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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拿著自己的酒杯離開了。
一曲結束,開始交換舞伴,真的有人上前來邀請許聽韻。
許聽韻還沒回絕,謝昭圈著她的腰的手收緊,對邀請她的男人挑眉,「不好意思,她累了。」
那人還等著許聽韻的回話,伸手向許聽韻示意。
許聽韻確實累了,剛想回絕,卻忽然天旋地轉——謝昭抄起她的雙腿,把她打橫抱在懷裡。
「讓一讓,她崴腳了。」謝昭語氣並不客氣。
他這舉動引起了不少人注意,有人笑鬧他們夫妻感情好,還有人藉機對陳老爺子說:「年輕人就是不一樣,我這輩子參加過這麼多宴會,還沒見過哪個這麼大膽呢。」
言下之意,就是說謝昭沒規矩。
陳家和謝家兩家合作,是許多人不願意看到的。
兩家單打獨鬥都打不過,更不要說聯合起來了。
陳老爺子一向早睡,此時已經困了,但為了許聽韻還在硬撐。
現在聽到有人在這陰陽怪氣他寶貝外孫女,直接遷怒旁人:「是,年輕人這樣也賞心悅目。不像我們,都老了,再這樣得讓人笑掉大牙。」
八卦的人臉色變幻,他家老爺子最近談起了「爺孫戀」,為了討那女孩歡心,經常在大庭廣眾之下做一些出格的事,他本來就沒臉,只不過大家不敢當著他面說,他也不提。
今天被陳老爺子揭了傷疤,簡直坐立不安。
陳老爺子似乎沒過癮:「哎,要說我對謝小子也挺滿意。女孩麼,就得寵著,我們全家都寵著她,謝昭敢不寵她看我不拆了他。你說是吧。」
那人冷汗都冒出來了,連忙稱是。
謝昭抱著許聽韻穿過大廳,許多人也看出來謝昭不願意再跳舞,也不願意許聽韻再跟別人跳。
許多人小聲嘀咕,看不透這到底是作秀還是真的。
林夢提著裙子,站在謝昭的必經之路上,擺好了姿勢。
這個姿勢她練習好久了,能突出她的腰細腿長,所有有點都被放大。從謝昭那個角度看過去,她眼尾的細閃亮度正好。
她自己照鏡子時都有些心動,更不要提男人了。
就算這個場合,謝昭不會為她停下來,但如果謝昭能看她一眼她就贏了。
畢竟男人麼,哪有能抵擋得住送上門的誘惑的。
她上次練習時,有個男人也陪著太太路過、目不斜視地像個正人君子的樣子,結果卻偏偏在她裙角旁扔下張名片。
不過,那些男人她可看不上。
林夢等著謝昭走近,眼神忽然變得慵懶迷人,擺好姿勢舉著酒杯站在一邊。
水晶酒杯晶瑩剔透,她能看見逐漸接近的男人身影。
身影越來越大,男人也越來越進,林夢興奮地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謝昭,那個她夢寐以求的優質男人。
林夢準備好了一切,就等謝昭擦肩而過時,她恰好抬頭,可以同剛回頭的他四目相望時,謝昭真的擦身而過了。
可是,他卻沒回頭!
謝昭看都沒看她一眼,甚至似乎都不知道這裡有個人似的!
謝昭低頭看著許聽韻,兩人似乎是在爭論什麼。
她只聽見許聽韻說他「過分」、「討厭」,聽語氣也不是什麼好詞;謝昭聲音更低,她聽也聽不清。
只不過她能肯定,兩人感情一定不好。
林夢清清喉嚨,準備叫謝昭,卻見許聽韻忽然皺眉錘了下謝昭肩膀,謝昭卻笑出了聲,走得更快,眨眼走出了大廳。
那聲「謝總」卡在喉嚨里,噎得林夢上不來氣。
等她反應過來時,謝昭已經抱著許聽韻走出去了。
林夢氣得不行,想再去喝一杯調整心情,卻看見她拖尾長裙上有半個碩大的腳印。
不知什麼時候她的裙尾被撒上了酒,謝昭正好路過,印上了腳印。
這禮服可是她借來的!
偷雞不成蝕把米,林夢快被氣瘋了。
謝昭不知道這些,他抱著許聽韻出了大堂,就往花園裡走。
剛剛她讓謝昭放她下來,謝昭不肯,還報復她剛才踩他那腳:「怎麼,我不攔著你還要跟別的男人跳舞?」
許聽韻隱在謝昭懷裡,花園又暗,她悄悄彎了彎唇角,又趕緊放下:「有什麼關係,這不是禮儀麼。只是跳舞,又不是……」
許聽韻猛然收住,這兩天跟著溫盼,肆無忌憚慣了,差點說漏。
謝昭停住腳步,借著月光挑眉看懷中的許聽韻,「又不是什麼?」
許聽韻不敢看謝昭,一雙眼睛溜溜地轉著,還在嘴硬:「我沒說什麼呀。」
謝昭哼笑一聲:「行啊許勺勺,我就不應該讓你跟溫盼走那麼近,不學好的。」
許聽韻雖然心虛,佯裝生氣:「我都說了,不許叫我許勺勺!」
謝昭咬牙:「還會跟我轉移話題了是吧。你真行。」
他調轉方向,踏出那條鵝卵石路,踩著草坪走向花園深處。
半小時後就該她吹蠟燭收禮物了,按理說她現在離場也是應該,回房間換身衣服。
而這裡她的房間在另一幢樓,從這條玻璃房子搭的鵝卵石路一直走就到了。
可是謝昭現在偏離了方向。
許聽韻急了:「謝昭你去哪裡呀,我要去換衣服了呀!」
她急得蘇城話都出來了,可謝昭依然不管不顧,向花園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