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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的車上,許聽韻一直躲著謝昭,心虛地不敢看他。
謝昭似乎也在想什麼事,兩人一路上也沒怎麼交流,只有進了北城後,謝昭囑咐了她幾句平時多吃一點,注意身體之類的話。
許聽韻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可卻在偷偷看他。
謝昭倒是很正常,專注地開著車,不像她跟做賊一樣。
許聽韻抱著手機,看到溫盼給她發消息說今天放假回家了,又想起昨晚的大膽,忍不住又偷看謝昭,開始臉紅。
謝昭開到了陳家外面,許聽韻小聲說了句「拜拜」就像逃下車,被謝昭抓著衣領拽了回來:「專心在家準備考試,再和溫盼鬼混小心我把你抓走。」
見謝昭似乎真生氣了,許聽韻只敢悄悄撇嘴應聲,「你還能把我抓哪裡去?」
她沒想到謝昭耳朵這麼靈的,聽她說完,冷笑一聲:「放心,到時候就把你綁我身邊,我去哪你去哪,省得你不老實。」
許聽韻在心底撅了撅嘴,下車前同他說:「別忘了這周六要接我去看奶奶,你已經兩周沒去了,都是我自己去的。」
謝昭頓了一下,伸手揉了下她發頂:「好,代我向老爺子問好,周六帶你去玩。」
謝昭公司出了點事,下山後徐風與給他打了五六個電話,到後來路上他也一直在聽電話,聽上去有些棘手,所以也沒進陳家。
許聽韻拉著行李箱進門後,趙阿姨接過她的行李箱笑著說:「吃午飯了嗎?老爺子知道你今天回來還讓我給你留著你最愛吃的鴿子湯。哦對了,溫盼回來了,說找你有事。吃完午飯困得要命還在等你,我讓她去睡她也不去。」
說到溫盼,許聽韻有點心虛,正想對趙阿姨說別告訴溫盼她回來了,溫盼就跳到她面前,一臉興奮地拉著她走向她的房間。
「怎麼樣,成了嗎?」
還沒等許聽韻坐下,溫盼忍不住開始八卦。
許聽韻一雙杏眼轉個不停,小聲說:「姐,我連口茶還沒喝呢。」
「嘖,小屁孩喝什麼茶。」溫盼說著起身走到冰箱旁邊,扔給她一罐可樂,「我這沒茶,湊合著吧。」
房間裡暖氣燒得足,溫盼只穿了短袖,許聽韻還裹著大衣,鼻尖冒汗。
溫盼問她又讓她想起昨晚的事,許聽韻更熱了。
好在冰可樂還能緩解一下她的燥熱,許聽韻打開可樂喝了一口,甜甜的,那種不舒服的感覺也消散了一點。
溫盼湊都她身邊,八卦的表情都控制不住:「誒,怎麼樣,刺激嗎?」
可樂罐子上凝著水珠,許聽韻把可樂罐子放在一邊,拿出手帕擦手,不知道該怎麼說。
溫盼正一臉期待的時候,電話忽然響了。
「誰啊,掃興!」溫盼拿過手機,看見名字又看了許聽韻一眼,才接了電話,「找小姨什麼事?」
許聽韻眨眨眼,謝昭說得沒錯,溫盼姐是一點都不吃虧呀。
只不過謝昭為什麼給她打電話?
許聽韻縮了縮脖子,忽然想起昨晚謝昭問她怎麼會那些的,她是不是把溫盼姐給供出來了啊……
「知道了知道了,真囉嗦。」溫盼氣得站了起來,「什麼你家小孩,這也是我家孩子好麼,管我叫舅媽呢,管你叫什麼?」
許聽韻抬頭,溫盼的笑容忽然僵住,等了一會兒才黑著臉說:「行了行了,保准不給她喝快樂水了,我還有事掛了掛了。」
掛了電話,溫盼拿過許聽韻身邊的可樂罐子,撇撇嘴:「要不是你倆領證了,我都以為他是你爹了。」
溫盼把可樂罐子捏扁,憤憤地對著空氣說:「什麼別帶壞你家小孩兒,她被那個狗屁大伯母管得那麼嚴、連所有孩子都體會過的快樂都沒體會過,我才不管!」
溫盼對著空氣撒完火之後,似乎想到了什麼,忽然神秘兮兮地對許聽韻說:「等你考完試,我帶你去見見世面。」
許聽韻還沒見過溫盼這樣,訥訥點頭:「好的舅媽。」
溫盼:「……」
這對夫妻是她的劫難吧……
溫盼假期結束,來不及吃晚飯就走了,這一次走又是去深山裡,拍完戲都半夜了也不能同許聽韻實時互動。
溫盼臨走前特意對許聽韻說:「記得我教你的嗎?」
許聽韻推著她想讓她快走,她還不死心,壓低聲音說:「實在不會就跟我說,你都沒先驗驗貨就一腳踏入墳墓了,多吃虧。」
陳老爺子還在後面站著,溫盼倒是不在乎,許聽韻卻像是做賊了一樣,生怕讓別人聽見。
她剛才下意識還想問溫盼是不是像她說的,提前驗過貨了,又想到了溫盼的身份,臉更紅了。
陳老爺子還在後面問她們兩個在討論什麼,許聽韻紅著耳根趕快把溫盼送走了。
她是沒有再來一次的勇氣了,現在想想昨天晚上的事,許聽韻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她這輩子也沒做過這麼離經叛道的事。
許聽韻也只有在這個周六見了一次謝昭,兩人一起去見了謝昭奶奶,奶奶住在療養院,時而糊塗時而清醒,好在他們去的那天是難得的清醒。
之前謝昭為了讓許聽韻沒負擔,編了個條件也請她幫忙、裝作恩愛地去看望奶奶。
後來,謝昭一直沒提這事,等許聽韻剛到北城時提起,謝昭才帶她去見了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