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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要吃,是我同事想換些,明早摘了新鮮。」
「好。」
許草丫應了下來。
謝雲韻問張美蘭,說:「你爸媽還有沒有去醫院找你呀?」
張美蘭皺著眉頭,語氣淡淡的說:「有。」
「那你應付得過來嗎?」
謝雲韻擔心的又問。
「媽,你別擔心,有熙美在呢。」
張美蘭勉強的笑了下。
「大伯母,要不俺找人幫你把人給趕走?」
許草丫開口說。
「你怎麼趕他們走啊?」
顧熙麗嘟嚷著,覺得許草丫說話太不靠譜了,那些人畢竟是大伯母的家人。
「俺可以找江紅黨同志幫忙,直接告訴他們,要是再鬧就讓他們上報紙。」
許草丫出著主意。
「這———」
顧熙麗想說,這法子是不是太損了些。
但張美蘭卻覺得是個好法子,她父母都是死愛面子的人,而且江紅黨是京市的名人,讓她幫忙嚇唬父母一下,就不信他們不收斂些。
「好,等他們再去醫院堵我,我就去把江紅黨請過去跟他們好好聊聊。」
張美蘭臉上露出如釋負重的笑。
劉梅花隔三差五的還會來大院門口等著顧家人,可這回顧家上下是鐵了心不讓李詩雨回來住,為此她恨透了許草丫。
李詩雨有時也會來大院,她甚至也去醫院和國營飯店找張美蘭和顧重山。
張美蘭直接問她,說:「詩雨你嫁的是熙辰還是顧家?熙辰在前線,你回顧家又能幫上什麼忙呢?上回你讓你媽把咱家給掏了空,你說誰敢讓你再回去住啊?」
「媽,那不是我乾的。」
李詩雨解釋著。
「那你說說是誰幹的?」
張美蘭笑著反問她。
李詩雨沉默的閉了嘴,這她有十張嘴也解釋不清的。
轉眼間到了二月,顧重山幫許草丫找了幾個瓦匠師傅,用了二十來天的時間,蓋了三間大瓦房。
許草丫從磚窯廠弄來的舊磚多,屋裡的地面也都鋪上了磚頭,多出來的舊磚舊瓦支起了個灶台又蓋了兩間茅房。
趁著蓋房子的間隙,許草丫翻墾了塊地,給水稻育苗。
顧熙麗拉著她去廢品回收站掏了幾張舊桌子,舊椅子,和舊床,擺放在屋子裡,又在屋外打了口水井,呆在這裡跟在家裡一樣舒服。
房子蓋完,也開春了。
許草丫又開始火急火燎的給地翻土。
孫紅雲和柳云云兩人士氣高昂的過來說要幫忙,連幹了三天就再沒在明草湖出現過,嘴裡也不再喊:「不怕苦,不怕累。」的口號了。
謝雲韻會在明草湖這邊磚瓦房裡燒些水,熱些飯給許草丫,也會帶著三個孩子在這邊玩,陪著她。
三月的西瓜,黃豆,油菜,玉米和南瓜都種上了後,許草丫又開墾了三畝水稻田,在水稻田四周又挖了引流湖水的溝渠,這都是耗時耗力的活兒,累慘了她。
到了四月又開始下地插秧,晚上回家還要學習初中的課本。
她很忙,忙的陪三個孩子的時間都少了。
顧熙麗吐槽說:「鄉下種地都有她這麼忙嗎?」
歇了不到一個月,天氣轉熱,地里的麥子,油菜又可以收了,但遠在前線的顧熙寒卻沒有任何消息。
謝雲韻打電話問顧軒河,他都說,也不清楚。
唉———
不知不覺到了六月,
三個孩子都可以啃吃西瓜,開口喊人了。
「草,草,抱抱。」
顧成歡一嘴的西瓜汁,伸出小手,邁著小腿朝著許草丫撲過來。
「成歡,你怎麼又吃的全身都是汁水啊。」
許草丫邊碎碎念著,邊把沉甸甸的胖閨女給抱了起來。
「草,草,飛,飛。」
顧成歡在許草丫懷裡縱著小身板,要許草丫給她舉高高,她要玩飛飛。
「不要飛飛,危險。」
許草丫不客氣的拒絕她說。
「哼!草,草,壞,壞蛋。」
顧成歡癟著小嘴,兩隻小眼睛瞪著親媽,控訴著。
許草丫也生氣,她生的三個娃,沒一個喊媽的,開口喊人的第一句,都是:「草!」
草什麼?!生氣。
教了不知多少次了,一點用都沒。
只要大兒子顧成雨一天不改口,許草丫直覺會被三個小傢伙一直:「草!草!」叫下去。
「草丫,累了吧,先歇會兒吃片西瓜,咱們再回去。」
謝雲韻給許草丫端了盆涼水過來,讓她洗洗臉,擦擦汗水。
「奶,成雨和成安呢?」
許草丫邊洗著臉,邊四處打量著屋子,沒發現兩個小傢伙。
「在西瓜地里呢。」
謝雲韻抬頭指了指正抱著個大西瓜,滿身泥土的顧成雨,和他的小跟班顧成安說。
「顧成雨,屋裡有西瓜吃,你怎麼又去摘了?」
「草,草,給小姑姑吃。」
顧成雨回說。
「桌子上的西瓜,夠你小姑姑回來吃了。」
許草丫覺得奇怪,平時可沒見這小子對顧熙麗這麼好啊。
「不,大奶奶的。」
顧成雨指著桌子上的西瓜說。
呵,許草丫有些手癢,好想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