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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聲音嘶啞:「我把你害得也沒睡著。」
裴忍皺眉:「瞎說。」
照紀玉霖這個狀態熬一晚上裴忍擔心他明天會生病,倒了溫水餵他,再次重新把人帶進懷裡,輕輕拍他的肩背:「睡吧,再不睡覺明天就沒有精神去看雪球兒了。」
紀玉霖點頭。
在閉眼之前,他手指揪住裴忍鬆散的衣襟,臉貼在裴忍頸邊蹭了蹭:「晚上那樣的話以後還是不要說。」
什麼死不死的,比他晚死會一直照顧他的,聽起來似乎算是甜言蜜語的範疇內,可紀玉霖聽完只覺得喘不上氣。
生死太沉重,他不敢去想那種場面。
無論誰先離開,留下的那個要如何面對,光是想想就覺得好難過。
以前裴忍會說很甜的情話,紀玉霖聽完高興。
現在裴忍的話不像年少時期那樣甜了,卻關乎兩個人的未來,是一份責任和承諾。
紀玉霖心裡充實,同樣酸脹。
聽一次就夠了,他知道裴忍的能做到,所以不想再聽。
裴忍答應他以後那些話少說,紀玉霖點頭,他咬了一下對方的下巴:「如果你說那我也說。」
裴忍雙眉緊鎖:「……」他不喜歡從紀玉霖嘴裡聽到關乎「死」的話。
紀玉霖喃喃:「你不要難受,我都沒說呢。」
所以他難受情有可原,想為裴忍做些「出格」的事無可厚非。
他下意識吞咽喉嚨,嗓子還是有點痛,明明還沒弄多久。
裴忍低頭吻他的眼睛:「霖霖乖,別想了。」
伴著裴忍低沉的聲音,紀玉霖逐漸有了點入眠的念頭。
天微微亮時,紀玉霖徹底睡熟,裴忍鬆了口氣。
*****
夜裡休息晚,紀玉霖醒來比平時遲了兩個小時。
裴忍已經出去忙了,雖然手機聯絡方便,但這個男人還是會選擇給他留張手寫的紙條,放在床頭櫃面,起來了就能看到。
紀玉霖看完紙條給裴忍發了簡訊,告訴對方自己會好好吃飯再去醫院。
他洗漱時對著自己脫皮的地方發愁,曬傷過敏的皮膚塗了一天一夜的藥,紅腫消退,現在卻開始有白色的皮脫落。
紀玉霖下樓吃飯,忠伯看到他臉,嚇一跳。
忠伯說:「怎麼曬那麼嚴重。」
紀玉霖笑笑:「擦過藥了,等它自己脫完皮就好。」
忠伯今天熬了銀耳燕窩蓮子羹,蒸籠里的包子軟糯精緻,怕紀玉霖胃膩,果汁剛榨好。
紀玉霖分別都吃了一些,他胃口小,吃飽後在沙發坐了會兒,叫忠伯給他拿張口罩,戴好帽子和口罩就出門坐車。
岳銘在車上準備了一盒防曬的噴霧和乳霜,貼心的提示紀玉霖如果出門忘記抹了,車上有東西抹。
紀玉霖感謝岳銘的好意,到了寵物醫院先去看雪球兒的情況,又向醫生詢問接下去的治療方案。
雪球兒一直在輸液,過程有人照看沒出什麼問題。
它休息一晚,白天也在睡覺,看見紀玉霖來了,才睜開眼晃悠悠地站起,隔著籠子想靠近他。
紀玉霖觀察雪球兒,它雖然走路顫,但四肢站起來是有力的,心裡的石頭稍微落下,
雪球兒生病後黏人黏得厲害,紀玉霖沒有立刻離開,留在醫院陪了它兩個小時。
走時下午,紀玉霖在家吃完午飯就去琴房練琴,三個小時後跟助理視訊,簡單處理了一點工作。
白涵看見他的臉和脖子上脫皮的症狀憂愁不已,紀玉霖笑了笑,反過來安慰對方。
傍晚,補覺的紀玉霖眼一睜,剛醒就嗅到一股冷杉香。
他胳膊一抬,被人抱起放在懷裡。
紀玉霖啞聲問:「今天回來那麼早。」
裴忍:「嗯。」他親了一下紀玉霖的眉心,「還難受嗎。」
紀玉霖搖頭。
「雪球兒在慢慢恢復了,今天能吃能喝,正常上廁所。」
裴忍摸著他的臉:「你呢,有沒有多吃一點。」
明明只是一晚上沒睡好,裴忍感覺紀玉霖又瘦了點,好不容易養出來的一點點肉都摸不出來了。
紀玉霖噗嗤一笑:「哪有人一晚上就馬上瘦的。」男人的大掌放進衣內,對紀玉霖腰部明顯的骨頭不滿意。
紀玉霖皮膚嫩,粗糙的掌心輕柔碰了會兒他就覺得癢。
裴忍低聲:「貓一樣,吃那麼少。」
男人的掌心特別大,一隻就幾乎能包裹完紀玉霖的腰。
這時的紀玉霖還有點不服氣,說:「哪裡吃的少了,我吃別的東西不就能吃挺多的。」
說完脫了皮的一張臉騰地發紅。
裴忍:「……」
他微微咬牙:「別亂說了。」
紀玉霖眨眼:「哦,」他嗓子還是有點疼的,「但是你的話我確實吃得就不少……」
裴忍:「霖霖。」
紀玉霖不說話了。
裴忍吻他:「瘦成什麼樣了,曬傷的地方也沒好,別招我。」
紀玉霖:「哦……」
第75章
紀玉霖說不招裴忍就不招了,他只是偶爾需要這樣來一下滿足自己對對方的依戀,得到回應就達到了目的,不一定非要做成功。
他不像裴忍那樣重/欲,每次都幾乎要把他弄得起不來。像親吻和擁抱這些比較溫柔繾綣的方式,對紀玉霖來說同樣可以滿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