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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如果裴忍非要的話他不會不同意,最多之後自己要休息得久一點,而且還得不怕麻煩的裴忍照顧他。
裴忍在這方面的占有欲從年少時期到現在從來沒有變過,從來不允許除他自己以外的人照顧剛從床上下來的紀玉霖。
過了兩天,紀玉霖臉上褪掉的皮似乎變得更慘烈了一點,以致於他去哪裡都不方便,每天上午到醫院看一下雪球兒的情況,剩下的時間就回家裡乖乖待著。
彈琴,寫曲,努力吃東西,睡覺。
他上午醒的早,練了會兒琴就補眠去了。醒的時候得了一個溫熱纏綿的吻,他在感受到裴忍的氣息時微微張開唇,舌尖頃刻間被對方吞咽捲起,直接吻得他透不過氣。
一張脫皮泛白的臉被親得紅通通的,紀玉霖看了鏡子裡的自己一眼,忍不住笑。
他的臉,脖子還有胳膊都在蛻皮。
他說:「我看起來好奇怪,這樣子你也能親下去。」
紀玉霖就差點沒把自己說成個怪物了。
裴忍深沉幽黑的目光多了分責備:「又開始亂說。」
說話時男人還特意檢查了一下紀玉霖的臉,這些因曬傷後過敏脫掉的皮已經脫了一大半,還剩一些掛在皮膚上。
紀玉霖有些受不了,但看裴忍專注的神情,只好不說話了。
他伸手試著看能不能搓掉,可試過了才發現那沒掉的皮還連著肌膚,強行搓開還有點疼,於是作罷。
裴忍每天都給他塗藥,塗完就牽著他到樓下餐廳準備用飯,除非在很忙的時候,否則裴忍不會在私人相處的時間處理公務,該和紀玉霖獨處就獨處,不讓其他事影響兩人。
九年來他們陪伴的時間太少,現在有了條件,裴忍就愈發自私的。
睡前紀玉霖又被裴忍逮在懷裡塗藥,他望著天花板嘆息。
裴忍聽不得,濃眉微皺,也不管他臉上塗藥,低頭照著臉親了親。
「霖霖?」
紀玉霖倒有點不好意思:「我太弱了,現在又丑又弱。」
他說完自己先笑,指尖撫平男人眉心的皺痕:「你別不高興,我就是隨口一說,你現在又想說不管我變成什麼樣都喜歡我是不是?」
紀玉霖這會兒也不管自己不好看還滿身藥味了,躺在裴忍懷裡主動圈住他的脖子吻,之後泄去些精力才倦倦的按時睡覺。
這是裴忍最近用來安排紀玉霖準時睡覺的辦法,他給紀玉霖拉好薄毯,轉去浴室間把嘴裡殘餘的東西洗漱乾淨,接著沖了會兒涼水。
剛過凌晨,紀玉霖醒了一次。他起來喝水,發現床邊沒人,捧起水杯走去書房,從門縫裡看見裡面透出來的光線。
他敲了敲,臉露在門縫外。
裴忍看見他,說:「再等我幾分鐘。」
紀玉霖嘴巴里抿著水含糊應了一聲,站在門口等,沒想著進去打擾人。裴忍很快出來,看著他問:「渴醒了?」
紀玉霖點頭,還把剩下的半杯水讓給裴忍喝。
往後那一周紀玉霖在家裡養他的脫皮的地方,等脫掉的死皮全部落完,重新長了層肌膚的紀玉霖不管是臉、脖頸還是胳膊,哪哪都嫩得不行。
白涵和他視頻通訊,驚訝的表情讓紀玉霖忍俊不禁。
白涵說:「老闆……你這樣、這樣給人看到絕對會不敢相信。」
結束和助理的通話,紀玉霖心想對方是不是太大驚小怪了一點。他跑到鏡子前對著脫完皮的自己左看右看,又覺得似乎是助理說的那麼回事兒。
他把雪球兒接回來後安安分分練了一天琴,到傍晚,夕陽溫溫柔柔的,他沿寬闊的露台走來走去,視線越得遠遠的,企圖看見裴忍的車。
裴忍在天黑之前回到別墅,紀玉霖捧著剛切好的果盤從廚房鑽出來,叫他:「裴忍。」
聞聲,裴忍目光投去,忽然一怔。
紀玉霖笑意柔柔地走到男人面前,把切好的果肉往對方嘴裡塞。
他睜大眼:「你怎麼了。」
裴忍抬手想摸他的臉,或者脖頸,隨便那一塊肌膚都行,還沒碰到就把手指曲起。
這一刻裴忍居然下不去手。
紀玉霖脫完皮後新長出來的肌膚很嫩,光是看著就覺得柔軟,哪裡都透著粉紅。他手上都是繭子,竟然擔心這些粗繭把紀玉霖這些新嫩的肌膚碰疼了。
紀玉霖露齒一笑:「裴忍?」
裴忍把送到嘴裡的果肉嚼完咽下,輕輕握著紀玉霖的手腕把他牽走。
紀玉霖覺得新奇:「今天醫生來看過了,說我恢復得很好,裴忍,你都不理我。」
裴忍在客廳沙發坐下,尤其修長有勁的雙腿微微岔開,把紀玉霖至於其中。
紀玉霖還站著,男人掌心放在紀玉霖腰後,把人攬在身前細細地看。
片刻,裴忍說:「怎麼長得這麼嫩,我沒敢下手摸你。」
紀玉霖忍不住笑:「白涵今天說過了。」
裴忍俊眉疏朗:「好像看到霖霖以前的樣子。」
紀玉霖問:「以前是多久?」
裴忍沒怎麼猶豫:「大約十六七歲的時候。」
紀玉霖:「啊。」
反正晚上兩個人洗澡的時候裴忍手指都輕輕的,不敢去用力地碰紀玉霖,又情不自禁地吻他的臉。
從臉到脖子,再沿至兩條胳膊,紀玉霖覺得被裴忍親得又熱又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