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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吻得頭腦發熱,臉色漲紅,好不容易周翰初結束了這個吻,又在他的額頭印下一個 淺。
神父露出欣慰的笑容,道:「好了,我宣布,你們現在結為正式夫妻了。」
佟頌墨站直身體,望向周翰初,一種充盈的感覺瞬間快要溢出心臟,他捏緊手中的那支玫瑰花,與對方相視一笑。
「恭喜啊。」蘇謹以和柳妗妗最先圍上來道賀,「終於修成正果了。」
周翰初摟住佟頌墨的胳膊,往自己的懷裡緊緊一扣,還順便側了側身子,擋住蘇謹以看過來的視線,任是誰都能看明白他這動作是什麼意思了。
蘇謹以不免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道:「周將軍,怎麼說我也是頌墨的好兄弟,以後我們共處的時間可還長著呢,你這樣把我防著,以後可怎麼好相處啊?」
周翰初怕佟頌墨生氣,愣是不承認:「你想多了。」
蘇謹以道:「我想沒想多試驗下不就得了?」他說著往前邁了一步就要去抱佟頌墨。
周翰初愣是憋站在那裡沒敢動,只是拳頭捏得青筋都爆出了。
佟頌墨推他蘇謹以一把:「行了,別玩了,幼稚。」
柳妗妗也扯住蘇謹以的手,直笑:「你看周將軍的臉都青了。」
她這話說完,周翰初的臉更青了。
以前哪裡想到周翰初還會有如此一面,柳妗妗不免多打量了他幾眼,又沒忍住笑出聲:「佟大哥,何時你教我一下御夫之道,你看蘇謹以我就一點都管不住。」
佟頌墨:「……」
「你們怎麼一個比一個說話孟浪。」佟頌墨有些招架不住這樣的氛圍。
「哎呀,不瞎扯了,我們倆是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呢。」柳妗妗抿唇笑了笑,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開口道,「早就想告訴你們了,一直沒找著合適的時間,趁今天是你們的大喜事,我就來湊一個雙喜臨門好了。」
佟頌墨挑眉:「你有喜了?」
柳妗妗一臉驚喜:「佟大哥,你何時猜到的?」
「看你這幾日走路似有些不同尋常,再加上小腹已經有些突出了,」佟頌墨解釋道,「你再這麼一說,又有什麼猜不到的。」
「嗯……已經三個月余了。」柳妗妗說,「我和謹以都想好了,待到出生了,就認你們做乾爹,就是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
「那自然是願意的。」佟頌墨看向蘇謹以,道,「你都是要當爹的人了,說話做事還如此莽撞,也就只有妗妗能受得住你。」
蘇謹以假做掏了掏耳朵:「我越發覺得你像我爹了。」
佟頌墨失笑。
幾人熱火朝天的暢想著未來,到了快要用午飯時,杜衡方才姍姍來遲。他走的後門,不敢太高調,見著佟頌墨後送出了自己的那份賀禮,收手時動作略有些遲鈍。
佟頌墨皺緊眉頭,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周翰初的眼神立馬又掃了過來。
「你受傷了?」佟頌墨問他。
「無妨,小傷而已。」
杜衡說話間,佟頌墨已將他的衣袖扯了上去,杜衡的小臂中了彈,被簡單的包紮過,還有血在往紗布外滲出。
「我替你處理一下。」佟頌墨見杜衡表情似要拒絕,便道,「你是我大哥的摯友,如今大哥管不了你,只好由我這個弟弟代為照顧了。」
杜衡一時無言,神色微慟,到底是沒有拒絕。
佟頌墨把自己的醫藥箱搬出來替他處理傷口,子彈嵌入極深,需要做一個小型的取出手術,然而這裡並無麻藥。佟頌墨怕處理不及時對方會發熱,想了想便道:「你忍得住?」
「嗯。來吧。」杜衡眼睛也不眨的點了點頭。
佟頌墨先是給刀具消毒,然後將皮肉切開。
杜衡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望向站在門口的周翰初,突然問道:「你們二人之後什麼打算?」
佟頌墨一邊幫他取出子彈一邊淡淡道:「我打不了仗,也殺不了人,只做得來治病救人的工作。所以得看周翰初什麼打算。」
周翰初滾動了一下自己手上的腕錶,淡淡道:「杜局長想說什麼?」
「如你們想留在聯合會,當然更好。」杜衡道,「如若不想,我們也可以為你們引薦另一個組織。雖然這個組織目前才剛剛嶄露頭角,但如有周將軍的加入,必定能嶄露頭角。」
周翰初想了想,問他:「你們都是這個組織的人吧。」
杜衡笑了笑。
周翰初思忖的時間,佟頌墨已經將杜衡手臂上的傷口處理得七七八八了。
「你們想好,若是真不打算找個地方凡事不管萬事大吉,就要隨時做好在閻羅王手裡逃命的準備。這條路……沒那麼好走。」
周翰初終於想透了,他站直身體,問道:「我們幫你抓了個臥底,算不算立了個大功?」
杜衡愣了一下,道:「當然算。」
「那這個大功,能讓我坐上副會長的位置嗎?」
杜衡先是一頓,緊接著笑了:「當然能。歡迎。」
第142章 後來
1963年,隆冬。
大雪壓彎了枝頭,門口那株梅樹上的梅花綻得正是艷麗,隱隱梅香繞過整間磚瓦房。這磚瓦房極大,被厚厚的積雪壓著,院落之外是一扇木門,木門上則有一塊牌匾,匾上書著三個楷體的大字——「至正堂」。
這是家醫館,很是開了些年頭了,那牌匾看上去都有些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