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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聽韻放棄了自己想學的專業,還是去了蘇城大學。
而許照西說要跑出去,大伯母卻整天忙碌著她留學的事。
這些許聽韻都知道。
許老爺子見她真的答應了,也了了心愿,他說:「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你的父母,我們勺勺現在長大了,也找到了靠譜的女婿,他們也應該放心了。」
他語重心長地告訴許聽韻:「勺勺,爺爺不會看錯人,謝昭是個可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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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立言集團頂樓董事長辦公室,謝昭剛開完一個會。
他辦公室倒是中規中矩,裡面的休息室也僅僅是不髒亂,一應布置都是簡約實用,怎麼看都不像個暴發戶的審美。
有電話進來,秘書台的人說陳總來了。
電話里話音還沒落,陳晝闖了進來。
謝昭剛笑著打了個招呼,臉上就挨了一拳。
秘書還沒來得及掛斷電話,聽見陳晝在電話里喊了一句:「謝昭,我操你大爺!誰你都敢碰?」
她嚇得趕緊掛斷了電話。
她是不是聽見什麼不得了的八卦了?!
此時,辦公室里,陳晝再揮過來拳頭時,卻被謝昭單手接住。
謝昭抹掉唇角血漬,冷笑,「陳總,當初她被許家人威脅的時候,你在哪兒裝孫子呢?」
第11章
北城城西CBD褪去了白日的忙碌,夜幕降臨時都開始喧鬧起來。
香檳鎏金色的寫字樓幾乎高聳入雲,極盡奢華。與它相望的紫金色寫字樓同它一樣,是這裡的地標建築。
周圍商圈高端奢華,但也從不缺人光顧,這裡似乎永遠都是熱鬧的。
與外面的繁華熱鬧不同,那幢香檳鎏金的寫字樓頂層,這裡雖然有全城最好的事業,卻布置的簡單又安靜。
一個男人站在落地窗前,看著不遠處的紫金大樓,他手裡捏著酒杯,手腕輕晃,酒杯里的淺金液體跟著搖晃。
男人的修長白皙手、水晶酒杯、淺金色酒,和他精緻的下頜組成了一幅畫。
如果真的是畫,也是世界名畫。
北城陳家世代出了不少名人志士,陳晝是陳老爺子老來得子,當年許聽韻爸媽出事後,陳晝不聽家人勸阻從商了。陳家小打小鬧的那些產業也被他做大了。
和這幢大樓遙相呼應的那幢紫金色寫字樓是是他進軍娛樂圈後的新總部,他看的也正是那裡。
男人臉上的一副金屬框眼鏡中和了他眼神中的冷漠,他把酒杯舉到鼻子前,聞了聞,才說:「好酒。」
謝昭結束了工作,從桌前站起身,隨手抄過煙盒和打火機走到男人身邊,斜睨了男人一眼,嗤笑一聲:「酒好也不喝?」
他看了一眼對面的大樓,笑:「溫盼又不在,在我這兒裝什麼孫子?」
男人也不在乎他的嘲笑,看他指間夾著根煙,但沒點燃,不冷不熱地說:「謝總不是老煙槍麼,怎麼,這是為了誰要戒菸了?」
你來我往,似乎是在針鋒相對。
謝昭涼涼看他一眼,不再說話,兩人一同看向窗外,只不過陳晝看的還是對面紫金大廈,而謝昭垂眸看著廣場上螞蟻一樣的人群。
如果有人能看見這裡的景象,也會覺得這兩個男人比這裡的環境還要值得一看。
戴金絲眼鏡、文質彬彬的男人身旁站著另一個男人,雙眸狹長深邃、眉骨突出,唇邊掛著笑,可總會讓人覺得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麼。
稜角分明的臉讓他更顯英俊。
本來還以為沒文質彬彬的男人皮膚白,站在他旁邊會被比下去。可任誰都能看出,這兩個人站在一起,這男人還要勝一籌的。
他眼中、臉上似乎都是故事,年紀不大,卻成熟沉穩。
謝昭乾脆把那根煙塞回煙盒裡,指了指自己頰邊的一點深色:「小陳總,這要是給你外甥女看到了,不知道會不會找你算帳。」
陳晝看都沒看他,冷聲不屑說道:「自作多情。」
他剛說完,似乎是想到什麼,沉思一會兒才問:「聽韻真的是自願的?」
這次輪到謝昭冷笑,看他一眼,才轉回身坐在單人沙發上,「陳晝,咱們上下鋪住了四年,你是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還是不相信許老爺子的眼光?怎麼非得打聽那麼清楚呢?」
「她那個大伯父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有現在這個裝好人、問她自不自願這種屁話,早幹嘛了?」
「如果那天不是我,換成任何一個對許閱林有用的人,就算那人是廖東輝那人渣,嫁人的還得是勺勺,不是他女兒。到時候你也等結婚領證了再跑蘇城問她是不是自願的?」
謝昭說的陳晝啞口無言,好半天才放下繃緊的弦,低聲嘆氣,「你以為我不想把聽韻接過來嗎,那是我姐姐唯一的孩子。可是我爸你也知道,死要面子,越老越固執。他背地裡也沒少關心聽韻。」
謝昭冷嗤,絲毫面子都沒給他留:「得了吧,真的要想救她於水火,還能被區區的臉面困住?」
他收起不耐煩,反而鄭重地說:「寄人籬下是什麼滋味兒我比你清楚。勺勺沒了父母之後過的什麼日子你打聽過嗎?她本來可以成為什麼樣的人你想過嗎?真的吃飽穿暖就是真的對她好嗎?」
「陳晝,現在顧慮太多,失去後悔都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