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頁
徐州州擰好瓶蓋,“話是這樣說。但你也知道,陳肆一直盼著沈教授開課。去年沈教授好不容易回來,四哥第一個就報名了,更別提現在一切穩定下來了,四哥能缺席?”
每次選修課開放前,陳肆都要向院系領導打聽一下,沈教授會不會開課。
但得到的結果總令人失望。
好不容易去年沈教授開課了,陳肆立馬就選了。
將其他眼熟他重視他的老師都拋諸腦後。
至於沈教授一直沒有開課的原因,聽說還是因為家裡的事。
陳肆選修了沈教授的課,本來他們能沾沾光,站在吃瓜最前線,誰知四哥一心只讀聖賢書。
他們也只能從旁人口中得知。
在湘雅上了三年學,才知道,原來高中時的傳聞是以訛傳訛。
初版的消息可不是那樣。
沈教授的女兒沒死,在那場火災中雖得以倖存下來,卻陷入昏迷,昏迷了近兩年。
而沈教授忙於照顧女兒和家庭,便向學校申請了閒職。
天空是高飽和度的藍。
白雲稀稀散散,成了點綴的線條狀白色。
新生陸陸續續走進湘雅。
其中就有拉著行李箱的沈青芋。
她看著地圖,規劃路線,打算先去報導,再去宿舍放行李,最後領迷彩服。
沈青芋一直低著頭,突然被一個人擋住了路。
是個高個兒,白淨,穿著深色衣服的男生。
她一頓,沒有抬頭,決定直接繞過去。
誰料,
那人忽地伸手拉住她的行李箱拉杆,“學妹,我幫你吧。”
他胳膊挽著志願者的袖章。
原是來幫忙的學長。
沈青芋的手往拉杆另一側移了幾公分,和男生錯開。
她鬆開拉杆,莞爾,“謝謝學長。”
“我叫徐揚,是法學院的,學妹你呢?”徐揚笑容乾淨,聲音清郎,不等沈青芋回答,他就說,“我猜你是中文系的。”
“新聞系。”
沈青芋巴掌臉,膚色白,發著光似的。
偏她又穿著冰藍的吊帶裙。
腰身纖細,裙身摻著白色,和奶茶里的棉花糖一樣軟糯。
這樣的姑娘,即便走在熙攘的人群里,也能讓人一眼就注意到。
姚大樂自然也不例外,抬眼掃向人群時,第一眼便注意到了。
本打算自己過去,稍一晃神的功夫,這獻殷勤的差事就被人搶走了。
“臥槽,可不能便宜徐揚這孫子了。”姚大樂驚呼,噌的站起來。
徐州州猝不及防,被他驚得手一抖,礦泉水直接順著脖子灌進衣服里。
他不悅,“你能不能穩重點?”
姚大樂渾不在意,“這話,四哥也說過。你覺得對我有用?”
徐州州緊了緊後槽牙。
聽著還很光榮。
姚大樂不以為然,舉起手機,對著某個方向一頓猛拍。
拍完把手機揣回兜里,自顧自感嘆,“喏,仙女來了。”
他這句話引起身邊正在忙活的其他人的注意。
徐州州順著姚大樂視線看去,也是一怔。
旋即,他笑:“是仙女也跟你無緣。”
“滾犢子,我是替四哥謀劃的。”姚大樂用鼻孔哼了聲。
大學三年,陳肆從沒正眼看過異性。
正眼,是指看對眼的那種。
對於向他告白,窮追不捨的女孩,陳肆始終如一的拒絕。
不論是誰。
斬斷自己的桃花緣,大學沒談過戀愛,更沒跟誰有過曖昧。
姚大樂總戲謔,怕是要來個仙女,陳肆才能滿意。
現在,仙女來了。
-
那邊,徐揚正在給沈青芋介紹學校,繪聲繪色。
恨不得把每個角落都帶她走一遍。
奈何她行李太多,這麼做不現實。
到了宿舍門口,徐揚鬆開她的行李箱,說:“學妹,我們加個聯繫方式吧。以後你有不熟悉或者需要幫忙的地方,都可以問我。”
話聲剛落,被姚大樂推開。
姚大樂銥嬅隔開沈青芋,對徐揚沒好氣的說:“問你幹什麼?你不帶人去報導,反而先帶人來宿舍,居心叵測啊你。”
徐揚:“……”
確實忘了。
剛才直接經過噴泉廣場,報導的帳篷就在那兒,結果他嫌人多擁擠,直接帶人繞道了。
被這樣曲解,百口莫辯。
姚大樂沖他扮了個鬼臉,為自己占理沾沾自喜。
他彎腰,搬起沈青芋的行李箱。
沈青芋怔然,站在原地。
姚大樂,她再熟悉不過。
陳肆的朋友。
每晚陳肆兼職,都會藉口競賽和學習便利店陪陳肆的好朋友。
那競賽結果如何了?
見姚大樂打算幫沈青芋把行李搬進宿舍,徐揚也作勢要跟過去。
可剛跟上沒兩步,就聽沈青芋回頭對他說:“謝謝你。”
不僅如此,她還遞給他一瓶紅茶作為謝禮。
冰的。
徐揚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不情願也只得接過,轉身離開。
手心的紅茶冰得他有些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