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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要她這個女朋友來做什麼?
陳肆身邊的朋友和姚大樂的想法肯定是一樣的。
可那又怎樣呢?
她喜歡的是陳肆,不是陳肆的朋友。
她和陳肆之間的感情從不需要旁人的認可。
在別人眼中她與陳肆相處短暫,在她心中卻不是。
這個世界,只有陳肆與她同頻。
可錯了就是錯了,他必須認識到錯誤,承擔錯誤。
沈青芋塗完藥,將藥裝進藥袋裡,站起來。
起來的太猛,一瞬間有些暈。
她閉著眼睛緩了會兒,胳膊突然一緊,被人扶住了。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勸分的話就不用說了。”
沈青芋以為是姚大樂不死心又回來勸她,眼還沒掙,話就脫口而出。
等到眩暈好點才慢慢睜開眼。
視線漸漸聚焦,卻發現站在她面前的是陳肆。
沈青芋垂下腦袋。
她坐在台階上。
一套水藍色睡衣睡褲,睡褲長至膝蓋,露出半截白皙的小腿。
她穿著涼拖,剛剛在往腳後跟塗藥。
陳肆蹲下來,探頭。
發現她腳後跟有傷。
他眼神沉了沉,“多久了,傷口都發炎了。”
陳肆的指腹有些糙,溫度卻高,燒得慌。
沈青芋推開他的手,不吭聲。
擺明了不用你管的意思。
看完她的傷,陳肆才想到她說的話,微眯了下眼睛,忐忑地問:“勸分?誰勸?勸誰?”
沈青芋抬眼。
他額間有汗,另一隻手背在身後,有青白相疊的包裝張牙舞爪從他背後探出頭。
“沒誰。”她怔忡了會兒,抬手,胳膊從他手中移開。
陳肆眼神黯了黯。
沒事,司機說了,女孩子生氣哄一哄就好了。
陳肆轉身追過去,伸手,用一束花攔住她的路。
語氣期盼,“花喜不喜歡?”
沈青芋不回答,但把花抱走了。
她一瘸一瘸向前走。
陳肆三兩步追上去,彎腰將她打橫抱起。
沈青芋沒抵抗,臉埋進他懷裡。
她生起氣來,悶悶的,不理他,但對他的好還是全都收下。
感覺情況沒他想的那麼嚴峻,陳肆提著的那口氣稍稍鬆了松。
但,是誰勸分?
想到這裡,他目光不善。
沈青芋被他送到宿舍樓下,女生宿舍陳肆進不去,只好站在門外看著沈青芋一個人走。
她左腳受傷,用力點都儘量放在右推腿上。
走起路來一歪一歪。
陳肆靜站著,直到再看不見她的身影才離開。
一束花沒能換來她的笑。
兩束行不行?
他連夜訂了兩束花,次日清晨等在她宿舍樓下。
花還是被沈青芋抱走,她一手捧一束,但就是不說話。
接花的時候,她刻意避開他的視線,不看他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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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肆急了,在網上搜相關經驗。
拿筆記本一一記下來,可行的打勾,不可行的否掉。
到最後,能用的一個都沒有。
他有些喪氣。
就連最喜歡的事情,做起來也沒勁。
某天,
忙完實驗,他脫下手套,問:“你們知道怎麼哄女孩嗎?
實驗室的人都愣住了。
鼻樑上架著黑框眼鏡的男生扶了下鏡架,問:“哄女孩?”
沒得到陳肆的否認。
頭一回聽陳肆問到與專業無關的事情,黑框男沒了做實驗的心思,一心聽八卦。
平時只聽陳肆說過專業、實驗、報告相關的事,還都是別人問了他才說,沒想到他這樣厲害的人也會談戀愛,還會發愁怎麼哄女孩。
張然和陳肆同寢,早就知道,沒黑框男那麼驚訝。
想也沒想就問:“惹小沈不開心了?”
陳肆點頭。
“送花。女孩子都喜歡花。”
陳肆搖頭,“送了,沒用。”
“那送包包、口紅、化妝品?女孩子也喜歡這些。”
在一旁聽著的花臂男忍不住發言:“陳肆,你這算不算是病急亂投醫啊。咱們實驗室,可沒人談過戀愛。”
黑框男舉手,“我,我談過。”
花臂:“你那是過去式了。”
“我覺得張然說的有道理,可以一試。我女朋友這樣就能哄好。”黑框男說。
花臂糾正:“是你前女友。”
黑框男長情,被前女友劈腿了還對人家念念不忘。
用張然的話來說,他就是純屬找虐。
放著大片森林不看,偏偏在那棵歪脖子樹上吊著。
陳肆對女孩子喜歡的這些東西不了解。
做完實驗就拉著張然一起去商場。
張然不情不願,嘆氣:“我還沒寫完作業呢。”
不過還好,他拉上了花臂。
一起做個大冤種,不僅有個安慰,還有個伴。
花臂跟在後面,譴責張然。
挑完禮物,包裝好,陳肆再度去找沈青芋。
天色已黑。
她在上晚修。
陳肆便等在教室外的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