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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假期江北言都很忙,經常上午出去深夜回來。偶爾能聽到江爺爺罵人的聲音,但江北言不在意。
節假日小攤客流量大,往年陸嘉澤會去幫忙,今年他因為找兼職沒法回來,陸國豐夫婦忙不過來。
周漾在家也悶,就提出去幫忙。開始夫婦兩不同意,讓她在家學習。
周漾覺得至少要幫忙做點什麼,她堅持要去,程柔瑛也就由著她了。
小長假不知不覺就結束了。
「哎。」紀思君趴在桌上,悶悶道:「大好時光就這麼浪費了。」
「等元旦節,我們一定要出去玩。」紀思君又開始規劃。
周漾沒意見,點頭答應。
黎枳昏昏欲睡的,應了聲:「好。」就趴著繼續補覺。
周漾想起給紀思君買的文具,從書包拿出來給她,黎枳的那份直接放到她桌下。
紀思君驚喜的眼睛發亮:「啊啊啊,你幫我買了?」
「剛好看到,就買了。」周漾笑笑。
「謝謝你幫我記得,多少錢一會我給你。」紀思君愛不釋手,也沒想著白拿。
周漾擺手:「不用,我送你。」
紀思君恨不得給周漾一個親親,但教室人太多,她克制住了。朝周漾飛吻比心:「愛你。」
她把文具放進書包,隨口問:「從醫院出來後你一個人去了文具街嗎?人多不多?」
聞言,周漾頓住,眸子裡閃過些不自然。
她低下頭含糊地回答:「不多。」沒提江北言。
紀思君「哦」了聲,說:「也是,不然你這小身板怎麼擠得過別人。」
周漾掩唇沒出聲。
當時有江北言,她不用擠。
即將上課時,楊海航才進課室,他臉上有青紫色的淤青,下巴貼著紗布,看起來傷得不輕。
班上安靜一瞬,隨即所有人竊竊私語。
「讓你別招惹江北言,你偏不信。」
「聽說你找的那幾個人被江北言揍得不行,江北言只有手上受傷,而且是因為打人打的,不是被打。」
「你不是說當時跑得快嗎,怎麼還傷這麼重。」
要好的幾個男生問話,沒有刻意壓低聲音。
楊海航被問得臉色難看,暴力地踢了下桌角:「誰再多說一句,老子弄死他。」
但這話威脅不到人,有人嗤笑:「得了吧,你也就嘴上逞能,誰怕你。」
「出來單挑,看我有沒有真本事。」楊海航被激怒。
對方訕笑地摸了摸鼻子,沒理會楊海航。
上課鈴恰好響起,老師拿著教案進來,楊海航才沒繼續鬧事。
過了會兒,紀思君給周漾遞紙條。
周漾偷偷打開看,上面寫著:「看不出來江北言挺狠,居然把人打成這樣。」
這句話讓周漾不舒服,她把紙團揉起扔到一邊,想了想又拿起來展開。
「他不會這樣。」
「楊海航都鼻青臉腫了,不是他還能是誰。你最好離他遠點,平時避開他出門。」
周漾看著這句話心裡難受,沒再回復。
其實不止紀思君這麼想,學校大部分人都這麼想。
「江北言不就仗著家裡有錢有勢,出事有人給他兜底,所以才敢為所欲為。」
「楊海航只是挑釁他幾次,就被打成這樣,可想而知他多暴戾。」
「我看你挺巴結他的,左一句言哥又一句言哥的,怎麼這會覺得他可怕了?」
「你懂什麼,我這是自保。別看他平時身邊跟著一群小弟,其實他們跟我一樣,都討厭江北言。」
這是周漾無意間聽到的對話。
她偷偷看了眼,認出其中有個人在江北言生日那天也在。
當時這人特別殷勤,周漾以為他跟江北言是好朋友。
可誰能知道,這樣的朋友,在背後有另一面。
而且,不止這一個人。
這段時間江北言不常來學校,周漾也沒見過他。
關於江北言暴戾的事情,熱度慢慢下降。
直到校運會前夕,周漾才在學校見到江北言。
學校要每個班級踴躍報名比賽,不知道誰給周漾報了接力賽,等周漾知道這件事,已經是準備訓練的時候了。
她不想給老師添麻煩,就決定參加。
放學後紀思君和黎枳陪她去操場訓練,沒想到江北言也在。
他穿著黑灰色的運動服,在熱身。
陳宜可也在旁邊,她穿了粉色的運動服,和江北言的款式很像,乍一看讓人以為是情侶裝。
曾文廣也在,不過他積極度不高,在旁邊偷懶。
「我們去那邊吧。」周漾收回視線,指了離江北言最遠的位置。
紀思君和黎枳拎著水和零食:「行,你好好練,我們給你加油。」
周漾拉上衛衣拉鏈:「給我留點。」
「哈哈哈等你跑完再說。」紀思君開了包薯片。
自從節食暈倒,她就沒再刻意節食,偶爾也會吃零食。
還有一方面,她的照片被黎枳傳到網上,出乎意料的得到很多好評,她現在對別人惡意的言語沒那麼在意了。
黎枳拿了瓶酸奶放到一旁:「給你留著。」
周漾做熱身:「還是我們荔枝好。」
準備得差不多,周漾開始跑。
操場再大也是一個圈,這裡的人不免會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