求:「別看了。」
他抬手想遮一遮眼睛,實在不明白裴忍是怎麼長成這副樣子的。
話是這麼說,他的額頭被裴忍手掌保護,差點磕到鏡面時,晃悠悠的目光像被撞落下去,仿佛受到蠱惑一樣直勾勾盯著,身體猛地緊繃。
裴忍僵硬,旋即帶起紀玉霖,騰出的一隻大掌壓著他的手心按在水珠布滿的鏡面前,鏡子的水珠急速震動地落下一大片。
裴忍一直叫紀玉霖看,紀玉霖受了蠱惑的盯著。
*
花灑流下的溫水沖走黏滯在地板的泡沫,紀玉霖徹底洗乾淨了被裴忍帶出浴室間,指甲粉潮,頸邊猶如印上了許多鮮艷的梅花刺紋。
裴忍身上水珠還沒擦拭,簡單圍著浴巾,彎腰檢查紀玉霖的額頭和膝蓋。
沒有磕破的地方,就是紅了一片。
裴忍低頭親了親:「頭上疼不疼。」
紀玉霖唇囁嚅,嗓子裡壓的話最終吞咽回去。
好像也沒什麼好說的,裴忍一向就是野/獸侵略的作風,或許念及他在外工作兩個月才回來,一次對他來說還在可以承受範圍內。
他伸出腿往無力地往裴忍身上踢了一下:「把鏡子洗乾淨。」
裴忍:「嗯。」
他餵紀玉霖喝了兌蜂蜜的溫水,還有忠伯送上來的清甜可口的棗粥,等紀玉霖喝完半碗,才把人塞進舒適的床里,去收拾衛浴室。
衛浴室內混亂的氣味還沒排抽乾淨,裴忍打開淨化程序,又擰出花灑的水流,沖洗落地全身鏡上的漬痕,順便換走已經空瓶的膏脂,替換上新的一瓶置放。
第一天似乎只是一道開胃小菜,紀玉霖休息了幾天,那幾天有段時間總讓他臉熱。
他後知後覺地想,這幾天沒走出過樓上半步,實在太沒有節制了。
不過想歸想,紀玉霖只有象徵性地反抗一下,最後還是乖乖地接受了。
有時他練完琴就被抱走,或者在影音室,連陽台上他最喜歡的躺椅都無一倖免,還好那張美人靠勉強保住。
紀玉霖眉眼的脂紅沒有完全褪過,然而也只有裴忍能看到。
甚至紀玉霖覺得衣服穿上等同於無,所以等裴忍中午回來時,臥在房間睡覺的人就像一塊羊脂白玉,每一次掀開被毯都忍不住讓裴忍以吻膜拜。
*****
事情的變化發生在紀玉霖回來的半個月後。
那天他終於走出樓上的範圍,去了一趟琴行取和老闆提前幾個月預定購買的配件。
從車上下來時紀玉霖差點沒站穩,看著岳銘伸出的手,他搖頭一笑,進店裡取配件去了。
夏日衣衫薄,老闆看到紀玉霖頸邊隱隱露出來遮不住的痕跡笑著祝福,不僅帶他拿了這次的新貨,還附贈幾件精緻用心的小禮物,當做送給老顧客遲了半年的新婚賀禮。
紀玉霖沒有扭捏,含笑收下。他在琴行店內跟老闆寒暄一會兒,忽然有些不舒服,去了趟洗手間出來後臉色泛白。
琴行老闆關心詢問,紀玉霖皺眉:「可能是上午吃多了,吐出來就舒服一點,沒那麼反胃。」
老闆:「注意身體。」
紀玉霖贊同。
他沒在琴行停留太長時間,坐車途中和林向陽在群里閒聊幾句。
林向陽又有了,懷第一胎的時候辛苦,第一胎只是偶爾吐一下,少了許多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