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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她才知道,謝奶奶生了病,什麼一起去騙騙他奶奶就是謝昭的託辭,就是怕她覺得自己欠了他的。
之後,許聽韻有時間就去看看謝奶奶。每次她去時,謝奶奶倒是都很清醒。
時間一晃而過,許聽韻為了備考連年都沒怎麼好好過,謝昭抽空陪奶奶在療養院,兩人又沒見到面,只有手機聯繫。
上次謝昭沒回她消息之後,許聽韻當時沒說什麼,住在山上那兩天時不時提起這件事,讓謝昭賠了好幾次禮:「下次去哪兒一定提前說,早請示晚報備,行麼老婆大人?」
許聽韻原本準備好的說辭,例如什麼「為什麼有事不同我講」、「夫妻就應該情緒共享」、「你是不是一直拿我當小朋友」之類的話都沒說出口,被謝昭的道歉堵得死死的。
複試結果出來,許聽韻毫無意外地考中了。
謝昭想給許聽韻慶祝,陳老爺子嚴防死守,連機會都沒給他。
自從上次從山上回來之後,陳老爺子防他跟防賊一樣,謝昭有空叫她出去,都得有陳晝或者溫盼跟著,晚上九點前必須回家,有結婚證都不好使。
許聽韻回蘇城參加畢業典禮還是陳晝陪同的,謝昭只能抱著手機,對著那幾張照片放大縮小,看了無數遍。
就連朋友生日,一起聚會時,謝昭還抱著手機、冷著臉在看。
這次寸頭也在,看了半天沒找到陳晝,只有謝昭形單影隻地坐在角落裡,捧著手機一臉凝重,像是有人背著他把他公司大樓燒了似的。
其實,往常謝昭在哪兒哪兒就是中心,今天謝昭已經轟走三撥人了,有些想認識他的也被他漠視了。
人們見他氣壓低也不敢惹他,自動讓出了他周圍的一圈空間。
在這裡,寸頭和謝昭、陳晝最熟悉,也自然知道謝昭到底在幹嘛。
不就是人家師兄的手搭在他小媳婦兒肩上了麼,這臉黑的跟鍋底一樣,他差點以為他買的立言的股票要跌了。
有個波浪長發的美女扭到寸頭前,和寸頭打了個招呼,舉著杯子要敬他酒。
寸頭攔下:「妹妹,問我什麼我知無不言,問關於謝昭的就免了。」
已經有很多人過來問他謝昭今天怎麼了,不論是出於什麼目的,都讓他攆走了。
沒想到波浪美女卻笑笑,還是喝了那杯酒,「我就是想問問,怎麼許小姐麼來啊,上次我們聊得還挺愉快的,就是忘記留聯繫方式,這次想要來著,怎麼人沒來。」
寸頭打量著她,心裡冷笑。
他就是人堆里混大的,又是開酒吧的,怎麼能不知道這女人就是曲線救國。
只不過今天在別人的生日宴上,對方又是女人,他也不好說得過分。
寸頭舉著杯子似乎沉吟了一下,反問她:「林夢是吧,聽說你在北城音樂學院上學?」
林夢不好意思地淺笑:「鋼琴,只不過我大四,今年要畢業了。」
寸頭像是恍然:「嗯,不錯。以後有機會就能看見謝太太了。」
林夢愣住,她知道許聽韻還沒她大,轉學肯定不可能,也不能去北城音樂學院當老師啊,那難道是交換生?
林夢尷尬笑笑:「許小姐是去那裡玩嗎?我倒是不經常住校呢。」
寸頭奇怪地看她:「你們沒聊嗎?謝太太是去那裡讀研啊。聽說你們學校今年古琴專業就招兩個人吧,她是專業第一進去的。」
寸頭搖著頭走了,留下林夢在原地咬牙。
她一直找機會接近謝昭,缺了幾次課、成績又不好就延畢了。沒想到許聽韻比她小,還真的考進了她們學校的研究生。
要知道他們學校的研究生可是砸錢都難進的,尤其是民族樂器這些專業,古琴這個老師更是脾氣古怪。
她當初為了進這個學校,不知道有多努力,她爸爸也砸了很多錢,她復讀一年才上了這裡。
林夢嘴唇都快咬破了,卻也不敢發作出來,只能強顏歡笑。
有人湊過來問:「看你剛才聊了那麼久,都聊什麼了?」
林夢眼珠轉轉,笑得古怪:「不是我不想說,實在是涉及人家隱私……」
她說著還看了一眼謝昭那邊,讓人更感興趣了。
許聽韻和謝昭完全不知道,等到許聽韻快要入學的時候,已經在圈子裡傳瘋了——聽說謝昭臭臉是因為不滿他的小妻子,兩人分居很久了。
「我就說年紀相差太大、又不是一個圈子裡的,肯定只是個聯姻罷了。」
「陳家也不怎麼寶貝這個外孫女嘛,如果是我家肯定會跟謝昭急了。這么小就和老男人結婚,就是棋子而已。」
「說什麼老男人,謝昭還不到三十,也就大個八歲,不至於吧……」
「反正不管怎麼說,像這種吃過玩過的成熟男人肯定看不上小丫頭片子啊,不信你們看著,不出意外,謝昭肯定得出去玩兒一下。」
……
謝昭和許聽韻的關係已經被人們傳得面目全非,再加上畢業後的許聽韻被陳老爺子拘著,出去玩必須有陳家人陪著。防謝昭跟防狼一樣,生怕把他家勺勺叼走。
有幾次被人看到出了宴會時兩人分道揚鑣,就更做實了這個消息——謝昭和許聽韻只是表面夫妻而已。
許聽韻一個暑假玩得野,被溫盼帶著去世界各地玩,還從世界各地給謝昭寄來明信片和禮物。謝昭雖然不滿,也只能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