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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一聽,立馬找人幫忙搬東西。
七七八八加起來快占滿整個後備箱,花了上萬塊,這錢周旭堯出。
買完物資,兩人導航去水利賓館。
下午四點,周旭堯接到程希、林加兩人,程希昨晚聽周濟提了李瑾南的事,鑽上車就問周旭堯身邊有沒有李瑾南用過的東西。
周旭堯手上只有那個筆記本,程希拿過筆記本,說她試試看。
老實說,周旭堯對程希那些怪力亂神的本領表示懷疑,只是看她姿態擺得那麼認真,準備得又那麼充分,周旭堯心裡還是有一絲期待。
程希捧著李瑾南的筆記本開始做法,她嘴裡不停念叨著什麼,周旭堯一個字都沒聽懂。
半小時後,程希驟然睜開眼,神情激動道:「你要找的那個人沒死,她還活著。」
第20章 2012
「為、了、個、小、男、生、爭、風、吃、醋?」
李瑾南整張臉皺成廢紙, 拖長語調,一字一句重複周旭堯的疑問。
念完,李瑾南輕呸出聲, 擰眉斜眼掃向走廊悠然自得的周旭堯:「有病。」
周旭堯垂了垂眼瞼, 單手插兜,表情淡定地望著處在炸毛邊緣的李瑾南, 岔開話題:「現在去哪?」
李瑾南垮著臉, 扭頭一言不發往樓下走,走到一半,李瑾南突然回頭沖周旭堯嗆一聲:「關你屁事。」
周旭堯看李瑾南跟要不到糖的小孩似的, 嘴角勾了勾,周旭堯回包間拿上車鑰匙、手機, 不慌不忙追上李瑾南的步伐。
李瑾南出山月齋後接了通電話, 李鴻達打過來的。
瞥見李鴻達三個字, 李瑾南喉嚨一緊, 跟被人突然勒住脖子似的, 攥得她呼吸不過來, 任由鈴聲響到尾聲快要自動掛斷,李瑾南才按下接通, 人站在山月齋門口的梅樹邊,壓著嗓子開腔:「有事嗎?」
那端傳出一道刺耳的椅子腿慢慢磨動地板的聲響, 尖銳到李瑾南隔著屏幕都被磨得耳膜痛。
李瑾南剛要捂住耳朵,聽筒里突然響起李鴻達濕冷、晦暗的嗓音:「爸爸都不叫,真長大翅膀硬了?」
「聽說你最近在胡亂折騰些什麼東西,我記得以前就警告過你, 要麼乖乖待在李家聽我安排, 要麼跟你媽一樣的下場。」
「當初我跟你媽離婚, 為了不跟她走,你耍心思討好我是為什麼,真以為我不知道?」
「你既然名字前面還有個李字,那你這輩子都得按著我的心意來。」
說到這,李鴻達停頓半秒,忽然笑出聲,笑聲很恐怖,像驚悚片裡壞人陰謀得逞的笑,五月不溫不熱的北城,李瑾南站在太陽底下,兩條手臂卻止不住地冒雞皮疙瘩。
「下周六回家一趟,姑娘大了,也該談戀愛了。放心,當爹的不會虧待你。」
話落,那邊毫無徵兆地掛斷電話。
嘭的一聲,李瑾南胸口緊繃的弦驟然斷裂,反彈的弦仿佛蹦得她滿臉血。
李瑾南迎面站在陽光底下,卻覺得仿佛置身冰窟,她下意識抱緊肩膀,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冷顫。
周旭堯拿鑰匙下來就見李瑾南滿臉蒼白地站在門口,肩膀不停地顫抖,好似受到什麼刺激似的。
周旭堯腳步頓了頓,抬腿走近李瑾南,距離不到兩米,周旭堯清楚地瞧見李瑾南眼角滾出一滴眼淚。眼淚順著臉頰吧嗒一下掉在地面,消失得無影無蹤。
快到剛才那幕仿佛是他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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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R大的路上,周旭堯視線不間斷地落在副駕駛坐著的李瑾南身上。
從她坐上車到現在,她一言未發,絲毫不提剛剛發生了什麼,仿佛之前看到的是他的想像。
周旭堯指腹摩挲兩下方向盤,餘光打在李瑾南平靜到沒有任何起伏的面孔,輕聲詢問:「剛怎麼了?」
李瑾南嘴角慢慢扯出一絲假得要死的笑,面帶微笑反問:「什麼怎麼了?」
周旭堯頭疼,覺得跟李瑾南打交道費勁兒。
這姑娘渾身長滿刺,沒惹她的時候她哪兒哪兒都好說話,惹到了扎不死你。
怎麼說,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還挺有挑戰性。
就跟登山一樣,能力越強,登頂的山越高,誰不想往最高的山峰登。
他也不例外,說到底,他也是個很俗氣的男人。
思索到這,周旭堯心思一轉,看了眼時間,溫和詢問:「著急回去?不著急一起吃個飯?」
李瑾南癱坐在座椅,無力地抬了抬眼皮,拒絕:「不餓。」
周旭堯拿她沒轍,只能將車停靠在在馬路邊,鬆開安全帶,扭過身,神色認真地盯住李瑾南的眼睛,語調平靜道:「我今兒有的是時間,我倆掰扯掰扯,到底哪兒不對。」
「你是怨我剛在山月齋說那兩句玩笑話還是對我這個人有意見?」
不提起這事還好,提起這事李瑾南整張臉都臭了。
她磨了磨牙,抱緊手臂,冷笑:「你覺得呢。」
周旭堯忍著脾氣瞥了眼人,淡淡回:「瞧你這樣,估摸著兩者都有。」
李瑾南極淡地笑了下,扯動嘴角:「哦。確實對你挺有意見的。但是我剛發瘋跟你沒一點關係。」
說的發瘋是指周旭堯在山月齋門口詢問李瑾南怎麼了後,李瑾南突然惡狠狠地瞪向周旭堯,在他沒反應過來前拽住他的手臂,發狠地咬下去,她咬得很重,都快把周旭堯一塊肉咬下來,直到滿嘴血腥味李瑾南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