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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玉霖忍不住問:「你……什麼時候學會的。」
裴忍說:「第一次聽的時候很喜歡,我學得怎麼樣。」
紀玉霖誇他:「超乎預料。」
裴忍做什麼都擁有超乎常人的天賦,這也是紀玉霖滋生感情後想要努力追趕他的原因之一。
假如自己不夠出色,裴忍今後會結交越來越多卓然出眾的人,到那時候會不會他自己一個圈子,裴忍有自己的圈子。
漸漸地,彼此不再往來,裴忍和他會沿各自的軌道生活,或許連普通朋友都難以維持。
他的思緒十分矛盾,總在順其自然和割捨與否之間徘徊,為此,紀玉霖不敢停止努力的腳步。
紀玉霖胳膊涼了一下,裴忍舉起托盤,正拿一杯凍過的檸檬水碰他。
「喝一點?」
裴忍看著他:「霖霖剛才在走神。」
紀玉霖魂不守舍地點頭,他過了晚飯時間就不再進食,有些不情願的接過裴忍遞給的檸檬水,吸管抿在嘴裡慢慢喝了一些。
這還不夠,裴忍拿起托盤那碟去了骨的虎皮糖醋爪,夾了一塊遞到他嘴邊。
紀玉霖無奈又苦惱。
「裴忍,我過了點就不吃的。」
裴忍說:「你手術後看看瘦了多少,每天多來幾份沒事。」
紀玉霖別過臉,裴忍還真做得出追在他嘴邊餵的事情。
紀玉霖咬了一口,眼神還沒瞪出去,裴忍就把第二口餵過來,耐性和脾氣出奇的好。
他哭笑不得,默默接過餐具。
「我自己來吧。」
裴忍督促紀玉霖吃了小半碟虎皮糖醋爪才放過他,剩下的直接由裴忍一掃而空。
兩人分享同一份宵夜,在花房又多停留半小時。
鋼琴旁邊的木架摞放幾份琴譜,出自上個世紀大師的手稿,裴忍毫不在意地說:「拍回來擺著玩。」
紀玉霖被裴忍一副財大氣粗,扔錢聽個響的行為相視無言。
秋夜星疏,紀玉霖作息一向規律準時,失眠的那股勁過後整個人就熬不住了。
他往後一倒,靠在舒適的椅子裡偏了偏腦袋,眼睛已經閉起,右眉下的小紅痣宛若一粒硃砂,艷麗不失可愛。
裴忍低喚:「霖霖。」
紀玉霖沒反應。
裴忍莞爾,伸手把人一下子抱起,動作不疾不徐,中途沒讓紀玉霖驚醒半分,一路抱他回了房。
紀玉霖是真的瘦了不少,裴忍把人放下,蓋好被子自然而然地將紀玉霖的手腕圈在手指間緊了緊。
他總覺得紀玉霖有心事沒完全對他坦誠,從前只是隱隱有這樣的想法,可這個念頭自打他去了A省,紀玉霖做手術不告訴他後變得越來越明顯。
他因此煩躁過,可幾次三番直白的要求紀玉霖對他不要隱瞞,話說出口了並未見效果。
裴忍低聲說:「不要排斥我。」
只要紀玉霖別抗拒他,隱瞞他,那種忽然之間變得若即若離的感覺讓裴忍十分焦躁。
如果紀玉霖開口,不管要什麼他都會答應的。除了兩個人不能生疏,不僅如此,他們的關係要越來越親近才行。
裴忍這輩子第一次這麼在乎跟他長大的竹馬。
第19章
紀玉霖一連去了幾天的圖書室,練完琴就把心思放在補習文化知識上。
林向陽拉著黃天天玩了大半個月,逢月末考,兩個人不得不臨時抱佛腳。
兩個摸魚的舍友開始跟紀玉霖一起去圖書館補習,晚上也會和紀玉霖在音樂教室多練兩個小時的樂器。
紀玉霖每天兩點一線,從公寓出來後直接去了圖書館。
他在群里告訴林向陽和黃天天自己已經把位置占好,讓他們過來早些,又給裴忍發簡訊,告訴對方自己在圖書室了。
裴忍訓練任務重,基本等結束的時候才有空閒給他回復。
紀玉霖關了手機,沉心學習。
三個人在圖書室待到傍晚,林向陽先坐不住,扭著僵硬地脖子用手肘往旁邊的黃天天碰了一下,示意時間到了。
黃天天把最後一題講解看完,默默合上課本,
兩人齊齊將視線轉向紀玉霖,紀玉霖覺察到時,抬眼正對上兩雙亮晶晶小狗兒似的目光。
「 ……」他眉眼彎彎的,把手裡的筆帽蓋上,在林向陽和黃天天的期驥下收拾好東西,之後一起離開圖書室。
林向陽剛出教室就抱怨:「好久沒奮發過那麼多的上進心,脖子僵得像塊木頭。」
說著乾脆把書包兜在身前,一邊手拉紀玉霖,另一邊拉黃天天:「去餐廳坐坐,想好一會兒吃什麼。」
本日最後一節是公共營救課,在軍校類似的課程很常見,不分年級和專業,要去聽課的都集中在場館內。
林向陽當然不會放過這類公共課,去的alpha很多,他就算有男朋友也不影響觀賞其他帥哥,還夾帶私心,想讓紀玉霖和黃天天樂一樂。
他訂婚了不能再交男朋友,但是看舍友談戀愛還怪有意思的。
在餐廳用飯時紀玉霖接到裴忍電話,裴忍問他去不去上公共課。
紀玉霖不忍心掃了舍友的興致,而且營救課也不是沒有用,多學一手就多掌握了一門生存技巧。
「去的。」
裴忍:「那我也過去,到時在場館上見。」
掛了電話,和裴忍待在一起的趙嘉訣詫異:「你去上公共課啊,不是說那種課無聊到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