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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混戰開始。
光頭腹背受敵。
在有人高舉起鐵棍偷襲時,陳肆拾起喝了一半的礦泉水瓶砸向那人的手腕上。
十足的力道。
那人‘啊’了聲,鐵棍脫手。
光頭回頭看向陳肆,也是訝然。
那波人沒料到置身事外的陳肆會突然出手,索性人分成兩撥。
一半去圍攻陳肆。
沈青芋被陳肆推開。
姚大樂他們豎著耳朵,聽到動靜出來,都吃驚得瞪大眼睛。
陳肆和光頭打出一條路,並肩走出來。
地上躺著一群生面孔。
姚大樂懵了。
光頭也是懵的。
壓根沒想到陳肆不僅留下來了,還出手幫他了。
要不是陳肆相助,他真得半條命都沒。
他掩住面上的驚訝,心下感激,髒兮兮的手拍了拍陳肆的肩,“謝了,兄弟。”
陳肆拂落光頭的手。
光頭才不管那麼多,繼續說:“我請你吃飯。”
陳肆:“不用。”
他眼中冷戾漠然,眼神是不加掩飾的陰鷙,如刀子般掃過目瞪口呆的陳興野。
身後那群被痛揍一頓的人氣得咬牙切齒。
不是,你們這就稱兄道弟,還要一起吃飯,都不考慮一下我們的感受嗎?
沈青芋抿了抿唇,遲疑著朝陳肆走過去。
剛才那一架她看的真切。
原本,陳肆背靠著牆,冷眼旁觀。
誰料,他忽然出手,卷了進去。
她以為,他真的會老實待在那兒的。
但他出手,也是在情理之中。
若不是光頭答應單挑,就以姚大樂、徐州州和學委那三個人的本事,就算被打得狗血淋頭,估計也沒法兒脫身。
就算陳肆能顧全自己,卻也是做不到獨善其身。
沈青芋長嘆了口氣。
她雙手背在身後,不動聲色打量陳肆的神色。
和旁人一樣。
沈青芋曾看到的陳肆也只限於學校里的他。
還有兒時見到的未經變故的他。
沒想到向來寡言少語,成績優異的陳肆,如姚大樂所言,確實很擅長打架。
即便負傷,也絕不低頭。
陳肆勾唇,不屑、散漫的嘲諷感傾瀉。
只聽他說:“怎樣?有膽子單挑嗎?陳興野。”
陳興野渾身一哆嗦,沒回話。
自然,是沒膽子。
要真有,他也不至於找光頭幫忙。
“呵。”陳肆冷笑了聲。
他的手垂在身側,冷白的手有鮮血沿著手指滴落。
手背在身後,沒人看見。
那雙極其漂亮的手,被血染紅。
手腕腕骨有道傷,往外滲著血。
胳膊也有擦傷。
陳肆脊背挺直,唇間溢出嘲諷的笑。
似乎心情愉悅,他胸腔震動,笑意越來越明顯。
他說:“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慫。”
陳興野每次,都搬救兵。
躲在人身後。
偏就有人願意護著他。
比如陳浩......
陳肆另一隻手按著胃,身子有些晃。
風吹動他寬鬆的白T,襯得他身形更加清瘦。
發覺他疲累,沈青芋及時扶住他胳膊。
擔憂地問:“胃疼嗎?”
陳肆輕輕‘嗯’了聲,卸了力,靠在她身上。
女孩體溫一如既往的冷,手扶著他的肩,看上去比姚大樂他們還焦灼。
貼著她冰冷的溫度,陳肆感覺胃疼仿佛得到了緩解。
他緊蹙的眉心漸漸舒展。
沈青芋不敢動,身子僵著,也不敢去看近在咫尺的陳肆。
心跳逐漸失控。
擔憂,摻雜著緊張。
-
抵達便利店,陳肆還是遲到了十分鐘。
他沒吃晚飯,趴在櫃檯上,額頭抵著胳膊,闔著眼。
陳肆把傷遮掩的很好,就連姚大樂都沒發現。
直到徹底離開,他才靠在渡輪的長椅上,鬆了口氣。
“你是不是,不想讓那狗弟弟看到你受傷?不想讓狗弟弟幸災樂禍。”
沈青芋取來醫藥箱,邊幫他清理傷口,邊問。
什麼狗不狗的,都是跟姚大樂學的。
陳肆無奈:“文明點。”
沈青芋蹙了蹙眉,因為不情願而拒絕說話。
陳肆輕笑了下,任她忙活。
他很配合,自覺地把胳膊伸到沈青芋面前。
傷口就這麼暴露在她眼前。
傷有好幾處,有深有淺。
沈青芋蹙著眉,動作很小心。
“你不吃晚飯嗎?”
還沒完全清潔完,便利店的門被人粗暴推開。
引得陳肆擰眉。
光頭舉起雙手,“我下次輕點。”
緊隨其後的還有跟著他一塊來堵陳肆的那群人,當然,陳興野也在。
光頭手拎著打包飯盒。
他徑直走到櫃檯前,“說了要請你吃飯......”
在看到陳肆的傷口時,光頭的話聲戛然而止。
他摸了摸光滑的腦袋。
他記得單挑後,陳肆也沒幾處擦傷啊。
想著想著,光頭恍然,是來堵他的那波人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