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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玉霖:「我又不怕。」
裴忍拍拍他的肩背,紀玉霖很容易被哄好,坐在院子幫忙弄洗蔬菜。
梨花鎮返璞歸真,秦老先生的這間小院飯廳有穿堂風過,涼風習習,不需要藉助科技降溫。
三人圍著不大的餐桌吃飯,裴忍幫老先生殺過雞後,老先生對兩人似乎敞開了更多心扉,比午前見面時話多說一些。
經過交談才得知,客廳照片上的青年是秦老先生已故的愛人。
青年是omega,早年就與秦老先生相戀。他們很早就嘗過且度過了情人之間最甜蜜熱戀的時期,那時候的秦先生有抱負,要去幫紀成昭做一番事業。
而青年根在故鄉,無法遠走。
兩人分開的時間一長,漸漸地,往日的甜蜜變得沉默起來,青年從無話不說,發展到把後來隱瞞了重要的病情,對秦先生總是淡淡的報喜不報憂。
後來秦先生連戀人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兩個人因為分隔的時間太長以遺憾結束。
秦老先生眼下的紋路清晰,眉間皺痕深刻。
他說:「我就是後悔,當初就該把他帶走,綁也要綁在身邊。」
「什麼愛不愛的,都沒有把人放在眼前踏實,起碼人在身邊還有念想。」
秦老先生看著紀玉霖和裴忍:「你們年輕人,在一起就要互相珍惜坦誠,一輩子能不分開就不分開,吵架也好,感情淡了也好,人活生生的在你面前才有盼頭,如果什麼都沒有,那就太熬人了。」
裴忍和紀玉霖的手在桌底下緊握,手指相扣。
第55章
午餐飯飽,秦老先生回房午睡,紀玉霖和裴忍坐在院子的濃綠的樹蔭下乘涼吹風。他的手被裴忍交叉緊握,放在膝蓋前一根根把玩。
紀玉霖手癢,靠在裴忍寬闊的肩膀上,心情愉悅,說話輕輕的:「別玩了。」
裴忍說:「霖霖的手很美。」
和裴忍覆蓋許多繭子的手不同,紀玉霖的一雙手潤嫩而細長,時常保養,摸起來非常舒服。
裴忍摸著看著,有些出神。
紀玉霖用發頂往裴忍脖頸一蹭:「你怎麼了,在想老先生剛才的事?」
他感喟:「老先生和愛人因為誤會漸漸生了隔閡,實在讓人覺得遺憾,兩個人明明可以過美滿幸福的一生。」
裴忍忽然一哂:「那是他蠢。」
紀玉霖:「……」
裴忍緊握紀玉霖的手,掌心嚴密地包裹,不容紀玉霖掙脫這份桎梏。
裴忍望著紀玉霖的溫柔俊雅眉眼:「假如真的愛一個人,怎麼會對他不聞不問,不早點回來親自看他。我愛你,只想占著你,護著你。」
裴忍眉眼沉著深濃的情緒:「就算我無法在你身邊,你的情況我也必須知道。」
紀玉霖啞口無聲。
裴忍問:「霖霖,你怕嗎。」
紀玉霖只覺得那種因為裴忍被熾烈燃燒的感覺又出來了,他搖搖頭,承受了來自裴忍對他深厚的感情和占有欲,輕聲回應:「不怕。」
只要這個人是裴忍,他就不怕。
兩人在梨花鎮的一間小院吹了一下午風,傍晚前,紀玉霖和裴忍向秦老先生告別。
裴忍驅車去往春望市的機場,紀玉霖午後休息充足,途中一直拿相機拍攝沿途的四周景色,鏡頭裡更多畫面則是裴忍開車時候的樣子。
天色入夜不久,飛機停落在國都機場。
裴忍帶紀玉霖徑直回了公寓,紀玉霖還沒坐下,紀太太給他來了電話,不久又到學校的老師聯繫,還有社交帳號上許多同學給他發了祝賀的信息。
紀玉霖照著所有內容耐心地逐一回復,裴忍餵完貓,看到紀玉霖還在擺弄手機,掌心托起雪球兒把它放在紀玉霖懷裡。
他偏頭吻紀玉霖的臉頰:「所有人都回?」
紀玉霖視線不動:「嗯。」
裴忍無奈:「也就你這麼好的性子。」
紀玉霖掀起眼睫安靜望著他,裴忍低嘆:「好,我不說,霖霖繼續。」
等紀玉霖逐條信息回完已至深夜,裴忍沐浴後出來,看著他搖搖頭,直接過去把紀玉霖手機抽走,手臂橫在他腰身,不費多少力氣把紀玉霖抬往臥室的方向。
他說:「好了,該到你休息的時候,明天要上課,不怕沒精神?」
紀玉霖可是好學生,對學業從不懈怠。
他抱緊裴忍的脖子悶笑:「要睡覺。」
裴忍挑眉,掌心不輕不重地往他腰下一拍。
紀玉霖:「……」
他在所有人眼裡從來就是個品學優廉,性格文雅的「別家孩子」,從小到大就沒被家長打過屁/股,或者呵責半句。
紀玉霖輕叫:「裴忍……」
裴忍忍俊不禁:「嗯。」紀玉霖手指貼在裴忍耳朵輕輕揪著,因為被打,臉色透出羞恥的紅:「別打我這裡。」
裴忍含笑不語,眼神高深莫測的。
紀玉霖錯開和裴忍交匯的視線,有種又要被裴忍咬開腺體吃咬的錯覺。
這人對他照顧的時候里里外外英俊體貼的,但紀玉霖發現對方一旦褪去掩飾,就像頒獎典禮結束的那個晚上,揭去遮掩的男人就是一頭掠奪性強烈的猛/獸。
紀玉霖泡完澡,裴忍替他塗抹身體乳液,到了一雙手,格外珍視妥帖,每天護養的步驟從沒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