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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委委屈屈哼哼唧唧地被灌。
折騰到凌晨,才睡覺。
這一折騰,沈青芋晚上也沒怎麼睡覺。
她翻了個身, 拿被子蒙住腦袋, 眼皮很沉, 還是困。
床上陳肆躺過的區域溫度已經漸漸涼掉,她慢吞吞挪過去。
陳肆把門打開後,姚大樂拎著午飯往裡進,換上拖鞋,眼神往裡瞅。
被他擋住了。
但還是能看到臥室的光線很暗,明顯是拉著窗簾。
姚大樂眼睛骨碌碌的轉,沖陳肆擠眉弄眼,“嫂子還沒醒?”
陳肆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姚大樂會意,刻意壓低聲音,“昨晚累壞了吧,應該是嫂子更累,還得照顧你個病人。”
盛湘也來了,拎著個紙袋,紙袋裡裝的是沈青芋的衣服。
她邊往裡走邊喊:“芋頭,起床了。”
陳肆想去攔盛湘,被姚大樂給摁住了。
他說:“想讓嫂子多休息休息,也不能耽誤嫂子吃飯啊。吃完飯再睡回籠覺不行?估計你們連早飯都沒吃吧。”
他說的篤定,陳肆沒反駁。
昨晚陳肆就喝了點麵湯,然後迷迷糊糊睡著了,估計沈青芋也沒吃上飯。
她應該也餓了。
陳肆想著,從冰箱拿出四瓶牛奶加熱。
姚大樂很有眼力見開始煮火鍋。
沈青芋洗漱完,直接可以開吃了。
四個人齊齊坐在餐桌前。
火鍋熱氣蒸騰。
吃飯時,姚大樂把那天遇見陳興野,差點被纏上的事,無一遺漏地講了一遍。
他覺得這事還是應該讓陳肆知道。
畢竟,陳興野又進局子的結果簡直大快人心。
這事,在陳肆意料之中。
陳興野這麼能作死,和年峰這樣的人混在一起,甚至知法犯法,包庇年峰的違法行為,就應該能料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
陳肆聽完,神色淡淡。
倒是沈青芋義憤填膺地說:“他活該!”
看她這反應,姚大樂饒有興趣,“嫂子,四哥把家事全都告訴你了?”
要說沈青芋因為被攔車一事反應這麼大,姚大樂絕對不信。
那次他被陳興野從車上拽下來,旁人看來應該是覺得他和陳興野有什麼過節。
“什麼家事?那狗弟弟才不是陳肆家人。”沈青芋咬牙切齒,說得氣憤。
姚大樂咬著筷子,“喲呵,可以啊,嫂子,這稱呼和我一樣。”
這下,他更篤定陳肆告訴過沈青芋了。
連稱呼都說了。
沈青芋有一瞬的心虛。
確實,狗弟弟這稱呼還是她從姚大樂那兒學來的。
只是姚大樂不知道。
忽然,沈青芋腦袋被人敲了下,陳肆的聲音隨之傳來,“快吃,等會涼了。”
姚大樂定睛一看,剛煮熟的毛肚和蝦滑還有其他葷菜一大半都到了沈青芋碗裡。
他光顧著說話了,湘湘碗裡還沒沈青芋一半多。
姚大樂心一緊,趕緊拿漏勺把剩下的都撈進盛湘碗裡。
瞧見他的動作,陳肆好笑地搖搖頭,繼續往裡下菜。
沈青芋扯了扯他的袖子,小聲問:“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幹什麼了?”
餐廳也就他們幾個人,安靜的時候,沈青芋壓低聲音說的話,姚大樂也能聽見。
他豎起耳朵偷聽,面上假裝無事發生繼續吃菜。
陳肆停下筷子,歪了歪腦袋,表示不解。
他記得,昨晚睡覺好像很老實,沒做別的事情,頂多抱著她,再多一點就是親親她。
別的真沒有。
沈青芋:“你的積蓄,我全都知道了。”
她覺得這個事還是應該在他清醒的時候再提醒他一下。
聞言,陳肆懸著的心放下,他坦然地迎上沈青芋的視線,揚唇,“都是你的。”
語氣寵溺真摯。
是認真的。
沈青芋晃了下神,腦袋被陳肆揉了揉。
他說:“我對你說的每句話,都是發自內心的。”
聽到積蓄,姚大樂哇塞一聲,剛準備說些什麼,就被盛湘質問,“你的呢?”
姚大樂懵了下,趕緊說:“我也是。”
他說得爽快,順從得毫無誠意。
見盛湘表情不對,姚大樂說完趕緊跑,但還是被盛湘追著打。
一時間,家裡雞飛狗跳。
陳肆作壁上觀,趁機把鍋里的東西都撈給沈青芋,等姚大樂再過來,鍋里又空空如也。
姚大樂坐在餐椅上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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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姚大樂開車載著他們回了湘雅。
湘雅大門口有個中年女人一直在徘徊。
背著單肩皮包,頭髮半白,圍裙還系在腰間忘了取下來,身形枯瘦,面容憔悴。
姚大樂本打算油門一踩開進學校,誰知那女人眼特尖,看到坐在車裡的人,直接沖了過來。
那女人不要命似的,直直的沖向這輛車,展臂攔在車前,眼底沒有絲毫懼意。
姚大樂趕緊踩剎車,差點撞到她,此時車身距離她膝蓋只有幾公分。
副駕駛的盛湘倒吸一口涼氣,氣不打一出來,“這人怎麼回事?碰瓷碰得也太明顯了吧,我們可是有行車記錄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