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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玉霖笑眯眯的。
裴忍早幾年一直陸續的求過婚好多次,但他都沒有答應。
對紀玉霖而來他和裴忍是否結婚都不會影響彼此的相處模式,加上當時他和裴忍各自都太忙,和裴忍擔心過的一樣,紀玉霖也擔心自己沒有多少時間和裴忍共同經營他們的婚姻。
他們的愛情濃烈,可以沒有太多顧慮。可一旦要結婚了,就多了份承諾。
紀玉霖這時候倒有些個人主義了。
如果他和裴忍結婚,那必須是在他有充足的準備和時間的條件下,既然要結婚,就想給裴忍好的,足夠多的東西。
想著,在短暫的通話結束後,紀玉霖聯繫白涵,讓對方找他的財務幫他清點這些年他累積的財富。
白涵詫異:「老師,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紀玉霖抿唇一笑:「就當是準備吧,心裡有底。」
白涵:「……能多問一句準備什麼嗎?」
「唔……」紀玉霖沒有賣關子,大方地說:「嫁妝。」
白涵身體發麻打了個哆嗦。
紀玉霖笑眯眯的:「幫我聯繫財務。」
白涵:「好,馬上聯繫。」
*****
中途休息,裴忍身上都是汗。他隔著休息室窗戶定定看了幾秒靠在窗戶下看琴譜的omega,紀玉霖手指頭劃在空氣里練習譜子。
紀玉霖忽然仰頭,眉眼閃著光,瞳仁亮晶晶,似乎有話想和裴忍說。
裴忍轉進休息室,因為汗太多沒去親紀玉霖。
「準備過去了,晚點我接你。」
紀玉霖:「嗯,岳銘在外面等我。」
他跳下睡椅,捧起男人汗涔涔的面孔鄭重吻了吻。
「裴忍,可能晚上,或者明天我有話想和你說。」
裴忍炙熱潮濕的唇輕輕印在紀玉霖嘴角,濃密的眼睫帶著汗,眼神疑惑:「嗯?」
紀玉霖:「現在先不告訴你。」
他簡單收拾了東西,推門要走時,又忍不住返回,仰頭親向裴忍汗水打濕的下巴。
「是非常重要的話。」
裴忍想多問幾句,紀玉霖這會兒卻不跟他纏,轉身先跑了。
不久之後裴忍聯繫母親,告訴她紀玉霖在過去的路上。
裴夫人別了一綹鬢髮,正在剪弄花枝。
她說:「你和玉霖現在比過去那幾年都慢慢閒了下來,年紀不大不小了,感情好是一方面,可再好的感情有份固定的關係更是錦上添花。」
裴夫人知道自己兒子跟紀玉霖求婚好幾次都被拒絕了,她覺得可惜,卻並不憎惡誰。
每個人都有選擇婚姻的權利,何況裴忍過去每年最多只能回來幾十天,真要結婚,她這個做媽的還擔心對不起紀玉霖。
裴忍語氣認真:「我心裡清楚。」
裴夫人笑得開心,自己兒子都這麼說了,那就是真的有想法。
*****
裴家老宅,紀玉霖跟兩位長輩用過晚餐又閒聊一陣,他把上次買的禮物拿出,分別送給裴夫人跟裴老先生。
裴忍事務忙,許多時候都由紀玉霖陪伴兩方的長輩。他細心溫柔,體己話哄得誰都開心,裴家兩位長輩早就把他當成的另一個兒子看。
裴夫人捨不得放紀玉霖回去,可當裴忍來後,見著自家肅沉冷峻的兒子,裴忍雖然沒說話,眼睛卻沒離開紀玉霖。
裴夫人擺擺手:「早點回去休息吧。」
老宅離瀾安區和武裝軍區很遠,換作平常紀玉霖肯定留宿。
裴忍白天要忙,他捨不得讓對方獨自在家裡。
而且……光是分開的這個下午,他已經很想很想這個男人了。
裴忍牽起紀玉霖,兩人和長輩招呼過就離開老宅。
紀玉霖在車上把午後和裴夫人說話一字不漏地和裴忍說了個遍,沒到家就挨在背椅睡熟。
瀾安區,裴忍抱紀玉霖進門。
小時候裴忍不止一次像此刻這樣抱起在途中睡著的紀玉霖回家,時間來來去去,從年少至而立,從小抱到大的人似乎沒怎麼變,他擁有一輩子。
深夜紀玉霖覺沉,或許做了個好夢,酒窩隱隱出來。
裴忍看他看了大半夜,後半夜時才莫名泛起緊張。
天蒙蒙亮,紀玉霖習慣性往旁邊挨了挨,是空的。
他驚訝睜眼,很快對上男人一雙熬得微紅,深邃認真的眉眼。
紀玉霖確定裴忍整宿沒睡,他把手放在裴忍額頭,捧了對方的臉擔心問:「為什麼沒休息?」
男人長出來微少的胡茬刮著紀玉霖的手心。
裴忍反握住紀玉霖兩隻手腕,單膝曲在地毯前,像一隻高大的野獸像他的愛人臣/服。
能說是突然的,卻也沒有太突然。
因為在過去的幾年裡,裴忍早晨醒時同樣對紀玉霖求過婚,包括今天也一樣。
他們的每一次親密,每一場對話,對視的眼神……總是自然而然的流露,不需要太多鋪墊。
只因為是面前這個人,所以照著心裡的直覺要就好。
裴忍想要,所以他開口求婚。
「霖霖,你願意跟我結婚嗎。」
紀玉霖微渾的腦子很快清醒。
他吶吶:「啊.」
裴忍:「……」
男人沒露出失望的神情,只是習以為常,這次不行,下次再求也好。
沒等他開口,紀玉霖苦惱地捂著眼睛:「你怎麼把我的話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