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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他是不是就知道了,我其實並不如表面看起來這麼淡定?
“恰骨……”潮熱的呼吸噴吐在賀南鳶的掌心,聲音隔著一層皮肉顯得含糊不清,宛如嗚咽一般。
“行不行啊?”我問他。
賀南鳶的手無法克制似的顫抖起來,更加用力地捂住我,讓我再說不了話。
這次,我平靜地等待,沒有催促的意思。過了片刻,他垂下頭顱,額頭與我相抵,低低地“嗯”了聲。
經過萬千糾結,他終於還是和他的阿媽,他的舅舅一樣,屈服於必然的命運,選擇了一個夏人。
果然,就算過程再曲折,只要未來還是那個未來,就總會成功的。
我傻笑著,扯開他的手,有點不好意思地問:“那我……現在能親你了嗎?”
他稍稍退開一些,直起身,半晌沒回我。
我摸索著要去開燈:“我想看著你親……”
胳膊被一把扯回來,我還來不及反應,臉頰上就被咬了一口。
不算很疼,至少比舌頭上那下要輕,但也嚇了我一跳。
我一下捂住臉,有點委屈:“你幹嘛又咬我……”我都有好好問過能不能親了。
咦,不對啊,為什麼他能在黑暗裡這麼精準的咬到我?
我悚然一驚:“你,你看得到啊?”
賀南鳶翻身躺下,直接無視了我的問題。
“睡覺。”背對我,他冷酷地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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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P:性癖縮寫
第42章 你嫌我煩?!
大清早,我神清氣爽地推開門,屋外空氣依舊凌冽,不過因為太陽特別好,寒冷只是浮於表面,不至讓人縮手縮腳。
賀南鳶正在神廟邊的一塊空地上劈柴。之前他說自己從小劈柴,我還以為就是在大人劈柴的時候遞遞木頭幫幫忙什麼的,誰想到竟然真的是實打實地劈柴。
最外面的袍子脫去兩隻胳膊,袖子隨意地扎在腰間,嘴裡呼著白氣,他雙目全神貫注地盯著眼前的樹樁,鋒利的斧子舉過頭頂,再精準地劈下。輕輕鬆鬆地,一段圓木便被他劈成了兩半。
“餵!”
我一走過去,他就停下了動作。
“東西吃過了嗎?”他檢查著斧頭與斧柄連接的部位問道。
“吃過了。”從小在城市長大的關係,別說斧子,刀我都沒碰過幾回,對他正在進行的這項勞作不禁充滿了好奇,道,“你給我試試看,我還沒劈過柴呢。”
賀南鳶聞言第一時間並沒有爽快地答應,而是上上下下對我進行了一番審視。雖然啥也沒說,但此處無聲勝有聲,這一瞬間的遲疑已經很能說明問題。
脫掉外套掛到一旁的樹上,我擼起毛衣袖子不滿道:“你這什麼眼神?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男人是不能激的,本來我只是想淺淺嘗試一下劈柴的感覺,現在我打算把剩下的這堆柴全都劈了,讓賀南鳶見識下海城男人的魄力。
從他手裡奪過斧子,我彎腰撿了段圓木放置到木樁上,退開兩步,掄起胳膊就是自信滿滿地一劈。
然後劈歪了。
斧刃歪斜地劈在圓木邊上,只削下來一小塊木片,斧尖因為用力太猛過多地嵌進木樁里,拔都拔不出來。
出師不利,我臉有點熱,正想找個熱身的藉口把剛剛那段矇混過去,賀南鳶從後頭上來,一副“就這”的表情擠開我,一腳踩在木樁上將斧子拔了出來。
“腿這樣,扎弓步……”他對我進行現場教學,一步步演示給我看,“手別離太近,岔開點距離,這麼一前一後握住……你是新手,瞄準後不用胳膊掄太高,這樣容易劈歪……差不多這麼高就行。”說完,他往下一劈,完美地將那塊被我劈歪的原木再次劈成了兩半。
“懂了懂了!”我上前去,從他手裡接過斧子。
他沒有立刻退開,而是從後方環繞住我的身體,為我糾正姿勢。
“握著這裡。”他拉過我的手,握住斧柄中間的位置。
“腳再分開點。”膝蓋插進兩腿之間,他將我的腳往兩邊踢了踢。
老實說,我的心思已經不在劈柴上了。
賀南鳶身上的氣味很好聞。在學校的時候,同樣穿著校服,他身上總是有很清爽的肥皂香。換上層祿服飾後,皂香淡了,但有了另一種類似焚香後沾染上的淡淡檀香味。
被這氣味包裹,吸入帶著香味的空氣,感覺腦子被燻烤得都要不正常了。
想要……更親近。
手臂機械地揮下,有了好老師地指導,這次圓木非常順利地變成了完美的兩半。
成功了。盯著地上的木柴,我微微有些愣神。
按道理應該感到喜悅,但喜悅就像冰面下的魚,眨眼間就消失了,反倒是別的什麼隨著落下的斧子在冰面上砸下縫隙,以不可阻擋的架勢涌了出來。
賀南鳶的存在感變得分外強烈。不僅是吃飯的時候,去左勇家取衣服的時候,還是下午做作業的時候,只要一晃神,我就會被他身上的味道勾得分心。
真的好奇怪,明明焚香的味道在這裡是最常見不過的了。
陽光透過窗戶玻璃照射進屋子裡,明亮又溫暖。賀南鳶垂眸檢查著我的作業,筆尖一路下去,在最後一道選擇題上停下,打了個小小的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