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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開一邊的餐櫃,問她喝不喝茶,還把每罐茶葉都打開給她看。等在餐廳折騰完,又拉著許聽韻去了書房,說自己有東西要取;然後又拉她去了外面的衛生間,跟她炫耀,那些洗護用品都是他親自去挑的。
折騰了好一通,謝昭已經拉著許聽韻把這個家轉了個遍。
在謝昭很慢地給她演示怎麼用那個複雜的飲水機時,許聽韻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等兩人停下來時,她忽然笑眼彎彎地問謝昭:「怎麼不帶我去廚房看看?」
謝昭笑了,他就知道他家勺勺明白的:「那不是你需要了解的地方。」
這時的許聽韻還以為,以後會有家政阿姨幫忙做飯,不用她操心,也就沒放在心上。
謝昭總在小心翼翼地照顧她,從生活到情緒都有,許聽韻也沒剛來時那麼緊張不安了。
經過謝昭這麼一通折騰,她剛到這個家的陌生感不知不覺間沒有了。
許聽韻剛剛洗好了澡,卻聽到謝昭在敲臥室房門。
她沒想什麼就開了門,可門剛開,謝昭就擠了進來。
「勺勺,我床太硬了,借你的用用。」
許聽韻:「……」
知道這都是謝昭的藉口,許聽韻還是猶豫了一下,沒阻止他。
房間裡只開著一盞小夜燈,許聽韻貼著窗邊,背對謝昭靜靜躺著。
她以為謝昭會湊過來抱住她,結果他卻真的是在安靜的睡覺,她能聽見謝昭均勻的呼吸聲。
許聽韻越來越好奇,慢慢轉過身,卻對上了謝昭狹長的眸子。
那雙眼睛還在笑著。
「睡不著?」謝昭枕著雙手,偏頭看她。
她應該生氣的,可偏偏對上這雙眼睛又生不起來,只能怔怔地點頭。
「今天天氣預報有雪,想看雪嗎?」
這樣扭著身子說話太累,許聽韻乾脆轉過身子同他說話:「蘇城也下雪的。」
「那點兒雪算什麼,走,帶你去看看北城的雪。」
他說著就起身,拉許聽韻去了客廳的落地窗前。
家裡暖和,許聽韻也不用像在蘇城那樣,冬天穿得很厚,她的睡衣也和謝昭是情侶款,兩人一前一後站在落地窗前倒像是一副畫。
窗外路燈很亮,客廳也沒開燈,他們兩個站在窗前,看著雪花簌簌落下,越下越大。
許聽韻想起爺爺,輕輕嘆了口氣,身後卻一暖,頭頂沉沉。
謝昭站在她身後,把她環在懷裡,下巴搭在她發頂上輕輕摩挲:「放心,你沒準備好,我不會的。」
許聽韻眼眶瞬間紅了,爺爺說的沒錯,謝昭是值得信賴的。
他永遠能看出她沒說出的顧慮。
當晚,許聽韻窩在謝昭懷裡睡得很香甜,倒是早上見到謝昭,他的黑眼圈就像是一整夜沒睡一樣。
他們一起洗漱的時候,謝昭垂著眼睛,下巴搭在許聽韻的發頂上,沒精打采的。
很奇怪,許聽韻昨晚似乎已經習慣了身邊有謝昭,可謝昭卻不怎麼習慣了。
「不舒服嗎?」許聽韻看著鏡子裡的謝昭,有點擔心。
謝昭站在她身後,彎腰把頭埋在許聽韻肩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他是不習慣。
昨晚,許聽韻小小一團縮在他懷裡,又香又軟,他離她這麼近,都能看見她睫毛在輕顫。
只不過似乎是因為家裡變故太大,她睡得並不安穩。
這時候再有心思干別的那就是禽獸。
謝·大尾巴狼·昭此時此刻真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為了他剛剛誇下海口,還有自己就是那個禽獸。
這些許聽韻都不知道,她還以為謝昭真的是不舒服,小手貼在他額頭上,學著之前他的樣子測試他有沒有發燒。
許聽韻的手有點涼,她手很柔軟,只是常年彈琴,指腹上有繭子。
手被謝昭抓住、順勢握在手心,謝昭忽然起來:「嗯,得讓媳婦兒親一下就好了。」
許聽韻又想起那晚的事,唇上發熱。
那晚之後,謝昭對她道過歉,現在想想,她也有不對的地方。
他們是合法夫妻,她也應該履行義務的。
許聽韻想起昨晚謝昭的話,他們本來應該從談戀愛開始,現在全反了,那就現在開始戀愛。
好像……也不錯。
她不知道別人戀愛是什麼樣子,現在的謝昭讓她心安,她也願意讓他領著走完這條路。
想到這,許聽韻看著謝昭洗完臉,戳了戳他的腰。
謝昭猛然轉身,「勺勺這腰可不能……」
他話還沒說完,臉上忽然有一瞬溫熱。
許聽韻墊起腳,在他側臉上飛速地親了一下,「好了吧。」
她說得很小聲,只不過謝昭還是聽見了。
他剛才只是耍賴撒嬌,沒想到她真的親了。
他家勺勺真可愛啊。
謝昭乾脆耍賴到底,「誒,還是不太好,還得這邊……」
急促的門鈴聲打斷了謝昭撒嬌,許聽韻也沒想到謝昭這麼賴皮,推著他出了衛生間的門。
大清早來他家,除了徐風與就是家政阿姨。
家政阿姨每次來都會敲門,也只有徐風與會按鈴了。
謝昭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徐風與什麼時候這麼沒規矩了,有什麼緊急的事他也應該先打電話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