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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忍抽出第二條繫著腰身,二話不說抱起紀玉霖往二樓走。
紀玉霖下頜軟軟地搭在裴忍肩膀,濡濕朦朧的視野里全是客廳沙發糟亂潮濕的一角。
他抱著發泄的目的往裴忍脖子悶咬一口,裴忍停在階梯,掌心撫摸他泛紅細頸後泛紅的腺體低笑。
直到紀玉霖那裴忍的肩膀軟軟磨了幾下牙齒,裴忍問:「還生氣嗎?」
紀玉霖搖頭,被裴忍放進浴缸時抬起手指擋在眼睛。
他喃喃嘆息:「太……太過了……」
裴忍屈膝半蹲仔細檢查紀玉霖,沒有破皮的地方,就是被磨腫了。
「等下擦點藥再睡。」
紀玉霖悶悶的:「嗯。」
他呆呆望著沒有絲毫愧疚的始作俑者,那種強烈欲望炙熱淹沒的感覺尤然深刻,指尖每一處神經都在顫抖。
他想了想,啞聲說:「下次還是直接吧,這樣……」太折磨人了。
裴忍不贊同,低聲說:「我怕弄傷你,先讓你適應適應。」
紀玉霖「哦」一聲,本來想用自己沒有那麼脆弱反駁,可腦海下意識晃出誇張壯觀的畫面,最後還是默默地閉了嘴巴。
他忽然認為咬腺體或者聞聞信息素同樣很舒服,就算少了那一步也沒什麼。
裴忍那樣的……他會死吧?
紀玉霖從迷糊的狀態里清醒,理智回籠幾分。
他洗漱乾淨用裴忍遞來的藥罐塗抹紅腫的皮膚,半小時後被裴忍抱起來睡在床上。
紀玉霖睡意濃重,囈語了一句:「好像做夢。」
裴忍問他:「什麼做夢?」
紀玉霖松松虛握裴忍摟在身前的手,緩慢墜進沉睡的深淵。
他想告訴裴忍自己拿到的聯盟國際音樂會鋼琴專業組第一名像做夢,裴忍給他一場湮滅理智和身體似的姓愛也像夢。
前者像踩在雲朵,軟綿綿輕飄飄,後者如置火山,燒得血脈沸騰。
紀玉霖半夜餓醒,剛動了一下,裴忍沉聲問:「餓了?」
說著,貼在紀玉霖腹前的寬大手掌滑了滑,裴忍起身去一樓廚房找夜宵。
冰箱備放了牛奶和麵包,裴忍給牛奶插管,麵包袋撕開,遞給靠在軟墊的戀人。
紀玉霖幾口牛奶下肚,腹部有麵包稍微充實後,他停下進餐的動作,看著裴忍:「你不餓?」
裴忍說:「你吃。」
紀玉霖吃不到一半就覺得飽,裴忍就著他剩下的繼續吃。
黎明將近,兩人躺在床上都沒有了睡意,乾脆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話。
紀玉霖忽然皺眉,翻出抽屜櫃的藥膏。
裴忍問:「腿還疼?」
紀玉霖:「嗯……」
他腿酸疼,而且發現皮膚看起來居然比昨天的還要紅腫。
裴忍英俊的面孔微微探向前,濃眉輕蹙,知道紀玉霖皮膚敏/感,沒想到只這麼一次看起來就挺嚴重的。
裴忍說:「我聯繫醫生,問他能不能換支藥。」
紀玉霖扯住他,裴忍低頭,帶著安慰興致的吻落在紀玉霖耳後:「別害羞,等我一下。」裴忍轉身走去陽台打電話,紀玉霖忽然收到父親的簡訊。
他等裴忍聯繫醫生進房後,說:「我還想多請一天假,明天替我爸看望一位故交老友。」
裴忍:「我陪你去,地址在哪。」
紀玉霖:「梨花鎮,我查看了導航,從市區開車過去接近兩個小時車程。」
裴忍攬著紀玉霖的肩膀重新躺在床上:「睡吧,過不久天亮就帶你出發。」
紀玉霖溫順地閉起眼睛,天亮時人已經在車上。
春望市去往梨花鎮的路途寧靜,很少有車輛經過。
信息上說這個小鎮經濟相對落後,因為地里位置偏僻和沒有得到完善開發的原因,鎮子裡剩下的幾乎只有老年人,身強體壯的,年輕的一輩都外出務工了。
裴忍按導航的路線開往目的地,還剩一兩公里的距離,車實在開不進窄小的路口。
紀玉霖下車,腳底踩的石板路苔痕斑駁,比起城市臨立的科技高樓,眼前的鎮子樸素潔靜。
他說:「我們走過去。」
紀玉霖很難想像聯盟居然有這樣幽僻的地方,他們過了兩人寬的石橋,河水細彎,清水潺潺,像一條青瑩美麗的絲帶繫著鎮子。
短短十分鐘的路程,紀玉霖發現梨花鎮雖然人少,卻能感受到這裡的寧靜安然。
不久後紀玉霖見到父親年輕時的好友秦老先生,這位先生雖然與紀成昭年齡相仿,卻滿頭花白,好在眼神清明,有股超脫世俗的氣質。
紀玉霖心裡詫異,謙敬的向對方問好。
秦老先生看著面前兩位年輕出眾的青年,帶他們進了自己的院門。紀玉霖笑著向老先生介紹他的來意,再把從市區帶來的禮品送出。
這些禮品都是紀玉霖按照的父親的囑咐所買,秦老先生說:「老紀有心了,還麻煩你們過來看我。」
紀玉霖陪老先生閒談,和裴忍注意到客廳里擺放的一張合照。
他目光一頓,那個高大俊朗的男人,應該就是秦老先生。是什麼原因,讓他現在和過去天差地別?難道是因為身旁跟他合影的人。
疑惑短暫的從紀玉霖心底划過,午餐秦老先生親自下廚,還抓了後院的一隻鴨子殺了。
紀玉霖想去幫忙,裴忍拉著他,無聲笑了笑:「這活兒我來幫,你的手別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