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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呢, 不到兩個月又要複試了。我可警告你,你想去找盼盼別拉上勺勺。她要是沒考上北城音樂學院我跟你急。」
陳晝收回筷子,眼睛看向門外,輕咳一聲:「我也沒想去, 公司在那邊有個事。」
許聽韻想忍住笑, 但最後還是沒憋住, 嗤嗤笑出聲。
陳晝可算是逮著機會「教訓」她:「吃飯呢, 笑什麼笑。爸你看,就你教的勺勺越來越不像樣子。剛開始來的時候……」
「什麼我教的,那不是你和溫盼倆人成天跟勺勺說些有的沒的?看看溫盼在的時候,你們哪次吃飯的時候消停過?房頂子都快讓你們掀翻了。我們勺勺還是個孩子, 要壞也是你們帶壞的。」
陳老爺子一頓搶白, 讓陳晝無話可說。
他確實冤枉, 哪次都是溫盼帶著許聽韻胡鬧, 他只是在旁邊插了幾句嘴而已。
不過,陳晝也只是嘴上說說,只是為了順便和老爺子頂嘴。
對於許聽韻的變化,大家都看在心裡,也由衷的開心。
他們家勺勺總算不是那個自卑敏感的內耗性格,倒是有了幾分陳家人的爽朗和古靈精怪,很像她的媽媽了。
該有的禮數許聽韻還是有的。
晚飯吃完,陳老爺子和陳晝去琴室喝茶聊天,許聽韻無所事事,索性正好練練琴。
線香燃氣,餘味悠長。
琴聲中父子兩個人聊了些公司和婚姻的事。
他們從沒打算背著許聽韻,有些事瞞著她其實是對她不好。
就像許家那兩口子,就想把他家勺勺養成籠中鳥。
陳老爺子雖然不是生意人,但陳晝有些困惑還得他來解答,大多是和道理人情有關。
聊了一會兒,陳老爺子又問了他和溫盼的事,才看了一眼許聽韻,壓了些聲音問陳晝:「謝昭那小子,是不是又回去了?」
琴音依舊舒緩,陳晝正要回他,卻見陳老爺子伸手止住他說話。
陳晝順著他的方向看去,許聽韻依舊專心地練琴,也沒什麼異樣。
陳晝對古琴只是略通皮毛,但陳老爺子卻聽出了端倪。
他嘆了口氣,對許聽韻說道:「行了,別裝模作樣了。跳了個音當我沒聽出來呢?想問什麼就過來吧。」
他說完,許聽韻彈琴的手頓住,尷尬地看向陳老爺子:「外公……」
陳老爺子擺擺手,拿著自己的茶杯掀簾往臥房走。
許聽韻吐了吐舌頭,站起來想快步走到陳晝身邊,卻見陳老爺子殺了個回馬槍。
他看著許聽韻,聲音嚴肅:「知道你專業不錯,又有天賦。但你可不能驕傲啊。到時候可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我可不會再給你打招呼。」
許聽韻上前拉著陳老爺子的手臂撒嬌:「外公,就一天!你答應我的,元旦那天就可以啦。」
陳老爺子冷哼一聲,食指點了下她額頭,「可是你自己要考的,到時候考不上別哭鼻子。」
許聽韻攙扶著陳老爺子到門口,笑眯眯地回:「不哭,考不上我就賴在家裡啃老,陪著您吃喝玩樂多好。」
陳老爺子吹了吹鬍子,「和謝昭淨不學好,油嘴滑舌。」
許聽韻皺了皺鼻子,不滿嘟嘴,小聲說:「誰跟他似的,大騙子。」
自從上次生日宴過後,她就一直在忙著初試,和謝昭一直沒見過面,也只有兩人都閒下來的時候微信聯繫。
最近,她倒是閒下來了,可謝昭卻沒了音信。
昨天她考完試,出了考場就給謝昭發微信,可到現在,謝昭還沒回她。
都說年底企業很忙,舅舅也忙得不可開交。
今天他趕回來吃完飯也是因為爺爺三令五申,必須回來吃飯,好為勺勺慶祝。
今早,許聽韻睜開眼就拿過手機,卻依然沒有回應。
想起前一陣,謝昭同她說最近有些忙,許聽韻扁起嘴。
這麼忙啊……
正好逮住陳晝,她又聽到了謝昭的名字,許聽韻自然想打聽個明白。
等陳老爺子走後,許聽韻笑眯眯地給陳晝斟茶:「小舅舅,你們剛才在說謝昭呀……」
陳晝早就知道她想幹什麼,垂著眼皮吹著蓋碗裡的茶水,裝模作樣地品著。
就像生怕說話會壞了品茶的樂趣一樣。
許聽韻急了,見陳晝半天還在吹茶,捏著茶盞搶過來:「晚上喝茶會失眠,溫盼姐特意讓我盯著你別喝那麼多茶的。」
陳晝眼神涼涼:「你叫她什麼?」
「舅媽!」
許聽韻忙接了杯白水塞進陳晝手裡,乖巧地笑笑:「舅舅,等我成績出來,你帶我去西南那裡玩玩好嗎?」
陳晝把杯子放一旁,漫不經心地說:「我好像挺忙的。」
「哎呀,是我求你的嘛!」許聽韻有點急,「再說,我自己去那裡爺爺和你都不會放心的呀。正好你的戲不是正好在那邊拍嘛,投資人去視察一下總是可以的吧。」
陳晝看她一眼,她忙做發誓狀:「是我主動要求的,我會和舅媽說好的。」
見陳晝總算滿意,許聽韻鬆了口氣,支吾地問:「那……你們是不是都很忙的呀。」
陳晝看了她一眼,忽然嘆了口氣,恨鐵不成鋼似的:「什麼時候我們陳家的孩子還上趕著去了?!」
許聽韻睜大杏眼:「舅舅你怎麼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