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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肆莫名想到了棉花糖。
想吃。
沈青芋抬頭看向鏡子。
鏡中,陳肆專注地看著她。
他長款風衣里的襯衫紐扣扣到頂端,看著一絲不苟。
鼻樑架著副眼鏡。
這是沈青芋第一次見他戴眼鏡。
以至於看得出神,直到脖頸被他蹭的很癢才回過神來。
她癢的歪頭想躲,然而躲不開。
“你近視了?”
“沒有。”
陳肆聲音還是有些啞,這一刻沈青芋有些分不清他是感冒沒好,還是有某些別的想法。
看到他眸中仿佛有某種情緒翻湧,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是羊入虎口。
還是自己送上去的。
好在陳肆很快鬆開了她,她也就自然而然摒棄了那種念頭。
問:“那你怎麼戴眼鏡?”
鏡子裡有水蒸汽,沒看清。
現在水蒸汽消失,她才發現,原來陳肆戴著的只有鏡框。
“去年生日,姚大樂送的。他說我適合戴眼鏡。”
聽到陳肆的回答,沈青芋沒忍住笑出了聲。
金絲邊鏡框,禁慾風。
忽然想到什麼,她抓著陳肆的胳膊,問:“你下去,有沒有遇見姚大樂?”
“在餐廳碰到了。”陳肆對她的反應感到不解。
沈青芋越笑越放肆。
她和姚大樂的反應一致。
兩個人都看著他的眼鏡笑,哪裡好笑?
陳肆捏了捏沈青芋的臉,威脅,“不許笑。”
“你戴眼鏡真的很斯文敗類。”
所以姚大樂是想說他斯文敗類?拐彎抹角。
陳肆抬手就要摘眼鏡。
沈青芋趕忙按住他的手,“別摘,別摘。戴著好看!”
陳肆眉梢輕挑,“不戴就不好看了?”
“我餓了,好餓。”沈青芋轉移話題,“你看,我肚子都餓癟了。”
陳肆的手從她腰間轉移,隔著絲質睡衣貼著,一本正經地說:“是癟了。”
說完,他牽住沈青芋的手,將人帶到客廳。
土豆燒排骨,粉蒸肉......
沈青芋拿著筷子給他夾肉,揚言:“想吃點素的。”
陳肆好笑地看著她,沒阻攔。
烏雲漸散,明月升起。
突然來了電,房間亮堂堂。
樓下一片驚呼。
沈青芋吃得很慢,陳肆用手背碰了碰飯盒,發現有些涼。
將她的飯盒蓋上,去廚房用微波爐加熱。
小姑娘就撐著腦袋窩在沙發上,扭頭看看他的背影。
風衣早被他脫下,掛在衣架上。
肩寬腰細,身高腿長,很快從廚房折返回來。
發現小姑娘一直盯著他看,陳肆彎唇笑了笑,半蹲下來和她平視,“怎麼了?”
沈青芋伸手解開他襯衫最頂端的紐扣。
指腹滑過他的皮膚,觸電似的收回手,“沒事,怕你熱。”
來電了,中央空調自動打開。
夜晚的山上很涼,房間裡卻熱。
陳肆垂眼,視線隨著沈青芋的動作走,眼底笑意更濃,“這樣啊~”
拖腔帶調的。
沈青芋移開視線,打開電視,拿遙控器換台。
陳肆坐在她身邊,攬著她。
靠在陳肆懷裡,沈青芋感到安心,開始犯困。
上下眼皮打架。
陳肆從她手中取出遙控器。
柔聲問:“困了?”
沈青芋點了點頭,卻看見陳肆彎腰在給她擺拖鞋。
她撇了撇嘴。
這個時候他不應該抱她去嗎?
擺好拖鞋,陳肆站起身,說:“去睡覺吧。”
沈青芋皺眉,同步站起來。
不同的是,她是赤腳站在沙發上。
勉強和他一樣高。
她手圈住他脖頸,雙腿盤在他腰間,“你抱我去。”
“好。”陳肆托住她,越過客房直接進了主臥,將她放在床上。
天旋地轉間,沈青芋有一瞬的晃神。
她勾了勾他的手指,“你走吧。”
陳肆挑眉,“那你怎麼還拉著我不放?”
沈青芋趕緊鬆開他的手。
沒等她反應過來,腰間被人碰得很癢,她本能地想躲。
結果陳肆反應極快,把她撈回來……(此處省略,晉江不讓寫TAT)
她伸手,一顆一顆解開他的襯衫紐扣,笨拙的回應。
陳肆很溫柔,即便在做這種事情。
他不顧場合,卻又無比貼心地問:
“可不可以?”
“疼不疼?”
“你還好嗎?”
她不好,感覺哪兒都不好,想求饒,話成了嗚咽,也一次又一次敗下陣來。
是她給了他可乘之機,但毋庸置疑,她也是期待的。
期待,才不會抗拒,漸漸主動給他回應。
樓下的遊客為了來電來水歡呼雀躍,party極其熱鬧,這個房間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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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的燈是什麼時候被陳肆關了的,沈青芋不知道。
室內黑暗,只能借著月光看清陳肆的輪廓。
睡著睡著,沈青芋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