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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州來回跑了好幾趟,小腿肚發酸。
他看著那兩個人,直惱火,“可惜,是出了辦公室才吵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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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體育課,徐州州還沒剛跑兩圈就累癱了。
體育老師盯著他,“不許偷懶。”
徐州州只得繼續。
姚大樂都跑完了一千米,回頭看到徐州州還在掙扎,想也不想直接轉身跑回來。
徐州州:“你回來幹嘛?”
“陪你跑啊。”
姚大樂挎著徐州州的胳膊,拉他一起跑。
“有病。”徐州州嘴上嫌棄,卻還是很受用。
嘴恨不得咧到耳後根。
他二人一起到終點,陳肆扔過去兩瓶水。
陽光刺眼,他立於陽光下,身姿挺拔修長。
穿著黑色長袖,傷口被掩藏。
垂在身側的手裡握著一瓶礦泉水。
微風漾過,他眯了眯眼。
姚大樂接過水:“謝謝四哥。”
陳肆輕抬下巴。
順著陳肆的視線,姚大樂看到站在田徑場外的光頭。
被發現,光頭高興的舉起胳膊朝他們揮手。
田徑場的鐵網護欄不高,又靠近路邊,從這兒翻出學校是最容易的。
每次,姚大樂翻牆就是被從這兒逮回來的。
陳肆在看光頭。
而沈青芋在看他。
她忽然想起,去年立秋後,天氣短期回熱。
秋季運動會上,
陳肆參加短跑項目。
他是臨時來救場的,因為姚大樂翻牆傷了腿。
被姚大樂磨了一個星期,只得答應。
雖然沒跟其他人一起訓練過,但他自身體育素質好。
拿了第一名,無數道目光中,他的眼神仍是漫不經心。
細碎的額發被汗水浸濕。
個兒高,腿長,成績又好。
閃閃發光,惹得人心動。
不少女生給他送水。
那些女生里,也有沈青芋。
她站在人群外圍,隔著人頭,看著遠遠站在人群中間的陳肆。
他皺起了眉,表情不耐。
沈青芋手心直出汗。
那麼多人,輪不到她,她這水是送不出去了。
確實沒送出去,因為陳肆直接轉身離開了。
綠茶是常溫的。
從陳肆進場,沈青芋就拿在手裡。
見不慣她失落,盛湘搶走她手中的綠茶,擰開瓶蓋喝了一小半。
而後,笑道:“渴死我了,可算緩過勁兒了。”
想到這裡,
沈青芋扯了下陳肆衣擺,說:“去年運動會,我給你送過水,你沒接。”
“不記得了。”
沈青芋沉默。
對啊,畢竟人那麼多。
那時,她只是想借著擁擠的人群,光明正大離他近點。
她把那無處安放的小心思藏得很好,卻忽略了,隔著人群本就無法靠近。
只能遙遙看著。
姚大樂聽見,拿著水靠過來,“四哥,什麼不記得?”
見姚大樂過來,沈青芋換到陳肆另一側站。
誰知,徐州州也來了。
沈青芋只得站到陳肆身後。
和從前一樣,她看著他的背影。
有的人,只適合遠遠的看。
因為太過喜歡。
陳肆沒有回頭。
姚大樂一直問他雞毛蒜皮的事,他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
體育課是最後一節。
光頭在田徑場外等了一節課,見到姚大樂他們過來,高興地開著自己那破四輪車過來。
他笑嘻嘻,“上車。”
姚大樂、徐州州和學委拉開車門坐在後排。
卻見陳肆折回校門口,伸手虛空一拉,才往這兒走。
四個人看蒙了。
陳肆發現沈青芋心情不對。
她落在後面,低頭盯著腳尖慢吞吞往前走,心不在焉。
連自己落單都沒發現。
陳肆拉住沈青芋的手腕,牽著她走。
他狀似無意,問:“怎麼了?”
“今天太陽怎麼那麼毒。”沈青芋抬頭看了眼天空。
天空被鍍上金色。
夕陽層層疊疊,雲霞漫天。
陳肆看了眼天際,開口:“再過段時間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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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頭開車帶他們從新城區跑到老城區,最後停在陳肆做兼職的便利店門前。
姚大樂拍了拍駕駛座的靠背,“哥,一點都不心疼油啊。”
徐州州:“你怎麼逮誰都叫哥?”
姚大樂給他遞了個白眼,“沒有啊,比如你,就沒那個福分。”
徐州州:“......”
光頭拔出車鑰匙,“下車,今天我們來便利店解決晚餐。認識這麼久,還沒跟陳肆同桌吃過飯呢。”
學委伸出手,掰著手指數。
而後,慢吞吞地說:“沒有很久,也就不到一個星期吧。”
姚大樂和徐州州捧腹大笑,沖學委豎起拇指。
在學委的疑惑里,姚大樂說:“一個搭台,一個拆台。”
明白姚大樂話里的意思後,學委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光頭非要買單,陳肆沒攔住,最後在他兜里悄悄放了鈔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