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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裴忍這會兒總不會遏制,但紀玉霖每次都會乖乖的。
他被裴忍抱著坐起,貓一樣哼了哼。
紀玉霖眉心出了些汗,鎖得更緊,直到裴忍抱他去衛浴間後才慢慢好了些。
裴忍放他進浴缸洗。
裴忍問:「好點了嗎。」
紀玉霖慢吞吞:「嗯……」
他目光落在裴忍脖子上。
裴忍透過鏡子看清自己的脖子,握起紀玉霖修剪得乾淨圓潤的手指,安慰他:「不礙事。」
兩人簡單沐浴乾淨沒有下樓。
紀玉霖醒的時間早,還有一個小時能讓他繼續睡覺,於是裴忍把紀玉霖抱回已經換過臥具的床上,吻了吻此時又有點倦懶的omega:「繼續睡一會兒。」
紀玉霖混沌的神智飄著:「嗯……」
臉沾著枕頭一歪逐漸沉睡。
裴忍等紀玉霖重新休息後到樓下的訓練室運動,到了正常的飲食時間,紀玉霖迷迷糊糊地任由裴忍叫醒,他人還沒動,裴忍直接抱離臥室。
長形餐桌擺了好幾份對紀玉霖口味的早點,裴忍吃東西不挑,餵紀玉霖吃幾口自己就吃一會兒。
享受片刻餵食的服/務,紀玉霖完全清醒。他視線環顧,沒看到忠伯鬆了一口氣。
「我自己吃就好,」紀玉霖靠在背椅的身子正了正,拿起餐具說:「你別餵我,先專心吃東西吧。」
裴忍沒強求,大口用起早餐,看紀玉霖吃得太少,督促他多吃幾口。
餐後,裴忍帶紀玉霖出門。
抵達武裝大區,裴忍放紀玉霖到白樓待著,除了上次那台運過來的鋼琴,陸續有不少東西添置。
紀玉霖光是彈琴看書,或者侍養花草,裴忍給他新添了放在這裡的足夠他看好長一陣時間。
最近紀玉霖突發奇想要了一台遊戲機,裴忍沒多問,在二樓置辦了一間娛樂房,拋開其他設備不談,光是遊戲機市面上最流行的就有幾種,紀玉霖偶爾會玩一會兒節奏類型的音樂遊戲。
他白天在白樓活動,中午裴忍會過來陪他吃飯,實在來不了,就讓親兵看著他。
監督紀玉霖用餐的親兵是個年輕的alpha,看上去對裴忍崇拜欽佩得不行,平時裴忍想方設法叫他多吃一點,紀玉霖能多吃幾口就已經頂多了。
但這名親兵嫌少,恨不得勸他多吃半份一份的,紀玉霖搖搖頭,溫聲說:「我吃飽了。」
親兵結結巴巴的:「好、好吧。」
儘管這位年輕的親兵再怎麼把裴忍的話當成指令對待,然而用到紀玉霖身上,那也是沒有太多辦法的事情。傍晚,裴忍帶紀玉霖去醫院做身體檢查,以及心理諮詢。
結果出來顯示良好,紀玉霖覺得意料之中,他不認為自己有什麼事,可裴忍還是走哪兒都把他帶在身邊。
又過幾天,黎明前紀玉霖依然是被裴忍弄醒的。
昨晚時間比較長,紀玉霖身體還很柔軟,這會兒倒沒有覺得多疼,酸漲感居多。
裴忍看他睡醒,密集熱烈的吻不斷印著他每一寸臉頰。
、
紀玉霖感受那份力度,嗓子啞,出來的聲音都是破碎的。
天緩慢亮起,直到停止,紀玉霖累極了趴在汗水浸透的男人肩膀。
他轉過臉咽了幾口對方餵來的水後,啞聲開口:「裴忍,不要擔心我。」
自從他被救回來,無論裴忍去哪裡都會帶著他。
或許裴忍因此陷入自責,焦慮,擔心他再有閃失就不得不牢牢帶著自己。
儘管發生類似的意外機率渺茫,裴忍卻不會再掉以輕心。
紀玉霖身邊的防護越來越嚴密,然而時至今日,裴忍必須把紀玉霖放在固定的身邊範圍內。
紀玉霖心裡酸軟,他最近養回來了一些肉,軟軟的臉貼在裴忍頸邊輕輕磨蹭,說:「總是叫我不要胡思亂想,你自己也要做到啊。」
說著很用力地抱緊對方:「裴忍,我那麼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才好。」
裴忍啞然。
裴忍的確因為紀玉霖被綁走的事情陷入自責,儘管有驚無險,人被他親自帶回身邊,但那幾天看著紀玉霖過敏泛紅髮癢的肌膚,看著他額頭沾著包紮的紗布依然安靜溫柔的樣子,裴忍壓制在內心的那份暴躁和戾氣又漸漸升起。
他花了好幾天才把這份暴戾想要破壞的情緒消化完,之後對紀玉霖越是不放心,或者說他潛意識裡因為這次發生的意外,害怕再看到紀玉霖受到任何傷害。
裴忍不能承受半點紀玉霖受傷的樣子,只有把人放在身邊,放在他能看到的範圍內,恨不得時時刻刻揣在懷裡,那份焦躁恐慌才得到緩解壓制。
他和紀玉霖少時相遇,在一起太多年了,生活里習慣了擁有這個人,那次意外讓裴忍滋生怔忪惶然的感覺。
他想像不出,假如有一天失去紀玉霖他會怎麼樣,要如何面對。
裴忍無法接受那樣的幻想,他要把紀玉霖放在身邊親自看著顧著,這樣做,心裡就安寧一些了。
「霖霖,」裴忍把紀玉霖抱在腿上,「我不能再讓你出任何事。」
紀玉霖輕輕地:「嗯……我信你的,當時被藥倒綁走之後,」他彎了彎眼睛,笑意柔柔,「其實我一點都沒害怕,因為我知道你肯定很快趕來救我,所以沒什麼慌的。」
他說:「我就是擔心你看到我有傷受不了,暈過去之前還叮囑對方別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