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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認識的?你們學校的?外國人嗎?”郭家軒好奇不已,已經完全將賀南鳶與莫雅的事丟在腦後。
“在同學組織的派對上認識的,華裔混血,爸爸是華人,媽媽是外國人。”米夏語氣裡帶著點嘚瑟,“可漂亮了,那睫毛,忽閃忽閃的,跟洋娃娃一樣。”
“嚯,好福氣啊少爺。”
「而這種觀察者效應,既觀測後疊加態坍縮成其中一個具體狀態的分裂過程,就是著名的“多世界詮釋”。我們的世界在不斷的分裂中,而人類的存在,正是所有“可能性”的集合。」
又聊了點彼此的生活近況,知道郭家軒父母身體都挺好,米夏眼看跟女朋友約定的時間要到了,便掛了電話。
他將菸蒂按滅在菸灰缸里,拿起遙控器最後看了眼電視。
「2009年,霍金為“時空穿越者”準備了一場特別的晚宴,可惜的是,直到最後都沒有客人出現,這場實驗宣告失敗。但如果“意識”是量子活動的產物,穿越時空未必需要帶上身體一起。」
「當你的意識與平行世界的你的意識在宇宙中發生量子糾纏,你們之間就可以輕鬆搭建物質與信息的橋樑,使穿越時空成為可能。」
「現在,或許正有一個“意識”在更高的維度觀察你呢!」
“還真是萬物皆可量子力學……”米夏從來不是學霸,只覺得聽得雲裡霧裡,神神叨叨的。
毫不猶豫按下關機鍵,他穿上外套,拿上車鑰匙,哼著小曲邊撥打女朋友的電話邊朝門口走。
“寶貝,我現在出門了,預計半個小時到你那裡……”他拉開房門,與門外的人撞個正著。
看著眼前形容憔悴的男人,米夏錯愕地叫出他的名字:“廖燁川?”
男人有著一副俊美又陰翳的面孔,他站在門外,完全擋住了米夏的去路。
“為什麼?”他有些神經質地小聲重複著“為什麼”,朝米夏伸出了手。
“你幹什麼?”米夏嫌惡地連忙避開。
“米夏,怎麼了?”電話那頭的女孩聽到聲音,有些擔憂地詢問。
米夏瞬間柔下嗓音安撫她:“沒事,遇到個神經……”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廖燁川從懷裡掏出了槍。
“你……”米夏驚恐地瞪著對方。
“砰!”
廖燁川扣動扳機,一聲巨響過後,米夏倒了下去。
鮮紅的血液順著傷口溢出,微闔的眼眸中漸漸沒了焦距,只是幾秒,他就死了。
“為什麼,你要喜歡別人?”
廖燁川蹲下身,撫摸著米夏還帶著餘溫的臉頰,俯身吻上了他的唇。】
我彈跳著從床上坐起,因為劇烈的噁心和暈眩,幾乎是連滾帶爬地下到地上,抱著垃圾桶就開始乾嘔。
經過一夜,胃裡的東西早就消化了,我根本沒吐出什麼東西。
救命啊!為什麼未來改變了,我沒有和賀南鳶在一起,我們愉快地各自有了女朋友,我卻被廖燁川打死了啊?
廖燁川這貨是不是有病啊??
一想到他打死我還猥褻我的屍體,我對著垃圾桶又噦了起來。
如果說每個人不同時期都有不同時期的命中死敵,那廖燁川,就是我初中時候的死對頭。
我初中念的是私立學校,裡頭鄙視鏈特別明顯。就跟一些小說經典設定一樣,old money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因此看不起我們這些暴發戶的兒子,覺得跟我們一個學校簡直掉價,平時看我們就像看垃圾一樣。
廖燁川可以說是我們年級old money派的帶頭人,我做什麼他都要跟我對著幹,沒事就對我開嘲諷,罵我是腦幹缺失的蠢貨,專門以打壓我為樂。
我初三那會兒不小心和同學抽菸把實驗樓點了,滿身狼狽地逃出來,迎面撞上跑來看熱鬧的廖燁川。他一看到我臉色就鐵青鐵青的,像是恨不得劈開我的腦子看看裡面到底有什麼。
我被他搞出不少心理陰影,那幾年除了米大友就最恨他了。後來我被米大友送來山南後,就再也沒見過他了。
難道他也他媽暗戀我?不是,為什麼暗戀我的都是男的,還都是死對頭啊?我是加了什麼“死對頭百分百會愛上我”的buff嗎?
我吐得全身脫了力,一時起不來,乾脆就這麼抱著垃圾桶跪坐在地上梳理起夢境。
首先,未來發生了改變。
其次,莫雅喜歡的是賀南鳶。
最後,廖燁川暗戀我。
一陣噁心感襲來,我無法抑制地再次乾嘔起來,眼淚合著口水一同落入垃圾桶里。
操,還不如賀南鳶呢!
難道是因為我昨天跟他打架了,所以改變了未來?
如果我和賀南鳶在一起,我就不會出國,不會出國就不會遇到廖燁川,也就不會被他打死。是這個道理吧?那如果我堅決以後不出國,是不是就不會被廖燁川打死?
還是只要不攪基,我就會死?
……不能吧?
這算什麼?天選基佬嗎?
耳邊響起門鎖轉動聲,我眼裡含著淚,轉頭看向門口,與從外面洗漱回來的賀南鳶四目相對。
他停住腳步,看到我的樣子,一點點蹙起眉頭:“你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