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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雜的背景音伴隨著許知意的聲音傳過聽筒:「嗯,六點飛機落地,剛回來不久。」
「你已經回醫院了?」孟冬敏銳地豎起耳朵,「太敬業了吧,許美人。」
許知意前段時間出國進行學術交流,國外晝夜顛倒,她不好意思打擾,兩個人已經很久沒聯繫了。
這會兒她有一肚子話想和許知意說。
「嗯,回宿舍放行李,順便看看之前的病人。」
回答完孟冬的問題,話筒那邊的許知意直入主題,「你和周堰成的事兒我知道了。」
「啊?你都知道啦。」
許知意出國時走得急,孟冬沒來得及和她說離婚的事,本打算等她回國後先跑過去假模假樣地哭一通,等她心疼後再狠敲一頓大餐。
現在計劃落空,孟冬抱著被子,悶悶不樂道:「你消息可真靈通。」
「網上搜『就說再見』這個綜藝,出來的詞條全都是你的名字,我想不知道都難。」
這句話的潛台詞是,你還好意思問我。
「你居然對綜藝感興趣?」孟冬直接略過許知意無奈的語氣,「我們智商一百五的高材生居然對這種綜藝感興趣?」
「我剛回國就接到上面派下來的工作,讓我去做隨組醫生。」許知意頓了頓,「我都打算拒絕了,結果看到你的名字。」
「那你接了嗎?」
「你說呢?」
「接了!」
「嗯,接了。」
孟冬從沒獨自出過遠門,這會兒得知許知意會同行,懸著的心踏踏實實地落了下去。
掛掉電話,孟冬激動地抱著被子,躺在床上來回輾轉,床單隨著她的動作皺成一片。
主臥的床有兩米寬,她轉得暈頭轉向,方向感全無,還沒激動完,撲通一聲就落到了地上。
床邊鋪著厚厚的鵝絨地毯,她落下去時只留下一聲不痛不癢的悶響,卻引得門外的圖坦一陣狂吠。
隨後,狗爪扒拉門的聲音窸窸窣窣地傳來。
「圖坦,我沒事。」
孟冬慢吞吞地爬起來,伏在床邊又傻樂了一會兒。
她想起來今天周堰成去公司處理工作不在家,於是歡呼著拉開臥室門,抱住守在門口的圖坦猛親一口。
圖坦平白受了蹂.躪,抖了抖身上的毛,不甘示弱地舔回去,一人一狗就在走廊里打成一片。
聽到走廊的聲響,周堰成轉身,看向跪坐在走廊上,沒什麼形象可言的孟冬。
孟冬跪坐在圖坦身旁,長發胡亂散著,額前的碎發因為靜電有些卷翹,那張白皙的臉上未施粉黛,卻依舊美得奪目。
「…… 」
周堰成還未言語,他身旁穿著花襯衫的男人率先開口。
「這就是你口中,善良大方端莊可愛的夫人?」
花襯衫眉頭一揚,眼裡的震驚藏都藏不住,「周堰成,你被她下蠱了?」
周堰成絲毫沒覺得自己的形容有什麼不妥,他的目光掃過有些呆滯的孟冬,挑了下眉,反問道 :「不可愛嗎?」
花襯衫拖著調子哦了聲,抬手拍拍好兄弟的肩膀,不忘調侃:「可愛是可愛,大方端莊談不上吧……不過我懂,情人眼裡出西施嘛。」
聽到說話聲,孟冬放開圖坦,整理了一下裙擺,有些窘促地看過去。
她以為家裡沒人的。
……
五分鐘後,孟冬換好常服,三個人各占一方,坐在沙發上面面相覷。
這會兒和孟冬面對面坐著,花襯衫正了正神色,開口自我介紹:「我叫祝盛驍,是周堰成公司的合伙人。」
《就說再見》的錄製需要大半個月,周堰成的工作都落到了祝盛驍身上。
祝盛驍本人是不太樂意的。
他雖是合伙人,但只擔任了一個有名無實的閒職,公司上下都是周堰成說了算。
祝盛驍只負責坐等分紅和對外應酬。現在突然扔給他一堆文件讓他代理公司,他兩眼一黑,連夜買了機票飛過來跪求放過。
孟冬坐在沙發上微微點頭,她收斂了脾氣,禮貌地說:「你好,我是孟冬。」
「啊,是……」祝盛驍快速看了眼周堰成,嘴上就和開了閘似的說個不停,「我知道你,早有耳聞了,可惜一直沒什麼機會見面,有空我們一起吃個飯?」
「附近有個酒店就不錯,開車過去十分鐘路程,那兒的包子皮薄汁多,餛飩一口一個湯鮮味美,特別適合早上吃,不如我們現在過去。」
他看了眼手錶,「額,這個時間早餐估計停止供應了,不過沒關係,我還知道一家西餐店,食材都是國外空運回來的,從落地到上桌不超過十二個小時,除了分量小基本上挑不出毛病,你要感興趣我現在就訂座位。」
祝盛驍自言自語許久,孟冬始終找不到插話空隙。
期間周堰成一直沉默地聽著,等祝盛驍還想說些什麼時,他緩緩掏出自己的車鑰匙,丟到桌子上。
「話怎麼那麼多,自己開車玩兒去。」他此刻的語氣還不如面對圖坦時親近。
祝盛驍看著車鑰匙上明晃晃的logo,一時被閃瞎了眼,到嘴的話變成了一聲沒水平的驚嘆:「臥槽!」
他快速摸過自帶光環的車鑰匙:「你居然捨得把它給我開了?我之前求了你一個禮拜你都沒理我。」
全球限量的旗艦級超級跑車,周堰成平時穿戴低調,這輛車買來後就一直停在車庫裡落灰,祝盛驍心疼得不行,這會兒終於摸到了車鑰匙,眼裡都閃著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