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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頭都後悔請他們兩個來了,要不是大學一個寢室的哥們兒,他早就翻臉了。
陳晝得了便宜還賣乖,「要我說你就不應該帶亂七八糟的人來,白糟蹋了你這裝修。就是為了躲個清靜才來你這兒的。」
寸頭算是徹底服了,「躲清靜你們不去清吧,要不去北郊廟裡待著更清淨。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陳晝看了眼謝昭,他剛把兩部手機都扔在桌上。一部他見過,是他工作用的;另一部似乎是一個高奢珠寶牌子的聯名定製機,只出了那麼一對,還是今年年初品牌送給謝昭的。
手機上面還鑲著一顆鴿子血,價值不菲。
現在兩支手機安安靜靜地躺在茶几上,謝昭正抄手盯著它們看,臉色不怎麼好看。
陳晝摘了眼睛慢慢擦拭,他倒是看不出難過,甚至有點幸災樂禍:「清吧哪有你這兒自在,別說,我還真想把你這兒包下來。隔音效果還不錯。」
寸頭翻了個白眼,他才不稀罕掙他們這兩個錢。他家雖然不必陳謝兩人生意大,但做生意也不能做到哥們兒頭上。
當他跟陳晝一樣呢?老狐狸。
寸頭無奈:「得,這兒以後就給你倆留著還不行?快說說,我好長時間沒見著昭子這樣兒了。」
陳晝戴好眼鏡,像是真的在認真思考:「啊,我家勺勺來北城也一個多禮拜了吧?」
這幾天,許聽韻每天有空就會去陳家看望陳老爺子,也逐漸和陳家的人熟悉起來。
陳晝和陳老爺子試探地叫許聽韻的小名,見許聽韻毫無異樣、還很開心後,也放心大膽地叫她「勺勺」了。
陳晝提到了許聽韻,寸頭猛然想起謝昭竟然結婚了,還得管陳晝叫舅舅。
當初剛聽說這件事的時候,寸頭都以為是不是世界末日快到了,怎麼萬年工作狂的謝光棍兒不僅悄無聲息地結婚了,還甘願做陳晝的小輩。
這如果讓大學的那群哥們兒知道,非得笑個三天三夜。
不過他至今還沒見過謝昭家裡那位,聽說長得跟仙女兒似的,還乖乖巧巧的,一看就是大家閨秀的樣子。也不知道和謝昭這種粗人怎麼相處。
他倒是沒問過陳晝捨得麼,這畢竟是人家兩家的事情,關係再好也不能這麼愉悅,不過外人不知道他總知道,謝昭這人倒是挺靠譜。
只不過,他聽說那小仙女兒小謝昭八歲。
八歲啊……寸頭忍不住看了一眼謝昭,真是禽獸啊!
看謝昭這樣子,還有陳晝那得意勁兒就知道,肯定和小仙女兒有關係。
寸頭摸著下巴嘖嘖稱嘆:「我最近聽好多人都在討論你家和謝昭這婚事,這幫孫子說得也夠難聽,你家仙女兒看上去文文靜靜又乖巧,肯定拴不住謝昭這匹野狼。他們還有人琢磨著攢那種美女局哄昭子去,我看就是為了打你家的臉。」【看小說公眾號:玖橘推文】
陳晝冰冷的視線掃過來,寸頭是說脫了,發現陳晝的視線不對才補救:「放心吧,他們早就被我罵跑了。不過,他你還不放心麼?」
他說著用下巴指了指謝昭,「就這樣的,我不用問都知道是因為誰。就是沒想到這小子還是個情種。」
陳晝也沒說什麼,只是看著寸頭微笑:「你剛才說那些人想攢局,都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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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昭完全沒有聽到陳晝和寸頭的話,滿腦子都是三天前的事。
那天他去北城大學堵許聽韻,卻被她三言兩語搪塞過去,逃了。
那天,北城大學的學生幾乎都看見他去找她了,謝昭倒是不在乎什麼,可許聽韻臉皮薄,謝昭怕她惱了他,倒也沒敢多糾纏,只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對她說「晚上在家等你」。
許聽韻雖然沒說話就走了,但謝昭知道,她沒反駁就是答應了。
等許聽韻走了,真有女生大著膽子問謝昭:「帥哥,你有女朋友嗎?」
當時謝昭看著女生身後慫恿她的男聲,冷笑一下,「自己不敢她,就推別人來問我?小子,多用點兒心思在學習上吧。」
他當時墨鏡遮住了半張臉,穿衣風格又和平時截然相反,髮型也不是平日裡的成熟穩重,整個人身上充滿著不安分的危險因子,反而讓人覺得他是不是哪個大學的學生。
謝昭說得男生羞愧,但看他一副不好惹的樣子那男生也沒敢上前。
他說完想走,但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抬起左手。
無名指上亮閃閃的指環,在場的人們都一陣抽氣。
有人認出了戒指是一個高奢珠寶的牌子,但更讓人驚訝的是許仙女竟然結婚了。
她好像剛到法定年齡吧……
等謝昭走後,才有人反應過來。
現在的情侶好像都喜歡弄這些儀式感,他也沒說是婚戒,只是在那種情況下他亮出戒指很難不讓人誤會。
「不過,應該是她男朋友了吧……」
當晚,許聽韻真的回了謝昭的大平層。
這兩天她住在外公家,同外公說了有事找謝昭之後,外公沉默了好久,還是派司機送她過來了。
他一直避諱不提許聽韻和謝昭已經結婚這個事實,就好像他不提,他家勺勺就還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會在他家庇護下成長起來一樣。
才剛過二十就結婚,太早了……
只不過,陳老爺子最後還是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