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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熱鬧地又回到自己本來的位置上。
柳妗妗扶著佟頌墨往樓上去:「佟大哥,你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們快擔心死你了。我虎子去了好幾次燕喜樓,裡面的人一點兒也不透露你現在的情況,我找蘇謹以也去燕喜樓尋你,結果他說他現在壓根進不去燕喜樓,說周將軍的人一看到是他,就立馬把他給趕出來了,他連燕喜樓的門檻都碰不得。」
佟頌墨料想周翰初還在介意當初之事,也不由得好笑說道:「他現在人呢?」
「估摸著快過來了,」柳妗妗看了眼牆上掛著的鐘表,道,「他每日這個時候都會過來一會兒。」
「怎麼,他生病了?」
「呸呸呸!快莫要胡說,」柳妗妗忙道,「他是過來有事。」
「他能有什麼事?」佟頌墨本是隨口一問,卻不想發覺柳妗妗神色有幾分扭捏,便似任督二脈一下子打通了似的,恍然道,「來找你的?」
柳妗妗輕咳了幾聲,特別小聲的從嗓子眼裡擠出來一個「嗯」字。
「你二人定下了?」佟頌墨問她。
「沒有!」柳妗妗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父母並不贊同我二人的婚事,如今只是……只是在談朋友呢。」
佟頌墨覺得自己也算是錯過了頗多,竟連這二人什麼時候勾搭到一起了都不知道,不由得調侃道:「你們倒是快。」
「不說這些了,」柳妗妗很不好意思再繼續這個話題,只得生硬的轉開,「你和周將軍呢,怎樣了?」
佟頌墨笑了笑,臉上的神色柔和了幾分。柳妗妗也看明白了,這分明也是陷入戀愛中了嘛,她最熟悉這種神色了。於是激動得立馬站起來,道:「佟大哥,你和周將軍和好了?」
「算是吧。」佟頌墨答道,「以前有頗多誤會,眼下也算是勉強解除了。」
「那當真是好事!」柳妗妗說到這裡,突然神色一變,磕磕巴巴的似還有什麼話說不出口。
佟頌墨看出來,問道:「你還要說什麼?」
柳妗妗這才吐露心聲:「其實,謹以他父母並不同意我二人的婚事,前陣子還將他平時的吃穿用度都給斷了,眼下他同我住在一起……咳,但是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二人打算訂一下婚。」
佟頌墨眉頭一挑,倒是沒想到蘇謹以和柳妗妗會有這麼大的膽子:「不經過他父母,直接訂婚?你可想好了?」
「自是想好了。」柳妗妗說,「我們想得簡單,只消找個見證人就是。想來想去,周將軍是最合適的,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這個時間……」
「有。」佟頌墨替周翰初應了,「你們計劃在什麼時候?」
「擇日不如撞日?」柳妗妗試探性的開口,「早日確定,以免夜長夢多。」
「好。」佟頌墨乾脆的點點頭,「你去跟謹以說一聲,讓他晚上找一家酒莊,我去將周翰初尋過來,晚上給你們做見證人。」
柳妗妗神色立喜,喜滋滋的就往外去了。
得知要給蘇謹以做見證人,周翰初就不怎麼樂意了,臉色都冷幾分:「給他?還是別了。」
「謹以是我的至交好友,幫我頗多,平時我本就覺得虧欠他,若是這麼一點小事都幫不上忙,那我虧欠他豈不是更多了。」佟頌墨幽幽的嘆了口氣,有些白蓮花的說到,「好吧,若你實在不樂意,那便也算了,我去同他商量一下,看能否我來做這個見證人,晚上的晚宴就我和他們二人一起。」
「晚宴?」周翰初豎起耳朵,道,「你單獨和他們二人?」
「不然呢?」佟頌墨道,「妗妗說了,此事他們不打算鋪張,晚宴只我們幾個人,若你去,就是我們四個人,你不去,就我和他們一起吧……」
「等等……」周翰初猶豫了一下,然後手裡頭的鋼筆劃拉了好幾下紙張,有些不太順暢的將紙張給勾破了,他皺緊眉頭,將手裡頭的鋼筆擱下,站起來,「那……」
佟頌墨期待的看著他。
周翰初把心一橫,咬了咬牙,認了:「我跟你們一起。」
這事兒定下來,佟頌墨便拉著周翰初出去給蘇謹以和柳妗妗備禮,只選來選去,實在不知選什麼,最後乾脆定下來一套婚服。蘇謹以的是西裝,柳妗妗的則是婚紗,只因柳妗妗曾經說過她還挺喜歡西式婚禮的,想試試穿婚紗是什麼感覺。
將訂單簽好,佟頌墨正巧看到對面就是一家賣鋼筆的店:「進去看看?」
「你要買筆?」
「看看。」佟頌墨想的是若能選到合適的當然最好,選不到也沒什麼。
沒想到一進去,他就看中了角落裡一隻墨綠色的鋼筆,流暢的筆身,泛著暗光的顏色,和周翰初格外搭。
「這隻怎麼賣?」
老闆將這筆誇得天上有地上無,最後報了一個高價,佟頌墨還沒說買不買呢,周翰初那邊已經打算掏錢了。
佟頌墨拉了一下他的手臂,說:「我來給。」
「你給什麼?」周翰初沒反應過來。
「我送你的禮物。」佟頌墨說。
周翰初愣了一下,沒忍住樂了,眉梢冷意化解,餘下的全都是溫暖:「好,那你來買。」
老闆看得一愣一愣的——原來大名鼎鼎的周將軍也會笑,而且笑起來這麼傻?原來強硬的周將軍在媳婦兒面前這麼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