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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玉霖緊抿的唇微張,裴忍捧起他濕透的面頰:「看看我,我沒死。」
紀玉霖睜大汗和淚沾濕的眼睫,瞳孔倒映出眼前男人的臉孔。半晌,他慢慢「嗯」。
裴忍摸撫紀玉霖後頸,密集的吻連續落在他柔嫩的臉頰:「別亂想,我沒事。」
紀玉霖睜著雙眼,思緒飄離。
「你沒幹涉過我彈琴,我也不干涉你的事,但你答應過我要好好的。」
紀玉霖嘆息,喃喃自語:「你死了我也會死的裴忍。」
裴忍心臟刺痛,嗓子緊繃:「霖霖,你看著我。」
他抵親紀玉霖的唇,溫厚的手掌停在散亂的絲質睡衣上。
指尖輕輕一挑。
紀玉霖眉心輕擰,跟隨裴忍沉下的一瞬間而下墜。
沒有什麼準備,所以比較疼。
正是這份疼,使得紀玉霖清楚感受到裴忍的強悍熾熱。
他的心臟因為裴忍那份高漲的劇烈跳動而鼓動著,裴忍吻去他眼角殘留的濕潤:「不要胡思亂想。」
紀玉霖:「……嗯。」
可他剛才有句話說的是真的。
紀玉霖圈住裴忍的脖子,裴忍翻身,他就掛在對方懷裡。
加深的距離讓紀玉霖不適,他咬唇,開口說:「你要記得我剛才說的話。」
裴忍後牙緊繃。
他用力壓制紀玉霖的身體,嗓子發沉:「我只會以這種姿勢死掉。」
紀玉霖:「……」
裴忍親吻他的耳朵,熱汗滾落。
「好不好,霖霖。往後幾十年過完,我們就像現在這樣——」
裴忍咬紀玉霖的耳朵,「死在你這裡。」
紀玉霖游離許久的神智清醒了一些,他開口,嗓子卻因為後腦撞到枕頭而堵了回去。
「乖霖霖。」裴忍捨不得讓紀玉霖疼,可有的時候,比如現在,他又必須讓紀玉霖疼一點。
疼了紀玉霖才能完全感受到他,而不是說一些讓他聽了就瘋的話。
第68章
翌日,主臥里剛睜眼的紀玉霖還有些沒回過神。
他拉下蓋過面頰的絨毯,臉透脂紅。
一半是屋裡暖氣熏的,另一半是早上裴忍在他睡意朦朧時留下的。
紀玉霖腰部連著腿發軟,踩著地毯沒能一下子站穩。
他緩了緩,神情慵懶中帶著幾分怔茫,輕飄飄地走向落地窗後,像一朵被澆灌得汁液淋漓的花。
窗外樹枝全部結了冰,依舊是個大雪天。從他回到聯盟起,今年冬天的這場雪就沒停止過。
他把裴忍留在床頭櫃的紙條收好,疊整齊了夾進衣服口袋,想了想,又給對方發了簡訊,儘管這時候裴忍大概率沒有時間回他。
紀玉霖做完後靜靜待了會兒。
他簡單洗漱乾淨換好衣服到樓下,半開放的廚房留有餐食,稍微加熱幾分鐘就能吃。
紀玉霖喝了溫水潤嗓,昨晚迫於吃下的「東西」弄得肚子太撐了,導致他現在還有些發撐的感覺,並不急著用餐。
他走到鋼琴前坐下,彈得是那幾份裴忍收集的舊手稿琴譜。
到了中午,裴忍正好也回來了。
高大的alpha肩膀落有雪花,裴忍正要脫了大衣,紀玉霖從客廳穿至玄關,修長瑩潤的手指放在他衣襟前,代替裴忍的動作。
他溫柔安靜,濃黑密集的睫毛宛如兩把鋪開的扇子,一動不動。
裴忍注視紀玉霖低垂的眼睫,等大衣解開了,寬大粗糲的手掌握住紀玉霖手腕,低頭毫不猶豫地吻了他的額頭。
裴忍眼眸漆黑,盯著他:「沒吃飯?」
紀玉霖看著他。
裴忍猜到紀玉霖今天沒胃口才會在中午特意趕回來,監督紀玉霖順便陪他一起用午餐。
早晨留的餐點絲毫未動,裴忍把紀玉霖圈在中島吻了吻,沒說什麼。
男人站在廚房,高大的身軀隱有幾分沉默的壓迫感。
裴忍親自下廚,煮了碗麵條。
他在面里加了蔥花和煎蛋,倒入適量的調味醬,不像平時餐點那樣精緻可口,一碗簡單普通素麵,紀玉霖目光微微晃了晃。
紀玉霖小時候經常生病,期間胃口不好,這不愛吃那也吃不了幾口。
裴忍回家問了母親,後來給紀玉霖做份簡單的素湯麵。
紀玉霖生病,胃口淡,加點醬調出些味道,雖然簡單,可紀玉霖願意吃,每次不舒服了都能把一整晚素湯麵帶著湯汁吃完。
裴忍把雞蛋夾上麵湯里,洗了手,沾著水珠的大掌松松圈起紀玉霖手腕子,帶他走去餐廳。
直到紀玉霖手心被裴忍塞進一雙筷子,他才正眼看了面前的男人,緊抿的唇微微張開。
素湯麵的份量紀玉霖一個人根本吃不完,他拿起旁邊的小碗分出一部分,餘下的全部推給裴忍。
兩人分完一碗麵,裴忍看紀玉霖還是不太想說話,倒沒急著送他回瀾安區,以紀玉霖目前的狀態,與其讓他走還不如放在身邊。
裴忍抱著紀玉霖上樓,回了臥室才放下。
「先睡一覺,我陪你。」
紀玉霖定定看人,長睫輕顫,欲言又止。
裴忍吻他的臉頰,眼眉舒展,充滿了包容和耐性:「乖,睡吧。」
淺淡的冷杉香柔和地散在臥室,溫柔細膩地安撫蜷在床上的人。
裴忍在昨天半夜和今早就把紀玉霖折/騰過一輪,omega此時的精神狀態已經疲倦,卻不願意閉眼,躺下了就直勾勾地盯著裴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