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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玉霖濕潤朦朧的眼睛瞥過作訓服唯一一邊揭開的地方,心跳飛速。
裴忍克制又暴露的樣子既肅然又莫名的澀情。
他口乾舌燥,嘴裡還想催促幾句,裴忍抓起汗水浸濕的薄衫衣角推到紀玉霖嘴邊,粗糲的指腹在他唇上貼蹭,將衣擺送到他嘴裡。
這一刻不需要裴忍出聲指明,紀玉霖咬住衣擺往上拉扯,他配合的乖順姿態更加方便了裴忍。
紀玉霖眼底的餘光掃在身前,男人烏黑的短髮隨著動作不停刺著他的脖子和下巴。
他呼吸逐漸急促,目光迷幻,修長漂亮的十指抱緊了身前男人的後腦,指腹幾抓幾收,遏制不住地穿插著對方的汗濕短髮。
一切剛好,紀玉霖正要準備接受,男人大掌禁錮的腰腹忽然響起聲音。
紀玉霖:「……」
裴忍重重喘了口氣,抬起臉孔,深邃的眼睫都是汗。
裴忍說:「你餓了。」
紀玉霖臉色漲紅,啞聲辯解:「沒有……」
裴忍沒聽紀玉霖的胡說八道,從他身上起來,轉去浴室拿了乾淨的大毛巾,又找了套乾淨的睡衣。
紀玉霖紅著臉抓緊被子,起身想把裴忍撲倒。
他體力空虛,一點力氣撲過去,裴忍紋絲不動。
紀玉霖:「……」裴忍親了親他的手腕,三兩下把他剝乾淨,手掌裹著毛巾把他一身的汗擦了,最後把綢絲薄軟的睡衣給他穿上系好紐扣。
紀玉霖眼睛盯著裴忍依然熾熱高漲的方向,不死心地問:「真的不繼續嗎……」
裴忍掀起汗濕黑沉的眼:「等我一會兒,或者你先去廚房找點麵包墊肚子。」
紀玉霖坐在凌亂的床上等裴忍,裴忍嘴裡說的「一會兒」實際上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男人帶著滿身清涼的水汽抱起紀玉霖到樓下。
平時紀玉霖不會讓裴忍這樣抱來抱去,現在不一樣了,他恨不得時時黏緊裴忍。
裴忍抱他下樓,餵他喝了點牛奶,拆一盒蛋糕投餵。
紀玉霖吃幾口就覺得膩,搖搖頭說不吃。
裴忍皺眉,把杯子塞進紀玉霖手裡:「再喝一點。」
說著,走進半開放式的廚房簡單準備熱食,紀玉霖喝完牛奶坐不住,跑進廚房給裴忍打下手。
兩人在一起後,裴忍幾乎就沒讓紀玉霖沾過這些小活兒,他不認為紀玉霖一雙這麼漂亮的手需要做除了彈琴以外的雜務。
哪怕紀玉霖覺得他霸道、不講理,然而事實卻是紀玉霖已經多年沒碰過生活瑣事,裴忍不讓他做,紀玉霖就也很少碰了。
裴忍目光沉靜,紀玉霖輕聲說:「就這一次。」
頂著男人的壓迫感,紀玉霖洗了些蔬菜就走回客廳,寢室群恰好熱鬧,林向陽在和黃天天閒聊。
兩人看到紀玉霖出現,邀請他一起視頻通話。
林向陽和黃天天異口同聲,驚詫地問:「霖霖,怎麼瘦了那麼多?」
「生病了嗎,有沒有看醫生?」
紀玉霖為減少他們的擔心,用工作忙碌做藉口糊弄了過去。兩人還在校園時最聽紀玉霖的話,基本他說什麼都會信,時隔九年光陰,如今也不例外,他們對紀玉霖依舊充滿信任。
這幾年三人因為種種因素聚少離多,卻沒有為此產生嫌隙和疏遠。
林向陽是最早結婚的,性格沒有任何變化,他依然像個大大咧咧的男生,秉著自己快樂最重要的原則,不管遇到任何事,總是沒心沒肺的笑。
林向陽還沒畢業前就喜歡拉著紀玉霖和黃天天看美男,現在做了家長,擁有自己的陣營,時常拉上小女兒出門玩耍看美男。
黃天天時隔幾年,陰差陽錯地和周昆在相親局相遇。這位冷漠威嚴的將軍明知道是個誤會,卻將錯就錯,坦誠而強勢的把黃天天拐到身邊放著。
兩人算是閃婚,黃天天內斂安分,經常幾天嘴裡蹦不出一個字。而周昆冷漠威嚴,軍銜和職位都擺在那。
紀玉霖原本有些擔心黃天天,然而黃天天和周昆結婚後狀態居然還不錯,這份始於經營的婚姻慢慢磨合出了感情,大概也算一物降一物,周昆這種冷漠的性格至此擁有了一份溫暖的牽掛。
黃天天正在廚房搗鼓他的點心,林向陽饞得口水直咽。
黃天天笑眯眯的,清秀而內斂:「我下午裝幾份給你們寄去。」
黃天天喜歡研究吃的,每次做完,只要紀玉霖和林向陽在國都,就會時常寄到他們手上。
這時黃天天身邊似乎靠近了一個人,見他仰著頭,拿起一塊擺在瓷盤晾涼的點心往上送。
「好吃嗎?」
沉厚的一聲「嗯」。
林向陽嘴型誇張地動了動,無聲起鬨,紀玉霖笑而不語。
裴忍從廚房走出,舉著托盤擺桌。
紀玉霖退了和好友們的視頻通話,心思瞬間牽回對方身上。
他過去幫忙,裴忍側身吻了吻他的臉頰:「怎麼不和他們多玩會兒。」
紀玉霖搖頭,胳膊繞過男人腰身輕輕摟著,前一刻的笑容消退,眉眼浮出幾分疲倦和脆弱。
裴忍把紀玉霖放在身邊的椅子,自己沒動,先看著紀玉霖吃了小半碗,又給他盛湯。
溫暖可口的食物慢慢填充紀玉霖的胃,他慢慢搖頭:「不想吃了。」
裴忍指腹擦去他尖瘦下巴沾到的一點油漬:「晚上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