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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謝昭挑眉,徐風與才笑著說:「包治百病。」
「認錯總要有個台階下,您還可以再看看首飾,下午要去鄭家的拍賣會還有珍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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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立言大樓出來之後,許聽韻就接到了溫盼的電話。
溫盼正好在路邊咖啡廳,看見她從立言大樓走出來了。
看著許聽韻情緒不怎麼高,溫盼就能猜出個大概:「沒見著?」
見到溫盼,許聽韻繃緊的脊背終於松垮了,靠在她肩上、情緒不高:「他助理下來的,說他很忙。」
溫盼挑眉,「忙得連見你一面都沒空?」
許聽韻肉眼可見地失落,差點讓溫盼拍桌子:「反了他了!走,我倒要看看他能忙到什麼地步。」
溫盼說著就要起身,她動作幅度很大,引來店員的目光。
許聽韻急忙拉她坐下,看了看四周才鬆了口氣,「算了,你不是要買東西嗎,我陪你去逛逛。」
這邊是市中心,即便是工作時間,也會有人來這裡逛街的。
溫盼今天沒化妝,也只是簡單的線衣長褲,和大衣,連墨鏡都沒戴,應該不容易被認出來。
還好她平時除了拍戲從不露臉,拍戲也是符合角色的妝容,再加上總演一些和自己氣質相反的角色,不是鐵桿影迷還真得很難認出來。
兩人衣服每次都從國外定製回來,不然就是找家裡的裁縫做旗袍,也只是隨便逛逛。
許聽韻還踩著高跟鞋,有些累了,又不想換上平底鞋,覺得不搭配,溫盼乾脆提議:「下個月不是你老公生日嗎,我和你舅舅還沒買禮物,不然你陪我挑一下算了。」
去了珠寶店就能歇一歇了。
許聽韻一怔,她差點忘記快到謝昭生日了!
去年是因為她考研,等她想起來時謝昭生日已經過去了,她也沒來得及準備禮物,也只是被謝昭接出去吃了頓飯。
今年她是不是應該好好補償他呀?
就當……給昨天賠禮了,哄哄他。
溫盼還在問她:「去年陳晝那雞賊的傢伙花十幾萬挖了顆不老松送他,謝昭臉都綠了。今年輪到我挑禮物了,你說我要不要直接買塊翡翠,雕個南山給他?」
「不過這樣也太費錢了,還不如我給他去燒一個。要不就買個首飾好了!」
溫盼覺得自己真機智:「正好你在,你挑個喜歡的。反正給他他也會轉送給你,送你我也不虧。」
溫盼說完,看見許聽韻陷入沉思,推了下她才緩過神來:「想什麼呢?」
許聽韻回神,「我也要買禮物,你先陪我去逛逛吧。」
「你要買什麼?」
許聽韻沒回答她,只是拉她去了三樓。
電梯裡,許聽韻終於問她:「盼盼,你知道謝昭為什麼總戴著那串蜜蠟手串嗎?」
肯定是有什麼特殊意義的,畢竟那串蜜蠟看上去成色不怎麼好,手串還是女款的樣式。平時謝昭都藏在襯衫袖子裡,從不外露的。
溫盼吸了口氣:「你還沒問他呢?」
許聽韻確實看見過很多次了,但每次話到嘴邊,不知道為什麼又咽了回去。
見許聽韻的表情,溫盼搖搖頭:「你們兩個冤家,可真是兩口子。一對兒忍著神龜。」
「那是他媽媽的遺物。」溫盼沒賣關子,沉吟了一下,又說,「其實也不能算是遺物吧。」
「謝昭一向對謝媽媽報喜不報憂的。當初他創業,有次實在缺錢,就找了他爸。」
許聽韻驚訝:「他爸爸?」
溫盼驚住:「這他也沒說?」
許聽韻搖搖頭,咬了下舌尖,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酸澀感。
正巧電梯打開,溫盼乾脆拉著她去一旁角落裡講故事:「他不跟你說也能理解,畢竟他那個爸還不如沒有。」
「之前一直在外面混,掙了錢也不給家裡,謝昭小時候全靠他媽媽打幾份工養大的。後來謝媽媽查出了癌症晚棋,那男人知道之後就要和謝媽媽離婚。」
「哎,當時謝昭要開始創業,謝媽媽就瞞著謝昭。本來瞞的挺好,結果就因為他打電話問那男人借錢,那男人把什麼都說了。」
溫盼說著哽咽了一下,紅著眼說:「後來謝媽媽知道了,摘下這串手鍊想讓謝昭賣了換錢。」
「她哪裡知道這東西不值什麼錢,就覺得是謝昭姥爺傳給她的,肯定能幫他個忙。」
溫盼不用再說什麼,許聽韻也明白了。
上次元旦,她去山上陪謝昭,也知道了很多他媽媽的事情。
她以為她算很了解謝昭了的……
溫盼到底是演員,情緒調整得很快,拉著許聽韻一直在碎碎念:「你不是要去看手錶嗎?剛開了一家蕭邦,雖然不貴,樣子還是新的。他家情侶表有幾款還挺好看的,我上次推過你來著。不過還是先去你說的老店去看看……」
許聽韻勉強彎起唇角,跟在溫盼身後。
她知道她不應該嫉妒溫盼的,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她嫉妒溫盼和她舅舅,甚至還有徐風與,他們陪他走過了很多年,那些都是她和他之間的空白。
溫盼拉著許聽韻走到門店外,卻被門店的人攔住。她禮貌微笑,告知許聽韻和溫盼已經閉店專門接待客人了。
她態度倒是好,但總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