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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在Forest Law相遇,我們保持一些神秘感,」男人從路過的服務生餐盤中端杯果汁,笑著遞給她:「叫我小叔就可以。」
叔?也不至於吧。
安然擰著眉,露出一副很不信的困惑表情。她確實不太相信,因為看起來,這個男人的年齡頂多比她大兩三歲,
叫哥或許還差不多。
「我32。」男人嘆了口氣。
安然瞪大眼,那確實,比她大整整八歲。
但她其實對八歲的年齡差並不介意,尤其在對方幾乎完美符合她胃口的情況下。模樣出挑、溫柔體貼、不怎麼有錢甚至可以說有點窮,自然也不會有豪門公子哥那一身紈絝的臭毛病,相對來說也更好把控。
今晚並非毫無收穫,最起碼,她遇到了很可口的獵物。
這人沒有點任何酒水,說自己酒性不好,怕喝醉後給她留下什麼不好印象。只照顧到她的體驗,給她點上幾杯度數很低的雞尾酒。
這怎麼行?
安然撅著嘴咕噥:「我八百年沒一次機會來酒吧,好不容易來次還不能放開喝。小叔,你不能這樣。」
兩人並肩坐在樓梯鐵柵欄邊的高腳椅上,彼此的腿禮貌又克制的交匯。
底下是燈紅酒綠的嘈雜人群,聲音鬧得根本聽不清楚。女孩講話時便傾身過來,天生軟糯柔軟的聲調,在語境下自然拖長尾音,在撒嬌。
他掀眼瞥過去,對上安然毫無察覺的純真目光。
「好,」洛翊風翻開桌上酒單,拎起筆在指間轉一圈,詢問:「你想喝什麼?」
「伏特加。」
安然偏頭湊近,因著動作幅度輕輕捂住胸口,細嫩手指在昏暗光線下反而更加白皙,連帶平直鎖骨的大片雪白。
一股莫名而來的風掠過來,夾雜她脖頸間很淡的薰衣草香味。
女孩點著酒單,嘴角上揚莞爾弧度:「生命之水,敢嗎?」
他精準在她手指的位置後面打了對勾,叫來服務生。
安然自然很清楚自己這些小動作的影響力,一撩一個準,百試不厭。
她以為這個人也會跟之前的若干次一樣,被撩的神志不清偷偷看她。
但,並沒有。
不停變換的各色光影下,她清楚看到男人漫上血色的耳廓,沉靜低垂的眸子,看似毫無反應的瀏覽酒單上的其他餐品。
32歲,穿這么正經來酒吧,滴酒不沾。
現在還被撩的耳朵紅了?
安然越看越喜歡,第一次見這麼可愛的成熟男性。她打定主意要在今晚把人拿下,於是發起攻勢時也就更加賣力。
無色透明的酒液倒入杯中,在冰塊的碰撞下折射出夢幻色塊,入口後猶如火苗熊熊而起,從舌尖翻滾著灼燒至喉嚨。
酒這種東西總有種神奇魔力,能讓人在淺嘗醉意以後變得更加瘋狂。
安然也漸漸丟掉收斂,最近憋悶在心底的情緒一股腦全發泄出來,哭著抱住男人胳膊:「我什麼都沒做錯,憑什麼要因為一個身份否認我的努力?還非讓我跟那個渣男結婚!」
被她黏住的男人紋絲不動,漆眸饒有趣味的噙著笑意,落在她臉上,像在看一隻賣嗲求乖的小寵物,滿眼溫柔寵溺。
顯然也醉得不清,男人頸側大面積鋪開血一般的紅,眼底神色迷離。
安然不受控的在他的注視里越陷越深,靠得也就越來越近,最後幾乎賴在人懷裡,醉醺醺的抬眼,拿捏自己最勾人的角度:
「我真的好可憐,」她放輕聲:「你說,有比我更慘的人嗎?」
男人抬手抵著太陽穴,眉梢輕微上揚,「是很可憐。」
「小叔,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幫我?我真的不想跟那個渣男結婚,我還想創立自己的設計師品牌,他很耽誤我的事。」
女孩雙眼無聚焦的落在他臉上,細眉很輕的蹙一下、又舒展。醉意後的淺褐眸子恍若含著湖水,波痕不息。
艷紅裙擺在凳腿下被撐開,輕而紊亂的鼻息羽毛似的落在他手臂上。安然揚起脖頸,纖細柔軟的弧度毫不設防袒露出。
浸透酒氣的呼吸糾纏,隱晦而曖昧。
「他要是像你一樣就好了。」她翹起唇角:「這樣就算是聯姻,我也會很願意。」
身邊人低笑著反問:「這就敢肯定了?萬一我也是渣男?」
「渣男也分很多種的,」
雖然確實醉了,但安然還保留思考的能力,她緩慢收攏手裡的網,勝券在握的盯著獵物被她引誘、捕獲。
贏得這樣一個獵物,讓她體驗到前所未有的血脈噴張和成就感。
安然倒掉最後一杯伏特加,將小巧玲瓏的酒杯推到這人面前,巧眸熠熠生輝,一字不語的傳遞出所有意圖。
瑩白細嫩的指尖落在桌邊,輕輕一敲,伴隨著氣息輕顫的軟聲:「大床房?」
男人悶重灼熱的氣息若有靠近,帶有很濃的酒味,審酌般的溫柔目光望過來:「你才認識我多久,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啊,」
她難得遇到這麼對胃口的,如果錯過,不知道下次要等到什麼時候。
安然並不抗拒一夜情,甚至還很期待。同自己欣賞的人做這種事,應當是很值得回味的難忘經歷,說不定還可以成為她設計服裝時一個偶然的靈感。
女孩纏住他襯衫上的扣子,不松不緊的勾開,清純與嫵媚完美交融的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