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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同志,這位應該就是他的同夥。」
許草丫把老太太頭上的假短髮薅了下來,露出裡面銀白的長髮。
公安同志震驚的站了起身,忙上前給老太太銬上了手銬,說:「倉鼠,原來是你。」
乘務長同志走到許草丫面前,握著她的手,激動的說:「這次真的很感謝許同志幫忙,這個倉鼠,公安同志找了她好些年,都沒摸到她的行蹤。」
許草丫回乘務長說:「他們還有沒有其他同夥,俺就不清楚了。」
人抓到了,他們也沒必要留在這裡。
許草丫抱起成安和成歡,帶著抱著成雨的顧熙麗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走到了車廂前,發現有個乘務員同志站在車廂門口等著他們,朝許草丫他們熱情的笑著,說:「許同志,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的儘管找我們。」
他們乘務長怕再生事端,就派他們輪流在臥鋪這邊車廂外守著。
許草丫說了聲,謝謝。
帶著顧熙麗和三個孩子便進了車廂。
顧熙麗局促不安的忐忑站著,說:「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去找同學玩兒,也不會讓成安被拍花子盯上。」
許草丫嘆了口氣說:「俺也有錯,沒管好你,也沒留意那個老婆子給成安用了迷藥。」
說完兩人又沉默了。
顧熙麗過了一會兒又說:「我不貪玩了,再也不貪玩了。」
說著說著,又嚎啕大哭起來。
許草丫看著三個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的孩子,也默默的落著淚。
後面的兩天顧熙麗緊跟著許草丫,除了去廁所,就沒再出過車廂。
終於,等到乘務員同志過來告訴她們說,火車快到西市了,一會兒她們先別急著走,他們會護送她們下車。
火車到站了,
顧熙麗緊緊摟著懷裡的顧成雨,像個驚弓之鳥,跟在許草丫的身後寸步不離。
顧成雨生氣的抓她頭髮,嘴裡喊說:「姑,姑,成雨,痛,痛。」
許草丫嘆了口氣,跟顧熙麗說:「熙麗,你放鬆些,乘務員同志在呢,沒事的。」
顧熙麗搖了搖頭,說:「我知道。成雨乖,咱們一會兒就見到爸爸了,你再忍忍。」
顧熙辰送她們上火車後,就給西部的部隊打了電話,乘務員領著她們出站,很快就找到了來接許草丫幾人的兩個軍人同志。
「嫂子好,我是接到命令過來接你們回部隊的小何,他是小王。」
一個黑臉的小同志熱情的拉著身旁害羞膽小的小同志介紹著。
「你們好。」許草丫笑著和他們打了招呼。
「小何同志好,小王同志好,我是顧熙寒的妹妹顧熙麗。」
顧熙麗抱著懷裡的顧成雨介紹著自己。
又一陣寒暄介紹後,
「麻煩小何,小王同志了,能先把咱們送去部隊醫院,見見顧熙寒同志嗎?」
許草丫出聲問。
「好,我們先把嫂子你們送去醫院,看看顧副營長再回部隊。」
小何邊說,邊把兩人身旁的行李拿上了車。
車窗外的西市和許草丫離開時一樣,並沒有什麼變化。
一樣的山水一樣不變的房屋,不一樣的是她許草丫,帶著三個孩子回來了。
西市部隊醫院很大,小何和小王兩人帶著許草丫幾人走了十來分鐘才到了顧熙寒的病房。
病房裡有兩張床,靠裡面的那張坐著個正望著窗外的男人,不知他在看什麼,嘴角微揚,心情似乎很不錯。
顧熙寒他瘦了,也變了,他的背影變的越來越像許草丫夢中的顧熙寒———
「顧副營長,我們把嫂子他們接來了。」『
小何走到顧熙寒的面前說。
「哥,你怎麼了?」
顧熙麗抱著顧成雨跑到了顧熙寒的面前,哭著問。
她哥為什麼聽到她們過來,一點反應都沒?這不正常,這很不正常。
許草丫心裡難受,顧熙寒的情況似乎比顧熙辰說的還要嚴重,他都不認識人了。
她抱著顧成歡,顧成安走到了顧熙寒的面前,看著他那雙好看的眼睛打量著自己和孩子們。
「嫂子,顧副營長他腦袋被火包火給炸的刺激到了,他有些不認識人了。
「什麼?」
許草丫不敢相信的驚叫了一聲。
「顧副營長他現在只記得在前線發生的一些事情,其他的都還記不起來,醫生說後面會好的,所以我們就沒跟你們說。」
小何低著頭,心虛的說。
他不敢抬頭看許草丫的眼睛,他怕看到嫂子承受不住打擊,痛苦傷心的樣子。
最近他們接了很多嫂子過來醫院看傷員,嫂子們臉上的苦痛和絕望,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哥,沒關係的,記不住我們再記一次。我是熙麗,是你妹妹,今年讀高一了,這是你兒子成雨,他是成安,她是成歡———」
顧熙麗指著自己和三個小傢伙一一介紹著。
「哥,那是你娶的媳婦許草丫,你手腕上的手錶就是她給你挑的。哥,你的胳膊和腿傷的嚴不嚴重?是不是很疼啊———「
顧熙麗抱著顧熙寒哭著絮叨著。
顧成雨伸出雙手,昂著小腦袋看向著顧熙寒說:「抱,抱———抱。」
顧成安好奇的打量著和他大哥長得一樣的顧熙寒,說:「哥———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