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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玉霖啞聲,怔怔遞出紙杯。
他正從自己的舉動反應回來,解釋說:「我沒喝。」
裴忍自然接過,喉結滾幾下,杯子裡的水見底。
裴忍幽深的目光攫住紀玉霖來不及錯開的視線,笑著蠱惑他:「要不要騎馬?」
紀玉霖:「……」
林向陽品出兩人開始推拉的端倪,忙拉著黃天天跑遠。
紀玉霖柔和的神情一繃,幾絲窘迫:「裴忍,你……怎麼老叫我做我沒做過的事……」
裴忍微微一笑:「霖霖想不想,別管做沒做過。」
紀玉霖拘在封閉的環境裡彈琴彈慣了,加上別人對他冠以溫和安分固有的印象,縱使紀玉霖偶爾會想一點什麼,卻從來不做出格的行為,一直做那個安安靜靜的他。
無損旁人對他的印象。
裴忍把紀玉霖的殼子揭開一點點,循循善誘:「來不來?」
紀玉霖最後自暴自棄地騎上馬背,他心想自己下次絕對不要再被裴忍三兩句話就帶偏了,他就應該在頂樓多練幾個小時的琴,為什麼要湊到馬場送水呢?
然而當裴忍牽著馬帶紀玉霖「跑」了大半圈,他臉上的郁色一掃而空.
「裴忍,能不能叫它跑快點?」
裴忍挑眉:「不能。」
「我慢慢放開牽繩,你適應適應。」
紀玉霖心一緊:「別……我怕。」裴忍說:「還沒鬆手。」
紀玉霖:「哦……裴忍,你還是別鬆開,帶我溜兩圈我就滿足了。」
裴忍心一軟:「好。」
裴忍特意給紀玉霖選了馬場裡最溫順的一匹馬,本來想讓紀玉霖玩一會兒,最後還是牽著馬帶紀玉霖走了幾圈。
他們離人群很遠,翠綠遼闊的草原似乎和天相連,風裡混有海水的氣息,紀玉霖懶洋洋的,整個人非常放鬆愜意。
他想起小時候,自己還比較淘氣時,總拖著一副不怎麼樣的身體讓裴忍帶他出去玩。
後來因為經常生病住院讓家人擔心,漸漸地,他就和一切能玩的事物遠離,做個安分的人,彈琴學習,大家對他的讚美總是溫和內斂。
紀玉霖唇角抿成彎彎的弧度,溫柔真摯地注視著裴忍:「裴忍,謝謝你。」
這個人從始至終都沒變,不管他們之間的感情如何,裴忍就是裴忍啊,從他知道自己存有別的心思時,對裴忍他總會多看一眼就覺得喜歡。
「霖霖,」裴忍牽緊馬繩,皺眉,神色卻是無奈,「你……收起信息素。」
紀玉霖玩開心了,格外放鬆愉悅的狀態不由自主地釋放了信息素,連他自己都沒覺察。
清新酸甜的樹莓香溫柔而綿長,誘使人舔噬它的源頭。
裴忍就算擁有超強的自控能力和定力,這時候也難為情。
他低聲:「收一收吧,我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紀玉霖:「……」
裴忍:「霖霖?」
alpha眼眉處落下些隱忍的汗。
紀玉霖別過視線:「已經在收斂了。」
第44章
顧瑀的生日晚宴弄來了許多好東西,光是酒,就動用關係從幾處私人酒莊拿了不少空運送來。
喝的,吃的,玩的,不斷有人去停機坪的貨運機卸貨,一樓大廳從白天起就在準備。
正入夜,島上星辰漫天,幹活的人全部撤了出去,宴廳裝飾得華麗情調,到場的依舊只有最近留居島上受邀而來的人。
晚上要多吃,紀玉霖白天特意和林向陽他們一起多留了點肚子,看時間差不多,他換了身輕閒舒適的衣服,一出門就聽到宴廳傳來的音樂。
顧瑀坐在吧檯上調酒,手法變化多端,像模像樣的。
他朝紀玉霖吹了記口哨:「小紀同學,要不要點酒。」
說完嘆氣:「誰想到啊,比賽居然是我輸了,自己的主場還要伺候人。」
紀玉霖莞爾,他笑著搖頭:「我不喝酒。」
顧瑀嘿地一笑:「不喝可惜了,專門弄來很多好酒,喝不了的話給你調杯清的,保證不醉你怎麼樣。」
紀玉霖拒絕不了顧瑀這份熱情貼心的好意:「好啊。」
他坐在高腳凳里,眉眼溫柔而專注地看著在顧瑀手中色彩變化的酒水。
顧瑀動作一頓,特意看了一會兒人。
紀玉霖疑惑:「怎麼了,為什麼這樣看我?」
顧瑀笑笑搖頭,說:「忽然理解裴忍為什麼非你不可了。」
紀玉霖:「……」
他清了清嗓子,早幾天聽到這些話還會尷尬,現在坦然磊落的問:「他怎麼還沒下來。」
顧瑀說:「今天運來不少東西,裴忍和祈禮都去停機坪幫忙了,應該一會兒就到。」
顧瑀說著指了宴廳另外一個方向:「無聊的話過去和他們玩吧,酒調好了我給你送過去。」
宴廳的活動區準備了好幾個娛樂設施場合,林向陽正在拉著黃天天跟陸九霄他們比保齡球,誰輸了誰喝酒。
陸九霄是個性格直爽的人,就算玩都玩得很認真,從那天他不小心用排球扣到紀玉霖身上就看得出來,所以對付林向陽的挑釁,他用了十分的專注對待。
紀玉霖剛到活動區,林向陽就悶了幾口酒,看到紀玉霖來了,揚聲問:「霖霖你會不會玩這個,陸九霄,我要拉幫手了。」
紀玉霖會一點,但接觸不多,也是以前被裴忍帶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