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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叔,這麼長時間過去, 你技術怎麼也不見漲呀?」
換來的卻是男人幽深晦澀的一眼,以及不大斯文、恨不得將她吞入腹里的索吻, 來得頗有些蠻狠。
「得多練。」
洛翊風嘴上不饒她, 身體上更是故意磨著她, 哪還有半點平日裡溫吞講禮貌的樣子, 簡直壞進骨子裡。看她嘴角快要掛不住笑,淚汪汪的蹭著他求饒,便又不緊不慢的釣著她:
「那你說,洛叔有沒有長進?」
他還騰出手捏她臉頰上的肉,挑眉:「不對,該叫我什麼?」
安然因為心血來潮,當晚吃了不少苦。
以至於她次日醒來都還是暈乎乎的,仰頭時望進一雙沉靜溫潤的桃花眼,昨日種種才驀然間浮現眼前。安然也沒立即撒手,反而抱人抱的更緊。
洛翊風看著這小姑娘剛睡醒就變樹袋熊,黏糊糊的纏上來,視線不自覺掠向她從被褥里伸出的一截皓白小臂上,印著來自於自己的新鮮粉嫩的痕跡。
喉結不自覺聳動,他悶笑了聲:「你這是要自討苦吃?」
「苦?」女孩仰起下巴看他,纖密眼睫忽閃兩下,纖細脖頸上也有幾片印記,反而襯得更加膚白勝雪,
聞言有些挑釁的揚眉:「那自然是比不得洛叔在國外的風流史苦啊。」
洛翊風回:「長本事了,還會陰陽怪氣。聽不出昨晚是在逗你?」ͿŜԌ
「我當然知道你是逗我。」
懷裡的貓兒突然呲牙咧嘴的凶起來,半嗔半惱的發狠勁擰他。她瞪圓了眼盯他,眸里霧氣都迷濛幾分:「說,在我之前談過幾個?」
洛翊風就這麼垂著眼看她又擰又咬,淡聲:「男德考試?」
安然眯眼:「看你及不及格。」
倆人一對視便擦槍走火。洛翊風一瞬不挪盯著她,回:「那我應該滿分。畢竟守著個不知道還記不記得我的小姑娘潔身自好這麼多年,夠男德吧?」
女孩便肉眼可見的歡喜起來,笑眯著眼,要是有條尾巴指定能翹上天。
睡醒的時候已經將近晌午,昨晚做好的面已經涼了。酒店裡的管理層聽說來了位知名人物,相當之謹慎恭敬的把酒店壓軸的國內頂尖幾個菜系的師傅叫過來,布置了一頓可口盛宴。
洛翊風沒吃多少,幾個光了的餐盤,全被某個饞了一晚上的小姑娘霸占。
安然覺得這或許是自己這趟陪這人出差的最大收穫,食慾確實是能讓人心情大好。以至於她都忘記自己身上還背著股份分配的事。
直到接到那通煞風景的電話。
是陌生來電,但顯示在本地。安然以為是工作室的哪個客戶打來的,便也沒多想,順手接通:「你好,安然。」
「安安,這麼客氣?」音孔里冒出個不怎麼耳熟的男聲,聽著就像個不大正經的,陰陽怪氣的笑:「我是你表哥啊,你不記得了?」
安然想破腦袋也不記得自己還有個表哥。
但也不難猜,在這個時候聯繫她的「表哥」,八成是安家那邊剛回國的。
女孩沉吟幾秒,再開口時語氣清淡:「哦,想起來了,是那個騙了我姑父幾百萬跑出國的敗家子。你回來了啊,我姑父知道嗎?」
「……」
安陸升早在回來以前便打聽過這次股份分割的情況。他雖然不靠譜,但安家小輩里哪有靠譜的?算起來,還屬他的輩分最近。
本以為這次他勢在必得,無非就是跟安家剛領回去的那個真千金斗一斗。沒想到飛機剛落地,就得到消息,說安然居然也參與這次股份分割。
而且!還獅子大開口!
要六成!
這都不算什麼,最離譜的是,他那個重病在床的舅舅居然還真的猶豫了。
安陸升這才打電話過來,本意是想摸一摸情況,沒想到這小姑娘的嘴現在養得這麼毒,一口氣哽在喉嚨眼,差點沒被噎死。他不自禁冷笑,想著別人他惹不起,這麼個假千金的貨色也敢這麼跟他說話?
於是陰陽怪氣回:「我父親當然知道,這可是安家的大事,我又是安家的人,以前那點小錯算什麼?這種大事上當然要回來。」
「不過沒想到某些鄉下野種居然也會厚著臉皮橫插一腳。我剛聽說的時候還不信,怎麼會有人臉皮這麼厚呢?還是個小姑娘。安安,你說這人臉皮厚不厚?女孩臉皮這麼厚,以後可很難嫁出去。」
安然一貫看不起這種陰陽怪氣的,聽見以後更是懶得搭理。
接電話的時候特意到天台接的,忘記放身後的竹簾。大抵是覺得她這通電話打得有些太久,洛翊風從換衣間探出半個身看向她,修長手指扭著領帶,眼神詢問。
安然晃一眼,沒太看出他是什麼意思,因為聊得是安家股份的事,她下意識往竹簾後的陰影處躲了兩步。
本來是想示意自己不方便,卻沒想到那人反而走過來。
安然看著那人離得越來越近,莫名有些心虛。
情緒總比大腦轉得快,所以她的動作也是完全出於下意識,蔥白手指立即捂住音孔,把手機往旁邊放,恨不得放得越遠越好似的。
洛翊風盯著她這一連串小動作,眉心很輕的抽動,薄唇勾起一個不算真切的弧度,眼底的情緒也在饒有趣味中添了些別的意味。
「誰啊?」
他壓低聲:「這麼緊張。」