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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頌墨站在女學生的前面,悄無聲息的把她擋住了:「這位先生若是有合理正常的解決方式,我們也不至於在此爭吵了。」
興許是因為佟頌墨站到了前面,趙仁厚看到了他的那張臉和一雙眼,臉色突然幾變,從嘴裡吐出來兩個字:「是你?」
佟頌墨輕嗤一聲:「看來趙館主記憶力不錯。」
趙仁厚往後退了一步。
「那想必趙館主也記得這棉紡織廠是我佟家之物,」佟頌墨冷聲道,「怎麼就被趙館主霸了去呢?」
「你們佟家違約在先,我拿棉紡織廠抵債,有何不可為?」趙仁厚是鐵了心要分廬城的這一杯羹,絲毫不讓,「還是說佟三少有錢還違約金?那我自然拱手相讓。」
佟頌墨嘴角撇下,臉色極冷的往前邁進一步,一字一頓的說到:「趙館主,我只有一事不明,還望明示。」
「佟家滅門當晚,可有你的參與?」
佟頌墨直接問出,倒打了趙仁厚一個措手不及,他的眼神慌亂,當即便要躲開,佟頌墨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興許就連趙仁厚都沒想到,佟家竟然還有一個漏網之魚,還堂而皇之的在廬城晃悠吧。
趙仁厚咳嗽數聲,冷聲道:「佟三少休要胡亂言語,污他人清白。沒有證據的事,還是少提為妙。」
「那你當街騷擾女子,總有證據吧?」蘇謹以立馬接到,「這麼多雙眼睛可都看著呢!」
趙仁厚冷笑一聲:「誰騷擾她了?我可沒說任何與騷擾有關的詞彙!」
女學生被他氣得直翻白眼:「你這人……怎麼這麼……」
佟頌墨臉色也冷下來:「趙館主可知就算是上了公堂,也有這麼多雙眼睛看著,替這姑娘做主。」
趙仁厚反倒是笑了:「佟三少這是覺得自己背靠周將軍,才敢說這種話呢?可曾想過你不過他買下來的一個男寵,周將軍怎會為了一個隨時都可更換的男寵,得罪我這個把生意都做到了廬城來的生意人呢?且還等著我等納稅呢!」
「你——」蘇謹以氣得臉色漲紅,就要上前去動手。
佟頌墨忙把他拉住,示意他冷靜些。而人群中的二福早就刨開熙攘,往外去了。
趙仁厚與三人糾纏著,怎麼都不肯說解決方式,也不肯放人,一時間倒還真脫不了手,就這麼你來我往了又一盞茶的功夫,佟頌墨突然聽到二福的聲音響起來:「都讓開啊。」
迎光一看,是周翰初來了。
他還穿著軍裝呢,一副剛剛才忙完公務的模樣。
佟頌墨想他應該是要來秉公辦理的,卻沒想到周翰初徑直穿過了人群,一隻手直接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將他往自己的懷裡一擁,冷聲問道:「這是怎麼了?」
要護短的意思幾乎擺在明面上去了。
第15章 秘密
佟頌墨如芒在背,不由得微側了側身,要躲開周翰初的動作。
周翰初卻把他摟得更緊了幾分。
蘇謹以的視線落在周翰初那雙手上,不由得擔憂的望了佟頌墨一眼。
任是誰也看得出來,周翰初這是一點要藏著掖著的意思都沒有。這年頭,雖說娶男妻也非罕事,可任憑哪個有頭有臉的,都只是養著男寵圈玩,沒有真的要把男人娶進屋子裡當正頭的。
誰都看不懂周翰初這到底是在想什麼,佟頌墨也想不通。
說回這頭,趙仁厚那鴉*館的事兒本就是掛羊頭賣狗肉,只等著木已成炊,殺周翰初一個措手不及,還當真有些忌憚周翰初,唯恐在開張初期就被對方截了胡,故此氣勢一下子就弱下去。
他本以為佟頌墨只是一個說不上話的男寵,故此根本沒想過周翰初會為此事特地來這走一趟,眼下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可這趙仁厚雙手抱拳,貌似真誠的一笑:「久聞將軍大名,倒是一直沒有得空去拜訪,今日倒是巧了。」
周翰初眼皮子都不抬一下,說:「受不住。」
趙仁厚臉上笑容一僵:「今日不過一樁小事,怎敢勞煩周將軍大駕。」
「頌墨受人欺辱,可能算是小事?」
佟頌墨只覺自己的雞皮疙瘩驟然起了一身——周翰初何曾這般親昵的喊過他,還是當著這麼多廬城百姓的面……他臊得耳垂通紅,這等關鍵時刻卻又不敢出聲掉了鏈子。
「聽聞趙館主想在我廬城開一家棉紡織廠?正在對面?」周翰初抬眼掃了一下,「這名帖我倒是收到極久,不如今日便進去看看?」
那趙仁厚聞言哪還敢再計較踩不踩皮鞋一事,滿心想的都是自己鴉*館擴疆大計,忙道:「廠內休整,恐灰塵太大,眼下不適合進去……不若這樣,今日我做東,請周將軍一敘,我好好地來跟將軍說一下我這棉紡織廠的開法……」
「罷了,」周翰初嗤笑一聲,只做不知,一隻手捏了捏佟頌墨的肩膀,問道,「方才你們幾人是在說什麼?」
蘇謹以忙道:「這女學生踩了趙先生的鞋,趙先生非要她跪下來舔乾淨!若是不舔乾淨,便仗勢欺人,要讓這女學生用自己來換這皮鞋!」
「是啊!」
「就是!」
一旁的圍觀群眾也不少迎合的。
佟頌墨感覺到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隻手動了動,然後食指略有節奏的輕敲了兩下他的肩頭。他知道周翰初這是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