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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笙盯著那處傷看了一會兒,又轉過頭,卸了力氣腦袋靠在了陳醉的肩膀上。
她有點不高興了。
總感覺對陳醉哥哥的事知道的很少。
他或許是嫌她年紀小吧,所以也什麼事情都不願意跟她說。
眼看著陳醉額上的汗順著臉頰落到領子裡。
「陳醉哥哥,我要下去。」葉笙推了下陳醉的背,在他耳邊慢慢的開口。
陳醉只是眉毛皺了一下,丟下兩個字,「別鬧。」
「我想自己走。」葉笙掙扎的更厲害。
陳醉箍著她腿的手緊了緊,「算盤打的倒挺好。」
葉笙:「?」
「老子背著你走了兩條半的街了,最後那點路你要自己走,說出去是你自己跑了三條街去看病的,我這一趟可不是白跑。」
「我沒想那樣。」葉笙無端被冤枉,小手在陳醉背上拍了一下,力道不痛不癢。
「不然我來,呼……我來背?」祁順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著。
陳醉輕飄飄的瞟了他一眼,「你倒是先把自己那兩口氣兒喘明白。」
「……」
大的小的都被陳醉得罪了個徹底,祁順停下來扶著膝蓋歇了好一會兒。
抬手指著前面步子依然很大的陳醉,張著嘴似乎是想罵他,卻又喘不上來氣。
「陳醉你……真……」不是東西。
陳醉背著葉笙一路到了醫院裡面,祁順呼哧呼哧的跟上來,找到電梯按了對應科室的樓層。
電梯上升的時候,祁順還一手扶著電梯內壁,瘋狂吐氣。
葉笙扒著陳醉的肩膀,探著頭看向祁順,「祁順,你沒事吧?」
「沒,」祁順擺了擺手,「……沒事……」
陳醉舌尖在唇齒划過,輕嗤了聲,「體力一般啊,少爺。」
葉笙覺得奇怪,視線在祁順和陳醉之間來回穿梭,「為什麼是少爺?」
祁順說起這件事就來氣,平復了一下呼吸,努力找補。
「我不就是使喚你倒了杯水嗎?就一杯!你至於記到現在?」
「等回去我給你倒個十杯,我再伺候你喝了,別這麼叫我了成不成?」
叮咚——
電梯門打開。
陳醉背著葉笙從祁順身邊路過,一隻腳邁出電梯門的時候,還側過頭看了他一眼,語調上揚,陰陽怪氣的,「怎麼敢勞煩少爺?」
祁順:「……」
祁順到現在都記得,陳醉當時把水杯遞給他的時候,眼尾也是這樣垂著,似乎任勞任怨。
結果他才喝進去一口,就聽見幽幽一句,「少爺一天要喝幾瓶奶啊?」
祁順險些一口水噴出來。
陳醉那邊又說,「奶嘴兒得買多大的?」
「……」
他是十二歲,不是兩歲。
喝個屁的奶!!!
給葉笙看病的是一個四十出頭的女醫生,看了她的情況之後給她開了藥,又招呼了一個護士小姐姐過來給她打針。
葉笙一聽說要打針就不依了,跳下椅子就要跑。
卻又被陳醉攔在了門口。
葉笙可憐兮兮的仰著頭,手揪著陳醉的衣角,「就不能不打針嗎……」
陳醉大手按在她的頭頂,另一隻手撐在門框上,把人攔住又把門堵得死死的。
他揚起眉毛,問了葉笙一句,「怕疼還是怕死?」
葉笙毫不猶豫的回答他,「都怕。」
「只能選一個。」
「怕疼。」
「……」
陳醉一時無言,最後直接彎腰把葉笙抱了起來,扛在肩上,又給她扔到了旁邊的椅子上固定住。
護士小姐姐正在準備打針的藥劑,葉笙光是看著就覺得心驚膽戰。
她拉著陳醉的胳膊撒嬌,「陳醉哥哥,我覺得我好了。」
陳醉只是掃了她一眼,又挪開視線,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
雙手依然撐在她的身側,沒有挪開的意思。
葉笙低了低頭,想從陳醉的胳膊底下鑽出去。
誰知道陳醉的胳膊跟著她頭動彈的角度一起往下挪。
簡直無處可逃。
護士小姐姐還挺溫柔,過來打針的時候先安慰了葉笙兩句,「小朋友別怕哦,不痛的。」
葉笙看著護士姐姐的臉有一會兒,又一下子別開頭。
說什麼不痛,鬼才信。
手被小姐姐拉著,冰冷的酒精抹上手背的時候,葉笙嚇得縮了縮手。
力氣還挺大,小姐姐差點鬆了手。
見狀陳醉拉著她的手腕,葉笙再用力也沒能挪動一點。
無奈,大局已定,葉笙只能扯著陳醉的衣角,腦袋都把他寬鬆的外套抵的黏在了身上。
像是在找尋那種被包圍著的安全感,葉笙依然用頭死命的頂著,恨不得鑽到陳醉身體裡面。
陳醉低頭看了一眼,撐著牆的手覆上葉笙的小腦袋,緩緩的揉了揉。
接著看了一眼旁邊正要扎針的護士,身上帶著和他年紀不符的壓迫感,「麻煩輕點。」
葉笙的手小,血管也細,那護士姐姐約是才上崗沒多久,也不太熟練。
幾次都沒扎進去,看的陳醉眉頭擰了又擰。
所幸是嘗試幾次之後成功扎進去了,葉笙也被折騰的不行。
護士姐姐感覺有些抱歉,回身拿了幾根棒棒糖遞給葉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