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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許聽韻說不需要了,許照西都說:「別聽他們的,自己的生日我們想過就過,怎麼了?」
許照西擺了擺手:「早就給你準備好了,明天你沒課吧,來找我吧。」
許聽韻詫異問:「明天你也不回家嗎?」
許照西煩躁地扒拉了下短髮,「家裡煩得很,明天你來找我,我們再一起去看爺爺。」
許聽韻點點頭,兩人又聊了聊最近的事情,許照西忽然開始支吾起來。
許聽韻笑,「你平時都利利落落的,怎麼今天不會說話了?」
許照西想了又想,才嘆口氣,「勺勺,你當初為什麼要答應他們結婚啊!」
原本許閱林想許照西回來同謝昭聯姻,他們年紀差的不多,又是他親生女兒,怎麼也比侄女好一些。
可管玥知道後拼命攔著,許照西更是不聽他的話,連面也不露,甚至後來還把他拉黑了。
許閱林又氣又無奈,只能把許聽韻推上去。
許照西知道的時候,大過電話狠狠和許閱林吵了一架,又給許聽韻打電話讓她拒絕,可已經晚了。
許聽韻不想提這件事,淺淺笑笑,問她:「西西,你見過他嗎?」
許照西太知道許聽韻的脾氣了,她看著溫柔、又很能容忍,可觸及底線時,她也會生氣的。
她就像爺爺喜歡的薔薇,美麗但扎人。
只不過,現在似乎被她爸媽早就把她的刺拔得沒剩幾根了。
許照西深吸了一口氣,沒好氣地說:「沒有,那種花花公子我再看怕髒了眼睛。對了,你說你要去北城了?什麼時候?」
她說完,忽然想起什麼,警惕問:「你不會是要去找他吧?勺勺,你才二十啊!爺爺怎麼會同意你和那個老頭子結婚的!氣死我了!」
見許照西說著說著開始掉淚,許聽韻反而笑了:「哪有那麼誇張,他也只比我大八歲,比你大三歲,怎麼就是老頭子了。爺爺見過他,肯定也是認可他的。」
「幾歲有什麼分別,反正總是要結的。我們家,也不能我自己做主的呀。」
不論是交朋友,還是交男朋友都是。
許照西擦了眼淚,她反倒要許聽韻來安慰她,有點難為情:「怎麼就不能反抗了,你看我不就是……」
她說到一半,也發現了自己的話不妥當。
她反抗也是親生父母,再怎樣也有她媽媽護著。爺爺早就病重,一直住在療養院裡,不是什麼天大的事不會找他,公司里的一切都是她爸爸做主,家裡是她媽媽,許聽韻在這個家就算是寄人籬下了。
許照西不知道說什麼了,現在她只想咬舌自盡。
許聽韻像是沒聽懂她說的話似的,坐起身,攏了攏及腰長發,「好啦好啦,你不用再倒時差了呀?明天我可不等你,去完爺爺那裡我還要回一趟學校,師兄找我有事情。去北城也是我老師讓我和師兄一起去的,順便代她看望一下我外公。」
許照西鬆了口氣,又看見屏幕里許聽韻不盈一握的腰肢,悻悻地說:「明天一定要多餵你一點,怎麼總是不胖的!」
許聽韻遺傳了陳荔晚的身材,骨架小,身材纖細但勻稱有度,許照西對陳荔晚沒什麼印象了,可看照片也能看出兩人極其相像。
兩人就這樣隔著網絡聊天,直到入睡。
第二天,許聽韻早早醒來,穿了牛仔褲和白色線衣,長髮捲成波浪,只用一根粉藍發圈松松挽起,就抱著梯子去前院薔薇花牆上剪了一大捧紅薔薇,還細心地多帶了個花瓶,才坐車去找了許照西。
管玥聽見騎車的聲音,問許閱林:「走了?是不是去見謝昭了?兩個人都結婚了,謝昭來蘇城也不到家裡來住,還是聽韻太小了,多吹吹枕邊風的呀,肯定就能拿下謝昭了。不然昨天我們也不至於吵架。」
許閱林冷哼一聲:「他昨晚看完老爺子就回北城了!當初如果你不攔著、讓照西去和他結婚,今天我就是他名正言順的岳丈,他還敢這個態度對我嗎!」
管玥心裡卻不以為然,謝昭那樣的混不吝就算是岳丈又怎麼樣。只不過她嘴上卻沒說,女兒回來了,她也不想再吵架。
「那怎麼辦?」
「怎麼辦?這事恐怕還得讓聽韻去。」
許聽韻和許照西去療養院看了爺爺,她特意把自己那捧紅薔薇放在另一邊床頭,又給謝昭帶來的花換了水,忙忙碌碌了半天,許照西已經和爺爺聊完了天,被許爺爺派出去買糕點去了。
獨留下了她和爺爺兩個人。
許聽韻知道,平時醫生不讓爺爺吃這些,爺爺也不愛甜食,這是爺爺有話對她說。
果然,爺爺拉過許聽韻的手,有氣無力地說:「勺勺啊,如果爺爺走了,你就去北城,找你外公他們,你大伯他們……」
爺爺說不下去了,嘆了口氣。
許聽韻握住爺爺的手,「爺爺,大伯他們對我也很好的。」
「我知道他們什麼樣,吃穿肯定不少你的,可是只有這樣叫什麼好?」他又長長嘆了口氣,「勺勺,聽話,你是最讓爺爺放心不下的了。」
許聽韻其實知道爺爺說都是事實,點點頭:「爺爺,勺勺聽話的。」
當初,她也想去國外念書,可大伯母跑到她房間哭,說如果她也出去了,他們身邊連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見她猶豫,又搬出了許老爺子這個殺手鐧,說在蘇城還能陪爺爺,爺爺也沒多少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