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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忍換了衣服帶紀玉霖沿島嶼漫步,給他介紹四處的一些建築。
紀玉霖很快發現島上除了兩人,任何遊客都沒蹤影。
他問:「你包下這裡了?」
裴忍微微笑了笑:「霖霖喜歡海。」
紀玉霖沒有否認:「喜歡。」
他握緊裴忍的手:「不過要和你一起來。」
他們走到一處隆高的鋪滿柔軟草甸的地方,適合觀景,應該是人工編織的墊子,許多小花點綴蔓延,往上坐著一躺,任由海的氣息包裹全身。
紀玉霖懶洋洋的,躺著不想動。
他聽到裴忍在他耳邊說:「這裡送給霖霖。」
紀玉霖猛地睜眼,裴忍看著他:「這座島是你的。」
「你……」紀玉霖幾次組織語言,想說什麼,裴忍抱著他親了親。
裴忍含親戀人柔軟的唇:「霖霖什麼時候想吹海風看落日,就來島上休息。」
紀玉霖眼酸。
他小時候身體不好,和別人玩了幾次暈倒之後,就很少再有同齡人願意帶他玩。小孩子們能聚在一起耍鬧,他就坐在家裡彈琴解悶。
琴彈得多了,也膩了,還沒有那個定性和自律心。
後來認識裴忍,知道裴忍願意帶他玩就高興的不得了。
可那時候的紀玉霖雖然才十歲,卻已經意識到因為自己的身體太差而讓父母操勞擔心,所以他慢慢地學會克制。
偶爾迎來叛逆期,總是嚮往外面的世界,他就追在裴忍身後說他嚮往大海,大海是自由自在的。
現在裴忍把他嚮往的自由送給了他。
裴忍說:「別哭,我想給霖霖很好的東西。」
紀玉霖咬了咬裴忍的唇,胳膊用力圈住裴忍的脖子。
他的反擊在裴忍眼裡不堪一擊,任由他撲騰了一會兒。
很快,紀玉霖被壓在柔軟的草甸。
他的視線高高拋起又落下,遠處的海波晃動起伏得厲害。
他喉嚨發緊,脖子一熱,想叫裴忍回就近的房子,張嘴卻只剩下奇怪的叫聲。
紀玉霖望著遠處起伏的廣闊海浪,不得不抱緊裴忍,避免自己被晃出去。
他忍不住叫:「裴忍……」
裴忍側吻他汗濕的臉頰:「現在不太能忍。」
他安撫紀玉霖「島上只有我們,不會有人看到。」
裴忍越是安慰,就被紀玉霖僵硬緊繃的狀態弄得越高漲。
紀玉霖想說的話全部變成細碎的聲音,只能感受彼此的身軀在露天環境裡越升越熾熱的溫度。
海邊起了一層浪牆,紀玉霖腦子空白。
他張嘴咬著裴忍泛紅髮熱的耳朵,身體就和遠處的破開的白色浪水一樣,渾身濕淋淋的,像一塊泛著奶白色的甜膩糕點。
這一刻他和裴忍的感情交織著欲/望,就如此時的盛夏,燦爛又熱烈。
不管現在,還是將來,年輕或者老去……紀玉霖混亂的想,他好喜歡裴忍。
第60章
國都瀾安區,園區警衛森嚴,是整個國都防護最嚴密的地方。
白涵雖然已經做過出入的申報審核,且連他族親上下三代都查過有無犯罪記錄,但進出安瀾區的幾年裡,他每次來到這邊都有點一口氣堵在嗓子喘不上來的感覺。
直到白涵站在一座獨棟別墅前,他按響可視門鈴,靜候不到半分鐘,對開鐵門自動打開。
白涵越過花園,一樓大廳迎出一位面向溫厚的中年beta。
白涵笑了笑:「忠伯,請問老師現在醒了嗎?」
儘管白涵在來之前已經提前聯繫過老師,但做事還是謹慎妥協些比較合適。
李忠點頭:「少爺正在琴房。」
又說:「他最近閉關的作息比較混亂。」
潛台詞就是希望白涵長話短說,早點結束。
「謝謝忠伯,我先上去找老師談點工作的事。」
白涵往三樓走,在盡頭的門前輕扣幾下,門開了。
白涵揚起微笑:「老師,」他話一頓,皺著眉說,「老師近期休息不太好,瘦了點。」
眼前被白涵尊稱為老師的青年五官清雅俊美,氣質脫俗。他一身淺色寬鬆舒適的居家常服,走在白涵面前領著人進琴室內部。
柔和的光線透過窗落在一台世界名琴上,旁邊散落著許多手稿。
青年微微彎腰把這些手稿撿起,光照著他半面臉容,膚色如瓷瑩潤,眼低垂,一顆淚痣猶如硃砂,簡單的幾個動作不經意間流露著優雅與溫柔風情。
就算是白涵跟在他身邊做了幾年助理,看著看著還是會不由自主地走神片刻。
紀玉霖撿完手稿,把它們全部都扔進腳邊的字紙簍。
這時白涵才猛地回神。
「老師,這些都是你辛苦創作的靈感。」
紀玉霖倚在一處美人榻里,單至手肘支起捏了捏眉心,語氣溫和卻有些倦怠的平靜:「沒事,都是用不了的。」
創作這件事講究靈感和狀態,哪怕是大家名師,在巔峰時期也不能保證隨時處在創作的黃金階段。
紀玉霖已經連續閉關了兩個月,他在這座別墅足不出戶,醒了就進琴房彈琴,或者寫譜。
真要抱著平靜的心態想做點放鬆的事來,也是把自己關在影音廳里,看幾部已經看過不下數遍的老電影。
因為紀玉霖要閉關,怕打擾了他,白涵作為助理,除了工作上必須要紀玉霖經手的事情,其他的工作場合全部交由白涵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