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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彈幕也刷得飛快,大部分都分為以下幾種:
“老公老公老公……”
“徐哥怎麼還穿衣服啊,穿著褲子還是見外了”
“苦茶飛飛”
“他媽的誰的苦茶踢了我一腳?!”
“xdm動動手指,我們一起把咱們炬寶舉報嘍。”
“炬寶可愛捏~”
“就是說,如果得不到姐姐的話,我高尚的道德,美好的品質……忘詞了,總之就是會被毀掉!”
“閻哥!能幫我看看代碼嗎?”
“什麼996打工人……”
“《關於閻哥社畜的一生》”
高信然看著一分鐘十幾條的彈幕,心情複雜,好消息是山南樂隊的粉絲都是真粉絲,而且是活的;壞消息是粉絲成分實在太複雜了……
開直播的手機是徐良科的,所以他一邊舉高手機讓四個人同時入框,一邊挨個讀彈幕,讀到一些擦邊彈幕時他還會挑眉挨個回答,粉絲說一句騷話,他就能回一句更騷的。
“好想變成哥哥手裡的吉他。”
“好啊,如果不怕疼的話。”
“怎麼一股焦味,啊原來是我燒起來了[玫瑰][玫瑰]”
“來找我打退燒針。”
“老公吉他彈得這麼好,手指一定很靈活吧?”
“試試就知道了。”
“我不想做人了,因為做人實在太累了,我是選項E,我是planB,是分叉的頭髮,洗衣機流出的泡沫,超市里被捏碎的餅乾,是吃膩的奶油,是落寞的城市,是地上的草,我是被踩踏的,是西裝的備用扣……我不想做人了,因為這樣我就能做老公的修狗了[澀澀][澀澀]”
“乖,聽話。”
邱炬扭頭小聲對井以說:“我就說小科越來越浪了,原來是讀評論練出來的……”
直播間氣氛越來越熱。
當在線人數逐漸趨近飽和時,高信然給四人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可以開始演奏了。
於是整個錄音室都安靜下來,閻斯年拿起鼓棒敲了兩下,徐良科把手機固定在前面,拿起了自己那把吉他,邱炬撥了幾下琴弦,然後井以的聲音像是黎明時最銳利的一道光一樣打破了寂靜,她開嗓時是清唱,然後樂器聲一點點跟上。
彈幕漸漸慢下來,除了一兩條讚嘆,幾乎沒有人分心打字說話。
他們的配合比以前更巧妙,隨著樂隊演奏力度的加強,徐良科帶著磨砂質感的聲音在歌曲最高潮的時候插入進來,他的聲音帶著爆裂的感覺,和井以的歌聲摻雜在一起,各有特色,卻又極為融洽。
歌唱完以後,彈幕又漸漸地熱烈起來,入目全是“好聽”,山南樂隊的進步即使在對音樂一竅不通的人看來也是很明顯的。
徐良科讓直播間的粉絲點歌,他們現在除了本來就擅長的搖滾,各種類型的歌曲其實都能演奏得很好。
四個人一共播了兩個多小時,直播結束時井以嗓子都有點沙啞,儘管如此她臉上的笑容卻很開心。
直到凌家一通電話打過來。
閻斯年正跟高信然說說笑笑,約著去外面吃燒烤,邱炬跑過來問井以:“阿以,你餓不餓,咱們吃飯去吧?”
井以沒有回答,她一手怔怔地拿著手機,像是沒反應過來一樣看著他,好半晌之後,她才對邱炬說:“……阿炬,我家裡好像出事了。”
準確地說,是老太太出事了。二十分鐘之前,公司里的凌平露突然往老宅打了個電話,說她父親,凌高逸被警察帶走調查了。
張媽當時忙著哄一歲多點的凌玉成睡覺,接電話的人是一個年輕的女傭,她從電話里聽了個大概,就慌張地想要把這件事告訴韋太太和二太太。但是還沒找到兩人時,就被坐著輪椅的老太太看見了。
女傭知道這件事最好還是不要告訴老太太,但是被老太太板著臉一嚇,就把所有事都吐出來了。
老太太急火攻心,一下子暈了過去,現在已經被送進ICU里了。
閻斯年開車載著井以往A市最大的醫院趕,井以臉上看不出什麼,只是愣愣地盯著手機,一遍遍地刷新聊天頁面,看有沒有新的消息發過來。
徐良科皺眉看著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手掌搭在她肩膀上用力晃了晃,讓井以回過神來,他神情嚴肅地說:“阿以,你先別亂想,情況肯定不會那麼壞……別害怕。”
邱炬也擔心地看著她,小心翼翼地扶住她胳膊。
井以勉強對他們露出一個笑容。
直到現在,她仍舊覺得這個電話太不真實了,那個趾高氣昂的老太太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出事呢,是假的吧,明明應該是場拙劣的惡作劇啊……
可是很快她的這種幻想就被打破了,因為她確實親眼看到老太太臉色灰敗地躺在病床上,凌父鬢角全白,沉默地跪在病床邊,一向優雅穩重的韋太太捂著臉,一個勁兒擦拭著眼淚。
作者有話要說:
井以(輕輕):“
井以(鞠躬):“
第五十七章
老太太出事, 凌家幾乎是能來的人都來了。
其實這個結果眾人心裡早有預料,半年前老太太摔的那一跤就是個預兆,從那時候開始, 老太太的精神就一天不如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